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瘋狂的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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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弟,九哥我的射術勉強過關,但是這拳腳,確實不是強項。”
趙構說的很婉轉,但意思很明白,第二局靠我才過去的,這第三局該你上了十八弟。
你的拳腳不行,我就行是吧?
九哥,不帶你這麼坑人的。
“九王爺不可啊,那個突合速一看就是刀兵裡滾出來的,跟他打絕對沒有勝算,我們會被打死的。”
張邦昌站出來勸阻,無論哪一個王爺上去打,贏了還好說,一旦是輸了倒黴的肯定是他。
“張少宰此言差矣。”趙構板著臉說道:“未戰先怯,豈不是讓金人小瞧?”
你行,你上啊!
趙榛對他這個九哥無語了,不知道他這個九哥是不是想坑死他。
要說他們哥倆關係挺好啊!
“十八弟,你一會兒盡力就好,打不過就算了,但我們不能讓金人笑看了。”
趙構拍著趙榛的肩膀說道,那眼神裡滿滿都是殷切。
天啊!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還打不過就算了,我想算了突合速想不想?
趙榛要瘋掉了,完全不敢去接他九哥的話茬。
趙構看趙榛遲遲不語,頓時怒了:“好,十八弟,既然你如此沒有膽氣,那就讓九哥去和他一戰。”
“別了!”
趙榛攔住了想要衝上去的趙構。
趙構完全就不懂拳腳,說句難聽的讓他上去,他真的會被打死。
儘管知道未來的趙構及不是東西,但趙榛答應過要保他周全,這種時候當然不會看著他去送死。
“還是讓你18弟來吧!”
趙榛挽起了袖子,做好大幹一場的準備。
“十八弟,有把握嗎?”
趙榛苦笑著搖搖頭:“成功雖無把握 成仁卻有決心。”
不成功便成仁,趙榛這一次是帶著必死的信心去比的。
了不起就是死在金人的拳頭小,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
宋人缺的就是這點逢敵必亮劍的勇氣。
“你們那邊商量好了沒有?派誰出來打?”
突合速已經準備了半天,見宋人遲遲沒有選出代表,心已經很急了。
“商量好了,本王來對付你吧。”
趙榛站了出來。
他一站出來,粘罕頓時笑了,那種笑是發自心底的。
“十八王爺,好膽識,本元帥佩服!”
粘罕嘴上說著佩服,心裡想的卻是:這次突合速還不打死你這個小白臉。
“等等,元帥!”趙構站出來拱手行禮道:“話先說清楚,我們是和你們比試,不是搏命。”
粘罕還沒說話,老謀深算的完顏婁室接過話茬道:“哎,這當然只是比試,不過這比試也有誤傷的時候。”
這話等於是告訴趙構兄弟,萬一一會兒你18弟被打死打傷,別怪我們事先沒有說明。
這比試嗎,總會有誤傷的時候,至於誤傷成什麼樣子,那就看突合速下手有多重了。
趙榛已經明白,自已上臺比試,恐怕九死一生。
這突合速絕不會拳下留情,大機率不將他打死是不罷休的。
“元帥,這種比試難免傷了我們兩方和氣,我看開始前還是雙方簽訂一個生死狀為好。”
四太子金兀朮站出來說道,這話讓人感覺他就是純粹看熱鬧不嫌事大。
立生死狀,這是怕突合速打不死趙榛?
“好了,兩位王爺,你們先休息休息,我讓人到外面去搭建場地,一會兒場地撘好了,你們就可以開始比試了。”粘罕看著趙榛兄弟說道。
還要搭建場地,果然,你們是早有預謀。
趙榛沒說話,只是將兩手揣在袖子裡,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麼。
事實上,趙榛在後世練過散打,但他不是那種職業的散打選手,純純是出於愛好學過幾天。
其實,就算他真是散打冠軍,撞上突合速,也難有勝算。
後者是刀槍劍戟裡滾出來的,學的都是殺人的功夫,散打裡不少招式都是看著花哨,實戰性相當有限,真打起來肯定打不過突合速。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就看等會能不能打贏突合速了。
打贏了吃席,打輸了就是別人吃他的席。
救命啊!有沒有系統啊?趕緊給我套個buff啊!
另一邊,坐在金兀朮身旁的完顏明月明顯是急了:“四哥兒,你是不是瘋了?立什麼生死狀,你是怕突合速打不死他對不對?”
