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月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大家都聽到了。

沈大因此停住腳步。

沈母眼眶溼潤:“還在,我一直留著!”

她要等硯兒回家,再去報官。

但時隔那麼多年,報官的勝算很小。

林七月倒是很有信心:“如果你要報官,可將契約給我,縣令大人是個好官,公正廉明,不畏強權,我相信他定能給我們一個公道。”

“王麗那單案子,大家都說王麗是趙家的人,肯定告不贏她,還會害了自己,但結果恰恰相反。”

“王麗被定罪後,我看到好多人告趙家,縣令大人讓他們寫好狀紙,一一受理。”

“趙家很快就會倒臺了。”

沈大身子抖了一下,轉過身,氣勢萎了下來:“弟妹,我說多少遍了,賣店鋪那件事,是沈安自願的,沒有人逼著他簽字,你為什麼不信?”

“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念爹孃的恩情?非要說我參與了那事,非將我送去坐牢你才甘心?”

張氏也有點怕,她拉住沈大一通比劃,意思是不要去找村長。

然後,張氏又去求林七月,意思是她知錯了,行行好,放過她,她也不會再追究這件事。

林七月瞥她一眼,警告她:“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然後又掃一眼他們:“我再說一次,你們不準再踏進我家門一步,如果不聽,就打斷你們的腿!”

林七月說完這些,便進屋關門。

沈大禽獸不如,他那一大家子也是垃圾。

仗著他爹孃收養沈安的恩情,像吸血鬼一樣,一直吸沈安的血,直到將沈安害死。

害死沈安後,他們又想吃絕戶!

張氏回家後,越想越怕,一直在哭,折騰了大半夜。

沈大一直守著她,因為她在一直在哭,他也睡不著。

他兩個兒子是被扶著回家的,屁股摔痛了,被踢中的大腿也一陣陣痠痛,走路都不穩。

回家一看,被踢的地方,一大塊紫黑色。

只能反覆的抹藥酒。

打不過林七月,張氏又反對去找村長主持公道,她是怕當年的事,真的會被翻出來。

沈大隻覺得心煩意亂。

半夜裡,張氏哭著哭著突然就會說話了。

但她更害怕了。

“沈大,你說我是不是遭了報應?我們當年做的那件事,害死了沈安……”

沈大趕緊捂著張氏的嘴。

“你別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你也別自己嚇自己,要是真有報應,趙家早就遭報應了,那麼多年,我們還是好好的,說明老天爺管不了那麼多事。”

“而且,沈安也不算是我們害死的,他是因為兒子離家出走,鬱鬱而終。”

沈大一如既往的自己安慰自己。

他沒有做錯,沈安就是欠了他家的恩情。

他怎麼對沈安都不過分。

張氏還是擔心:“要是趙家真的被告倒,牽連到你怎麼辦”

“你放心,趙家沒那麼容易被告倒。”

思前想後,沈大沒那麼擔心了。

張氏除了擔心,心裡也恨:“林七月怎麼突然就立起來了?”

不僅是林七月立起來了,她那一直軟弱無能的弟媳和沈青禾,都立了起來。

都敢明目張膽的得罪他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