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相對空間

“零奈，你、你們……”麗塔注意到雷德治也在，突然想起一個小時前的約定。可是看看現在這劍拔弩張的局勢，她頓時又啞然了。這裡似乎沒有她插嘴的餘地。

零奈沒有任何表示，雷德治卻又開始了。“又見面了，殿下。”雷德治單膝下跪，笑嘻嘻的。雖然他人長的不算醜吧，禮儀也符合騎士風度，但總給人一種猥瑣的感覺，讓人反感。

麗塔敷衍地苦笑。

“放心吧，殿下。我一定會取得勝利的。”雷德治自信滿滿地說道。

“……”麗塔咧了咧嘴。雖然說這話的是雷德治吧，但他本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他不嫌尷尬，麗塔都替他尷尬。他是怎麼說的出口的？顯眼包？臉皮這麼厚的嗎？感受著眾人的眼光，等不了零奈，麗塔真的想現在就親自動手揍他一頓。

零奈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因為真的有點辣眼睛……

雷德治注意到了零奈扭頭、視線的轉移，感覺自已受到了莫大的恥辱。一股熱血上湧，他又衝到零奈的面前擰住了零奈的衣領。“喂，小子，你什麼意思？你那什麼表情？”

一看快要打起來了，雷德治都擰住零奈衣領準備開幹了，麗塔突然揪起了心。而那群湊熱鬧的人則開始躁動了起來。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的話很多，很囉嗦，很煩誒？”零奈不屑地說道。

“你！”雷德治掄起拳頭剛要砸下去，忽然意外止住了動作。他轉頭對麗塔說道：“麗塔公主殿下，能否請你擔任此次切磋的裁判兼見證者呢？我相信麗塔公主殿下絕對會做到公正裁決的。”

哪有什麼能不能？雷德治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有拒絕的機會嗎？都被吹捧成那樣了，她已經下不來臺了啊。“咳……既然你都那麼說了，那我就擔任這麼個'裁判'一職吧。零奈選手，你沒有異議吧？”麗塔咳嗽一聲，朗聲道。

雖然但是，她其實還蠻期待零奈的表現的。自打一見到零奈以來，她就想知道零奈真正的實力。她對一個人的強弱還是有最起碼的感知的，但是零奈卻不同。比如她能感覺到這個雷德治雖然有點不大聰明的樣子，但是實力還是很強的，但是對於零奈，她感受不出來。零奈給她的感覺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捉摸不透”。

零奈輕輕搖了搖頭，表示沒問題。笑話，他會被麗塔看透實力？倘若真的讓她看出來了，那麼情況只會有兩種：要麼她在做夢，要麼就是零奈故意的。

拉開距離，疏散人員。戰鬥……過家家的準備已經準備好了。雖然，零奈突然有些後悔了。自已那麼認真幹嘛？他幹嘛對此斤斤計較？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自已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放在心上？有這個必要嗎？

另一邊，麗塔一聲令下。切磋開始。

雷德治大吼一聲，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向零奈撲去。而另一邊的零奈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似乎還在想問題、發呆。似乎對此毫不在意。連看都沒看雷德治一眼。

湊熱鬧的路人直接傻眼了。

“這究竟是高傲自信，還是被嚇傻了？人家都快突臉了，你卻還在發呆。”人們瘋狂吐槽。“大哥，別走神了。要玩兒完了啊。不會吧，這麼快就要結束啦？要不要這樣啊？搞什麼鬼啊？”

別說那些路人，就連雷德治也有些驚訝。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對於他的攻擊無動於衷的人。他放棄了？雷德治突然產生了這種想法。可是，當他注意到零奈眼神中的輕視後，他瞬間失去了這個想法。取而代之的，是被人瞧不起的無與倫比的憤怒。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零奈的頭給一拳轟碎了。以他的地位，就是不小心把零奈給打死了，也只能說是切磋失手了，最後也只是被指責一頓就了事了。

但是，想象畢竟是想象，照進不了現實。一拳把零奈轟碎？可能嗎？講個笑話，一隻螞蟻企圖一拳把一顆恆星轟碎。有些夢啊，只適合白天做。

就在這萬眾矚目的一刻，所有人腦海中突然響起了“當——”的一聲。那個聲音，怎麼形容呢，就像是敲鐘的聲音，又像是指標到時間了的聲音。那麼清晰，又是那麼迷幻。

然而，詭異的遠不止如此。那道響聲之後，所有人都知道驚訝的發現，自已動不了一點了。現在，除了思想仍可以活動，其餘的部位動不了一點，就連眼睛都不行。一時間，全部人都陷入了惶恐之中。當然，是無形的惶恐，四周寂靜的有些可怕。

麗塔注視著零奈，惶恐之後驚訝地發現他竟不受任何影響。那傢伙正捋著下巴，來回走動，似乎正打量著雷德治呢。。而他前方的雷德治，就像一個雕像一樣停留在了半空。對，就是停在了半空，就像是不受重力影響一樣。麗塔想要驚撥出聲，奈何自已無論如何努力依舊發不出半分聲音。

雷德治“靜靜地”瞪著零奈，那原本怒氣衝衝的眼睛裡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恐懼。他不明白零奈是怎麼做到的，當然也不可能知道就是了。

零奈看著他，神色自若。須臾，他伸出了右手，中指和食指伸出，其他手指握住，放在了雷德治面前。而就在雷德治和其他視線在這邊的路人疑惑之時，零奈右手中指和食指上散發出了淡淡黑霧。沒有人知道那黑霧是什麼，但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種來自靈魂的恐懼。尤其是最近的雷德治，他更是聞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

下一刻，黑色光霧幻化成了一柄黑色光劍——象徵著絕望，死亡之劍。雷德治的內心一點點崩塌，他現在只能看著零奈不斷揮舞著那死亡之劍卻什麼也做不了。就連求饒也不行。

零奈看著黑劍，隨手一揮，什麼事也沒有？不對——其他人可能看不清楚，但是雷德治可以。他清晰地看見零奈在他前方劃過的空間留下了一條極細的縫。對，就是空中的縫。當然，這還沒完。零奈又向下輕輕一揮，和剛才的那條線剛好組成個“十”字。

下一刻，雷德治看見了此生都不會忘記的情形——只見零奈左手在空中“十”字出輕輕一掀，空間就這麼被撕開了。而裡面露出的虛空牽引著雷德治的心神，他這是第一次見虛空，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當然，他也應該死而無憾了，畢竟，他可是歷史上第一個看見，也是靠虛空最近的人。

那虛空看起來是黑色的，但又似乎不是。虛空裡面在不斷的扭曲，處於一片混亂。雷德治在裡面感受不到真實，那種感覺很難形容。當然，雷德治現在已經沒有心情揣測了。因為零奈已經面無表情地來到了他的面前。

零奈把劍橫在了雷德治的脖子上，突然詭異的一笑，道：“現在，你聽，多安靜啊。發現沒有？只要你不鬧，世界還是很美好的。”

雷德治感受到脖子處的森森寒意，恐懼到了極點。肩膀上明明無比沉重，壓的他喘不過氣，但他就是懸在空中未動分毫。不是不想，是動不了，根本動不了一點。甚至就連無意識的尿褲子也不行。

零奈：“為你創造的相對空間，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