金兀朮面無表情:“要是他連突合速都打不過,就不配做我們完顏家的女婿。”
“元帥,場地搭建好了!”
這個時候,一個小兵進來彙報,說場地已經搭建好了。
趙榛對著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外面,就建營地中間的空地上,支起了一個高臺,在高臺周圍都扎著木樁,上面已經用鐵絲網封死,整間高臺完全就是一間密不透風的牢籠,看起來有點像古羅馬時期那種決鬥場。
高臺下面有機關,隨著機關的操作,木樁能夠開合供人進出,不得不說金人搭建的這個決鬥場,還是有點技術的。
“十八弟,你可要小心。”
趙構使勁拍了拍趙榛的肩膀,看得出來,他這回也是真有點擔心了。
趙榛用上刑場的心情,一步步順著臺階走上高臺。
木樁立刻開了一道縫,讓趙榛進去。
這裡面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看起來,金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說不定他們以前經常這樣看人決鬥。
此時,高臺的周邊,已經圍滿了來看熱鬧的金兵。
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居然開啟了盤。
他們的賭注就是,趙榛能在突合速的拳頭下撐多久。
眾多金兵把自已的積蓄壓在了不同的位置,但只有一個賠率最高的位置,趙榛打贏突合速,這個賠率一賠100的位置,遲遲無人下注。
看來所有人都不看好趙榛,其實也難怪,趙榛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突合速一身腱子肉,任誰也不相信趙榛能贏。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人相信趙榛能贏,有人居然下了一錠金子賭趙榛贏。
不過這人並不是趙榛的哥哥也不是張邦昌,他們倆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哪有心思跟著金人去下注?
這錠金子是金兀朮下的,他居然買趙榛贏。
真不知道他的屁股到底坐哪邊,說要立生死狀的是他,賭趙榛贏的又是他,這貨到底想幹嘛?真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木柵欄又開了一條縫隙,突合速從容的從臺下跳了上來。
他一跳進籠子,底下看熱鬧金兵馬上發出雷鳴般的爆彩。
突合速享受著眾人的喝彩,然後扯下了自已外面穿著的獸皮大衣,露出滿身的肌肉。
看著這身肌肉,趙榛又看了看原主這副弱不禁風的身體,嚇得直咽口水。
雖然一開始就預料到了此戰實力懸殊,但沒想到會懸殊到這種地步。
“兩位大人請籤生死狀!”
一個金兵拿著一份一定好的生死狀上來,讓兩人簽名,突合速並沒簽名,只是摁了個手印。
趙榛也學著他的樣子,在那份生死狀上印上自已的手印。
生死狀簽好以後,雙方各執一份。
然後隨著裁判的宣佈,比賽正式開始。
比賽開始以後,趙榛、突合速兩人都拉開了架勢,準備動手。
突合速至少200多斤,被他撲倒必然死路一條,眼前的突合速目測都是一米八九,比一米七八的趙榛還要高出一頭,趙榛心中強裝鎮定,眼神死死的盯著對方。
高手都不會一下就撲上來,他們會反覆試探。
這是趙榛在後世學散打的時候,教練傳授的經驗。
突合速的弱點是什麼?線上等,很急!再沒人回覆,我就要被他打死了。
趙榛的情緒接近崩潰,猛然間他想起教練好像說過,兩個人的體型相差懸殊的時候,只能憑技巧取勝了。
他掂量了一下自已這小身板,等會兒動起手來,要是他想贏,還真的只能憑藉技巧。
說時遲那時快,突合速飛身向前直撲趙榛,他用的是相撲裡的功夫,想抓住趙榛的肩膀把他摔倒。
突合速這傢伙很聰明,只要摔倒了趙榛,他就很難再爬起來了。
趙榛靈活的閃過,瞬時繞到他身後,兩人換了一個位置,重新拉開距離。
突合速圍著他轉圈,趙榛也轉圈,兩人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鬥獸場”臺下的看客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許多人都佩服趙榛,居然臨危不懼。
其實倒不是他真的臨危不懼,而是被情勢所迫,事情都發展到這地步了,難道跪下來認慫嗎?
