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 章 找茬

“其實我有個問題：麗塔殿下為什麼認我做你的第一個朋友呢？僅僅是因為我是你進學院後第一個遇見的人嗎？”

“是，但也不全是。因為我潛意識告訴我你……沒，沒什麼。”麗塔低下了頭，臉上多了一抹紅暈，心想：因為首先你看起來和其他人不同啊。

“因為我的眼睛和頭髮與眾不同嗎？不好意思，我從出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零奈捋了捋自已的頭髮，平靜但又有些無奈地說道。

“不不，我覺得……挺好的啊。挺好看……的。”麗塔忍不住抬起頭，但當她再次與零奈銀色、灰色的眼眸對視後，又漲紅了臉趕緊把頭埋了下去。

“嗤——”，零奈輕微笑了笑。

“吶，零奈，我還沒問過你呢，你的屬性是什麼啊？”麗塔別過頭去，俏聲問道。

零奈沒有回答，這是伸出了右手，再次召喚出來了之前那個毀滅整座學院的黑色光團。而他卻對此彷彿置身事外，就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麗塔瞥了一眼那光芒，突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強烈的心悸。冥冥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副悽慘的畫面：她剛匆匆忙忙地趕到學院，然後就被一股刺眼的光芒吞噬，四周之景以及聲音都在遠離，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麗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那是……暗屬性？可是顏色好像有些不對……”不再去看零奈的右手，麗塔勉強平復了一下心情說道。

那的確是暗屬性，不過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定義的暗屬性。那是最純粹，最強大的暗屬性。如果用血統來比喻的話，零奈的暗屬性無疑是皇族血統。無盡的黑暗，純粹之黑。暗紫色的暗屬性？分支罷了。

“也許是吧。其實我自已也不太懂。”零奈風輕雲淡地說道。“不過，麗塔殿下，你和我一介平民做朋友，真的好嗎？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暗屬性的平民嗎？”麗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之前看外面那些人，他們的魔法屬性好像都和我不一樣。這麼說我的這個什麼暗屬性很稀少麼？”零奈不明所以。

“零奈，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啊？你怎麼會不知道？”麗塔有些驚訝，但是她又看了一眼零奈，的的確確沒從他的眼中看出半分開玩笑的意思。“你，當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零奈苦笑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雖然如果真的想知道也不是什麼難事。他什麼身份，或者說什麼實力，會去關心這些人所計較、在乎的東西？

麗塔看著他懵懂的樣子，有些好笑與無奈：“很稀少，非常稀少。百裡挑一甚至是萬里挑一。當然，稀少必然伴隨著強大。暗屬性的擁有者自古都有著不俗的實力，但是位於金字塔尖的人。”

“殿下，你是在誇我嗎？”零奈擠出個笑容。不過，她說的“強大”是真的，懂得都懂。雖然零奈並不自傲，但是如果讓他說自已很弱這種睜眼說瞎話的事，他也是說不出來的。

“你覺得呢？”與零奈的勉強笑容不同，麗塔則是真摯的微笑。

“我剛才沒聽錯的話，你說過你是光屬性的擁有者。雖然我對這些不是很懂，但是我也知道你的屬性也和之前的那些人不同。光與暗麼？我沒猜錯的話，殿下的屬性也同樣是極為稀有的吧？”

“嗯，你說的不錯。在我認識的人裡面，我是唯一一個光屬性的擁有者。”說著說著，麗塔突然挺起了胸脯。

零奈看著她迷之自信的模樣，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發神……目光停留在了她前面一動不動……

“喂，你看哪兒呢？”麗塔俏臉一紅，抱住胸口，又驚又怒又羞澀地說道：“別以為你擁有和我一樣稀有的屬性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麼一直盯著人是很不禮貌的，還是說，你想嚐嚐教訓？”

零奈回過神來，移開視線。“抱歉，不敢不敢……”零奈尷尬地一笑掩飾。他對這個公主殿下沒有一點興趣。只是，剛剛好像看見了……她的影子？零奈的表情一下就凝重了起來。

是她？可是，為什麼？

“喂，你怎麼了？怎麼表情突然變得這麼嚴肅？我……我可沒做出什麼，是你先……的。”麗塔有些擔憂地說道。

“沒什麼。”零奈看著她，目光有些堅定：“殿下，你說光與暗都是稀有屬性，如果我們兩個切磋一下的話，結果會是怎麼樣的呢？”

“啊……啊？零奈，你……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我剛剛是我和你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麗塔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剛剛的是說著玩的，她可沒有半分信心真的能贏過零奈。

“殿下難道不是也想知道嗎？試試吧。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此乃真話，真的，有零奈在，隨便玩都沒事的。

“這個……”麗塔內心很抗拒，但是又不好拒絕。

“欺負女孩子算什麼本事？你想要比試是吧？我陪你。”突然，一道響亮的聲音傳來。兩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說話的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穿著紅色勁裝，紅色短髮，肌肉感爆棚的男子。他的旁邊還跟了個身材中等，戴了個眼鏡，看起來文縐縐的人。

“你是？”麗塔問道。

“您好，尊敬的麗塔殿下。我是雷公侯公爵的長子雷德治。很高興見到你，殿下。”紅髮男子，半跪在地，恭敬地說道。

“你……你好。”麗塔有些茫然。她完全不記得自已有結交過眼前這個人，甚至好像之前連見都沒見過。不過，他卻認識她。也許是身為公主的緣故吧，被認出來也並不是那麼稀奇啦。

“就是你想找殿下比試吧？讓我來跟你比。我要讓你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便接近殿下的。”雷德治站起身，面色不善地對著零奈說道。

“……”麗塔看著咄咄逼人的雷德治，想要阻止，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而跟著雷德治來的那個人似乎和麗塔一樣想要阻止，卻被雷德治一個眼神給瞪了回來。

我隨便接近麗塔？零奈莫名覺得有些好笑。這又哪裡冒出來的跳樑小醜？“你？”零奈似乎因為被人插手，心情變得有些不好了，挑眉疑問道。

“對，就是我。怎麼？你怕了？怕了就趕快滾。”雷德治不耐煩地說道。

好了，事態進一步升級，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不可挽回了。

零奈笑了，笑容有些輕蔑：“你？你還不夠資格。”怕？開玩笑，他會怕？怕一介凡人？

“你……”雷德治衝過來一把抓住零奈的衣領：“我有沒有資格，我會讓你知道的。期待你待會兒不要後悔。”雷德治盯著零奈，看著他那銀色的眼眸。突然，他彷彿感覺世界僵住了一瞬。不過只有短短的一瞬間，所以他也沒多大在意。說完之後，雷德治推了零奈一把鬆開了手。“一個小時後，比賽場。我等你。”說完，他轉身就走。那隨行之人向麗塔兩人鞠了一躬表示歉意，然後也離開了。

“零奈，你沒事吧？”他們一走，麗塔趕緊上前。

零奈拍了拍胸口有些褶皺的衣領，毫不在意地說道：“沒事。”

“那你一個小時後真的要去嗎？”

“怎麼不去？”別人都找上門來了，難道還要委屈求全？要求也是對面求，零奈是不可能求的。“放心吧，很快就完了。”零奈暗中嘴角微微一笑。

當然，其實剛才一切就已經結束了的。呵。除了零奈，恐怕這個世界沒有人，包括雷德治本人，都不會知道，其實他已經死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