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探究的看著林七月,她有很多話要問。

林七月事先宣告:“如果母親想問兒媳師尊的事,恕兒媳無可奉告。”

“如果你想問,為什麼要隱瞞會寫宋體字,那是因為師尊要求低調。”

“我有師尊這件事,連孃家人都不知道。”

“我今天會去參加比賽拿獎金,是因為咱們家實在缺銀子,也是因為婷婷被王麗他們盯上。”

“我要藉著比賽的機會,求縣令大人公開審案。”

說這些話,等於是堵住了沈母要問的所有話。

林七月對沈母的印象不錯。

對原主那樣的兒媳,她還能盡力維護,說明她心地善良。

“你不願意說,阿孃也不會強求你。”

沈母並沒有用婆母的身份去壓林七月。

對林七月,她始終恨不起來。

沒有林七月,就沒有沈婷和沈玉。

沈婷和沈玉是沈家寶貝和希望。

沈母記得很清楚,林七月剛嫁進沈家的時候,也是規規矩矩的,生下龍鳳胎那段時間,她也是滿懷期待夫君會回家,會接受她。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特別是家裡沒有成年男人的支撐,日子越過越糟糕的時候,她的性情才越變越差。

到最後,她幾乎不拿他們當家人看。

甚至她自己生下的親骨肉,她也可以又打又罵。

沈母知道,她是將怨氣發在兩個孩子身上了。

如果沒有孩子,她可能早就離開了沈家。

這一切,本來是她自己造成的。

可她發誓說,當初沈硯被人下藥,那藥不是她下的。

如果那藥不是她下的,那她也算是個可憐人。

但不是她,又會是誰?

沈母輕輕搖頭,不再去想她想不通的事。

她還是問了一個問題:“你就那麼確定,你能拿到獎金?”

而且,一副字帖,值一百兩銀子以上。

林七月一臉自信:“師尊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作為師尊的弟子,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實力。”

沈母深吸一口氣。

她知道,林七月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謙虛的人。

“七月,阿孃想看你寫宋體字,可以嗎?”

“行,沒問題。”

沈母便開啟了已經上鎖的書房。

想到林七月曾經偷拿硯兒的紙筆墨硯去賣,沈母心中嘆了一口氣。

硯兒離家出走音信全無,是想逼七月自己離開沈家,七月賤賣硯兒的書和紙筆墨硯,何嘗不是想逼硯兒回家?

之前不知道,七月是識文斷字的才女。

一個識文斷字的才女,應該是極其愛惜書和紙筆墨硯的,哪裡會將它們賤賣?

林七月神色平靜,她並不知道沈母的內心戲如此之多。

進了書房,林七月自然是先打量一番。

書房兩邊書架都是書,各種各樣的書,分門別類擺放得整整齊齊。

書房的桌椅門窗,也乾乾淨淨的一塵不染,這都是沈母的功勞,她每天都會進書房抹一遍灰塵。

沈青禾自告奮勇去磨墨。

以前哥哥在書房寫字的時候,她也經常給他磨墨。

她其實和一般的村姑不一樣,她小時候也要讀書識字,因為沈母是讀過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