“七月”的名頭打響之後,以“七月”命名的店鋪越開越多,生意也越來越好。

她賺到的大部分錢,都用來補足軍需。

朝堂發下來的軍需本就不足,還要被層層盤剝,而北疆苦寒,將士們需要更多禦寒的冬衣,也需要保證體力的伙食。

還有一小部分錢,她用來資助孤兒。

“請問你師從何人?”

主持人的問話將林七月從回憶中拉回。

“我答應過師尊,不會在外人面前說出他的名字。”

這件事林七月是照實說的,她師尊確實這樣要求過她。

師尊因為家庭慘遭變故,心灰意冷,選擇了在一個無人認識他的地方,隱姓埋名了卻餘生。

如果不是見她有天賦,他是不會收她為弟子的。

“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宋體書法寫得這麼好,為何往年不見你來比賽拿獎金?”

“因為我的師尊要我低調。”

“如果不是需要銀子,我今年都不會參加。”

林七月神色平靜。

真的,如果不是急需銀子,她是不會來參加比賽的。

她的字帖,在京城拍賣行千金難求。

現在只換來一百兩銀子,吃虧了。

所以,她在簽名的時候多寫了一個林字。

陳六一直在注視林七月,她的回答,他一字不漏都聽清楚了。

他表面上看是很平靜,但心裡是按捺不住的激動。

他認真研究過林七月的作品,以及她的簽名,他覺得,林七月就是十年前出現的“七月”。

他在京城呆得久,對“七月”的字畫很熟悉,他能一眼就認出“七月”的真跡。

但“七月”怎麼可能是個女人?

“七月”又怎麼可能來參加這樣的比賽?

要知道,“七月”的字帖,在拍賣行千金難求。

他怎麼越想越覺得古怪。

他心裡有些不確定了。

他斟酌了一下,看向林七月:“沈夫人,老夫姓陳,家中排行第六,人稱陳六,陳六想冒昧問你一個問題。”

林七月看向他,心中微動。

陳六?

莫非是京城的那個陳六?

如果是,他或許能認出那是“七月”的真跡。

認出來也無所謂,這一世,林七月本就不想再隱瞞自己的身份。

“陳老先生請問。”

陳六沒錯過林七月的神色波動,他強壓住心裡的激動:“你的師尊,現在可在平縣?”

林七月眼裡有傷痛一閃而過,很快恢復平靜:“不在平縣。”

師尊永遠留在了北疆。

他去世那一刻,依舊沒有忘記心裡的傷痛。

他死的時候並不安詳,眼裡有大仇不得報的遺憾。

林七月不知不覺將手捏成了拳頭。

京城的那幫混蛋,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她自己的仇要報。

師尊的仇,她也要幫他報。

“各位大人,民婦林七月告退。”

林七月依舊是不卑不亢的向林老爺他們行了禮。

“且慢!”

陳六有些失態的站起身。

“陳老先生,你要是還想問關於我師尊的事,不好意思,我不會再回答。”

林七月語氣強硬。

陳老先生鬆了一口氣。

“你放心,我不會再問關於你師尊的事。”

“我是想請你再寫一副字帖,我可以再付給你一百兩銀子。”

陳六在試探林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