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更慌亂了。

林七月手裡的短刀是他隨身帶著的,好多人都見過。

但他今晚上根本沒有拿出來,是她從他身上翻出來的。

她說這是入室搶劫的罪證。

李慶現在就很想死一死。

他怎麼這麼蠢,為什麼要來找她?

如果將他送官,後果肯定比斷手斷腳更嚴重。

斷手斷腳還能接回去。

送官的話,他可能會沒命。

大興朝律法嚴苛,入室搶劫,情節嚴重的,輕則充軍流放,重則斬首示眾。

林七月給她挖了一個好大的坑!

李慶又恨又怕,低三下四的求她,“七月,看在之前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別送官,我……我願意賠錢給你……”

林七月眼神掃過李慶和李氏。

“不送官是不可能的!還有做假證的李氏,也一起告!”

李氏一下子臉色慘白。

村長嚴厲的問李氏:“我再問你一次,你之前就見過這隻香囊?”

李氏支支吾吾:“我……我當時可能沒看清楚。”

林七月更加淡定了。

和她猜測的一樣,李慶要做壞事,不可能將香囊給他大姑看。

林七月目光又掃過張氏夫婦,張氏嚇得趕緊拉著沈大離開。

她昨天可是說過的,要是敢踏進她家門一步,就打斷他們的腿!

林七月沒有追過來,張氏提著的心這才放回肚子裡。

到這個時候,她是真怕了林七月,不敢再招惹她了。

“沈老大夫,李慶的醫藥費我會給你。”

聽到林七月這麼說,李氏趕緊討好她:“七月,不用這麼客氣,李慶的醫藥費不該你來出。”

“只要你看在大家同村的份上,不要將李慶送官,你要什麼賠償,都好商量。”

林七月根本不理她,看向村長:“你能幫忙借一輛板車,再喊兩個男人嗎?”

“天快亮了,我要將李慶送到鎮衙門去。”

“板車的租金和人工錢,我會付。”

村長的心情挺複雜的。

他做村長的這十多年,基本上做到了,公平公正地處理村裡的各項糾紛。

他也因此得到了村民的愛戴和擁護。

李慶欺負林七月家沒有成年男子,入室搶劫未遂,反咬一口毀她清譽,情節特別惡劣。

像這樣的惡性事件,他是毫不猶豫會送官的。

但李慶是他媳婦的親侄兒,還是家裡的獨苗苗,送官的話,就徹底毀了他。

村長面有難色。

“七月,能不能念他是初犯……”

話沒說完,就被林七月打斷:“算了,這事我自己解決。”

村長噎住了。

林七月冷冷地反問他:“李慶是初犯嗎?他勾結王麗,差點就害我女兒賣到了青樓!我已經放過他一次了,他還敢再來害我。”

“你不會不知道,李慶拜過師傅,學過三腳貓功夫,對付一般的女子綽綽有餘。”

“如果我是普通的女子,你想過我的後果嗎?”

“他會搶走我的所有銀子,他會見色起意,他還會殺人滅口!”

林七月又問圍觀的村民:“你們說,這事有得商量嗎?”

村長終於說不出話來。

老大夫終於到了,忙著給李慶止血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