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耿國公府。

臨近年底了,嶺南各地也是一片喜慶祥和,不少民眾紛紛來廣州採購年貨。

馮家把紅糖、白糖也在廣州放開售賣,只是價格卻是長安的半價,一兩紅糖六百文,一兩白糖一貫二百文。

雖然價格昂貴無比,但嶺南有著七十多州,人口也是不少,有錢人還是有的,而且馮家人說這是照顧嶺南本地人,只有外地售價的一半。

一些俚僚頭領大為眼紅,但也不敢觸馮盎的虎鬚,而且他們也打聽清楚了,馮家的糖本地售價確實只有外地的一半,雖然價格還是昂貴無比,但買上三二兩還是可以的。

嶺南消費水平太低,馮盎也沒想在本地能賣出多少糖,但不賣卻是不行的,被各地土司知道了,容易招致攻擊。

長安又來信鴿了,說是糖都賣完了,此次回程會有五百二十多名工匠帶回嶺南,請家裡提前安排一下這些人的住宿。

馮盎收到傳信後,卻是大惑不解,以他心裡的估計,能從長安招募個二三十人已經頂天了,怎麼就來五百二十多名工匠?

啥時工匠也成大白菜了?工匠雖然地位低下,但很多事沒有他們根本做不成,長安能放任這麼多工匠來嶺南?

讓府裡管家去把馮智佑叫來。

馮智佑這段時間看著系統裡地國家貢獻點一個勁猛漲,就樂得哈哈大笑。

現在國家貢獻點已經有五十點了,沒想到只是售賣上一萬斤糖,國家貢獻點就嘩嘩的來,至少低階造船術的貢獻點夠了,這個,系統就不是狗系統了,而是有用的系統了。

等大哥二哥他們帶回售賣糖的錢財,自已要上四千貫錢,嘿嘿,造船術就有了,雖然只是低階的,但總比嶺南目前的這些海船要好些吧。

有了海船後,看我不把那些倭寇打出翔來。

因此這段時間過得極為得意,天天躺在逍遙椅上,看著燕子唧唧喳喳地壘窩。

這才叫生活啊,比前世在學校裡天天學不完的課業強多了啊。

嗯,造紙術也要四十國家貢獻點,這個好弄,過了年再製糖再售賣便是。

只是也要三千貫錢,這就有些為難了。

馮家作為嶺南大哥大,但也窮的叮噹響,這次好不容易靠製糖弄了錢回來,可是有大用的,不能都給自已。

所以,這個造紙術要是不用系統就造出來就是好事。

這段時間也在回憶造紙術的一些製作原理,讓小云去收購一些竹子,麻線,破漁網什麼的,把這些東西讓府裡護衛切割後浸泡在水裡。

這些時日已經開始軟化了,正讓府裡管家去找一些石灰來,準備進行蒸煮和漂洗。

正想到這裡,府裡管家來了,說道:“五少爺,老爺叫你去他書房。”

“哦,我這就去。”

馮智佑從逍遙椅上翻身而起,跟著管家一路走一路聊。

管家是冼夫人的親戚,來馮府已經三四十年了,可是馮府的元老級人物。

馮府從上到下也都對這位冼管家頗為尊敬。

“冼叔,那個石灰石找到了嗎?”

“沒有,我嶺南從來沒有聽說過此物,倒是來往的一些客商說過有此物事,所以我在發動百姓們一起找,找到的給厚賞。”

冼叔可是識文斷字的,自然知道造紙對於嶺南意味著什麼,聽五少爺需要石灰石,儘管嶺南從未聽過此物,但也發動百姓盡力找尋。

“嗯。冼叔,這礦不太好找,但如果倒入醋酸,可以冒出氣體的便很有可能,慢慢找便是。”

石灰石礦有白色、灰色、黃色,其他顏色的也有,所以不易從顏色來區分找尋,而他主要的特點是加醋會分解出二氧化碳,但現在誰捨得拿醋到處潑,所以找石灰石礦還是有難度的。

進入馮盎書房,馮智佑便笑道“阿耶,有什麼找我?”。

“你看看,這是信鴿剛送過來的。”

傳信上很簡單,但一看有五百多工匠來嶺南,馮智佑也是愣了一下,隨即便是狂喜,忍不住眉開眼笑起來:“阿耶,這是好事啊,我嶺南工匠越多越好啊。”

“工匠越多越好是沒錯,但我們造幾艘船能用這麼多工匠嗎?而且會來這麼多工匠,這裡面必定有蹊蹺,決不是簡單招募來的。”

“嗯,這倒是,但不管怎麼樣,來我們嶺南就是我們的,誰也搶不走,至於數量,嘿嘿,阿耶,等造紙術鋪開後,這些工匠就會慢慢不夠用的。”

馮智佑現在才不管這些工匠怎麼來的,有工匠就好,否則自已有再好的圖紙、方案,工匠水平太低,根本看不懂,也沒個蛋用啊。

“嗯,這倒也是,雖然有些多了,但我馮家好好招待著便是。”

馮盎可不是目光短淺之輩,否則馮家也不會由他來當家,畢竟馮盎上頭可是還有一個哥哥的。

隨著春節的臨近,馮智佑又無聊起來,由於安全問題,不能去海邊玩,廣州倒有個大集市,馮智佑也去看了,但此時漢人偏少,而俚僚人過年的特點便是一個,唱。

史載俚僚人以好歌、能歌著稱,這在過年時得到了最充分的體現。

但去了兩回後,馮智佑又覺得有些無趣,聽不懂啊,雖然整合前身的記憶,但前身對這些也是根本不懂好不好。

在院子裡琢磨了半晌,找來一張紙,寫上些字,再畫上一個棋盤。

讓小云找來一個木匠,和木匠說明白要刻些圓形的棋子,然後在棋子上面刻上這些字就行。

棋子做好了,再做一個棋盤就好了。

木匠不明白做這些棋子有什麼用,但以要木匠的手藝,做這些東西還是輕而易舉的。

沒錯,為了給過年增加一些樂子,馮智佑讓木匠做的便是後世的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