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聽明汪威虎一五一十將事情講明,雖是拐彎抹角去掉了自已被張笑燃與白狼暴打的環節,但是他一臉的腫脹和一身的挫傷可騙不住這位二當家。

“我說,三當家的,這兩位俠客武功造詣非凡,怕是兩位手下留情,才留得了你一命罷。”書生打扮的二當家回道,眼神卻直直打量著張,白二人。

這汪威虎一聽,二當家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揭自已的傷疤,不知是羞愧還是怎麼,頭垂的很低,場面一下尷尬了起來,倒是那女中豪傑的大當家一聲吆喝

“還不趕緊把這姑娘請我房間來,還在這聊天聊甚子。”

汪威虎好似找到了臺階,連忙指揮著抬轎的幾名小弟,風急火燎的消失在了當場,只留二當家折起扇子,搖頭笑著。

“兩位壯士,黑風寨多有照顧不周之處,還望壯士海函,待大寨主幫姑娘沐淨更衣後,定當設宴款待二位俠士。”

張笑燃與白狼都有心思,本不願在這寨裡過多停留,奈何二寨主執意相邀,只得答應。

白狼也是心中微喜,這黑風寨將他與小道士想必是當成了一路人,這樣他日後與小道士一起行事的法子又多了一些。

良久,除了大寨主還在房裡閉門不出外,黑風寨各個小弟都是忙上跑下起來。

誇張的是,白狼看著那三寨主血淋淋的抗起一頭庖幹剮淨的山羊就進了廚房,那臉上雲淡風輕的模樣,倒是有點“人屠”的風采。

“來來來,大俠,這壺我幹了你隨意啊!”黑風寨大廳中,宴席開的正歡,堂下的小弟多是喝醉了,躺的橫七豎八,宴上正席的汪威虎倒是酒力更盛,臉上雖醺的通紅,但是手上的一壺烈酒卻搖的虎虎生風,大有一口悶幹之意。

“二哥,我跟你說,這位大俠的槍法我看是真一把好手,你可不知道...”汪威虎幾口烈酒下肚,拉著白狼的肩就與二當家侃侃而談,什麼槍出如龍,身形如閃電,他可說不出這種詞語,但是猛的誇讚可是從他嘴裡少不了一點。

再看那二當家,邊聽邊抿一口眼前的酒杯,倒是符合他文人雅士的飲酒風範,只是他心思並不在此,大當家說了開席不必等她,可如今宴會要散了還不見她出房,這可不太尋常。

要知道,他們黑風寨的大當家,雖是一介女流,但是平生酷愛飲酒吃肉,豪邁之氣不輸於江湖兒郎。如今細膩到救助一個女孩子,連這開席都錯過了,可真讓他意外。

二當家思索著,是不是其中還有隱情。就見大當家從房中開門而出,眼神疲憊,應該確實是遇到了麻煩。

坐在席中的張笑燃,因為道士身份,倒是沒有人逼著他喝酒,他見大當家出來,也是急忙站起身拱手示意,嘴裡似乎還在道謝之類,可惜宴席上太吵,大當家似乎沒聽到,一個翻身就坐到了二當家的身旁。

“那女孩受的都是挫傷貫傷,身上多處還有爆炸物打到的內傷痕跡。之前想的是遭山中猛獸撕咬襲擊,現在裡面定是還有隱情。

大當家在二當家耳邊悄悄說道,臉上疲憊的神情帶著些許迷惑,倒是二當家一副神情自若,瞭然於胸。

“多謝大寨主救命之恩,敢問大寨主,那女孩傷勢如何了?”張笑燃見兩人私語,再次起身問道。眼神和手上的禮節更盛一分。

\"無妨,無妨。傷勢並不大礙,只是需幾日調養便可。還有些細枝末節的日後用藥之事,待宴席之後再談“”

二當家起身回禮,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夜色正酣,宴席初散。

“哈哈哈,小兄弟,我跟你說,你就咱寨子待上,我跟大寨主求情,給你討個四寨主的名號,可不比你浪跡江湖穩定的多嘛...”

“那趕情,三哥!小弟以後受你照顧了!”白狼與汪威虎互相攙扶著,歪歪扭扭的在大廳中來回踱步,看樣子是喝多了,已然找不到東西南北。

“三哥!我送你回房。”

“四弟..不必...我還有第二場.”

不知白狼和這喝醉的汪威虎拉扯了多久,才是終於將他送回了房間。

“我聽說最近江南城裡有樁大慘案,我們百里的江湖人都是靠雷家餘威立足的,可是如今,雷家一夜之間,被滅門了?”

大廳裡.二當家手執搖扇,向張笑燃發問道。

張笑燃起初還想裝傻,只是這兩位當家似乎不給機會,在大當家正經的說出昏迷著的雷狸身上各處傷的出處後,張笑燃已然是瞞不下去了。

“兩位當家慧眼,這女孩便是雷家之人。”

“從何而獲?”

“雷家堡。”

“雷家滅門那夜,你在雷家堡?”

“在。”

“這女孩是何人?那股勢力能一夜之間傾覆雷家!”

“雷家堡直系,堡主唯一侄女。也可能是當世雷家唯一血脈。”

“至於滅雷家堡者....”

“蜀中世家紛爭事”張笑燃低聲道。

“暗起雲湧逍九天?”二當家心中默唸,再看臉色,全無雲淡風輕之意。

面對二位當家的連環發問,張笑燃也是無所隱瞞。

只是暗處偷聽許久的白狼,剛剛喝醉的摸樣已然不在,想來也是裝的,在聽到些許當晚秘幸後,也是心神微震。

“什麼人!”可就是這些許的風吹草動,二當家也盡收眼底,剎那間,二當家揮動手中摺扇,幾把飛刀便從扇中飛出,射向了暗處白狼藏身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