忽然,突合速衝向趙榛,沙包打的拳頭如同雨點一樣砸下。
不誇張的說,這拳頭只要砸中趙榛一拳,趙榛估計馬上就會喪失戰力。
趙榛一直憑藉在後世學散打時的經驗,靈活的閃避,瞅準空隙,他瞄準突合速的身體,猛擊了幾拳。
只是這幾拳砸下去,就像是砸到了鐵一樣,趙榛的拳頭被震的生疼,突合速卻並沒多大反應。
突合速反而趁這個機會抱住趙榛的身體,然後將他舉起來準備摔下去。
這麼高的距離,要是被摔下去,絕對非死即傷。
情急之下,趙榛反手薅住了對方的耳朵。
這一下,突合速被薅的生疼,他沒想到趙榛居然會伸手拽他的耳朵。
現在,擺在趙榛面前的有兩個選項,一個是不顧耳朵劇烈的疼痛把趙榛丟出去,但代價是自已會因為強大的慣性變成一隻耳,另一個選擇就是將他放下來。
最終突合速選擇了後者。
此時,臺下的觀眾們都懵了,剛才突合速不是都把趙榛舉起來了,怎麼又放下去了?
趙榛被放下來以後,手也鬆開了突合速,這種時候不鬆手,他立馬就會挨拳頭。
他的手剛鬆開,突合速的拳頭就已經打過來了。
兩人幾乎是面對面,趙榛避無可避,只能揮起拳頭跟他碰了一拳。
這一拳砸下去,趙榛左手被震得生疼,指骨好像要斷裂一樣。
劇烈的疼痛讓他疼得忍不住呲牙咧嘴。
“好!打的好,打的漂亮!”
粘罕帶頭在下面拍手叫好。
隨後,一群金兵都跟著喝起了彩。
體型差距所形成的優勢就是這樣,對方一拳砸過來,哪怕你有準備,都頂不住。
幸虧趙榛剛才是拿拳頭去接的,要是他拿身體去抗,絕對會被打到吐血。
突合速慢慢靠近,身體下沉後腿準備發力。
臺下觀戰的趙構急了,他穿過人群來到粘罕面前,急道:“元帥,收手吧,我們不比了!我們認輸。”
粘罕不為所動:“這才哪到哪?九王爺,你們可是立了生死狀的,怎麼能認輸呢?”
說著,粘罕還展示了手中的生死狀。
明顯,粘罕這次是不準備放過趙榛了。
籠子裡,突合速飛撲上來,利用衝擊時的慣性,瞄準趙榛砸下去。
趙榛知道,自已無論如何是接不下這一擊的,如果硬著頭皮接,必死無疑。
深吸一口氣,趙榛幾乎把自已所有的敏捷度點到了頂,終於在突合速拳頭砸下來的那一刻,他閃開了。
這一拳砸在了地上,木質的地板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趙榛看著地上的大坑倒吸一口涼氣,若他剛才沒有躲開,只怕早已死了。
電光火石間,眼看突合速又要向他衝過來。
趙榛知道,自已不能再一味躲避了,一味的躲避,等他體力耗盡,只有死路一條。
必須做出反擊了,趙榛學著電視上的主角,大喊道:“看我的流星拳!”
突合速一聽趙榛出拳,下意識的舉起雙臂抵擋。
卻沒有想到,趙榛並不是出拳,而是出腳,這一腳不偏不倚的踹在了突合速最軟弱的部位。
這一腳下去,讓這位鐵打的女真漢子,疼得忍不住發出吶喊。
臺下的人瘋狂尖叫,充滿了原始崇拜的野心。
“十八弟,抓住這個機會幹掉他!別讓他活!”
趙榛遠遠的就看到自已的九哥在臺下手舞足蹈,大概是因為剛才自已那一腳刺激出了這些人心裡的野性,所有人都在狂熱地喊著加油。
只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為趙榛加油,還是在為突合速加油。
一個瘋狂的時代,一群瘋狂的人。
這場瘋狂的比試,就如同這個瘋狂的時代一樣。
忽然,趙榛心中升起一種意興闌珊的疲憊感。
毀滅吧,我累了!
他向後兩步,用出百米衝刺的力氣,飛身一腳,這是成龍歷險記中龍叔的經典招數,飛身踢。
這一腳踢下去,突合速被強大的慣性踢飛,身體竟然撞爛了後面的木樁,直直的摔到了臺下。
“勇士!勇士!好!好!好!”
那些茹毛飲血慣了的女真人,居然替趙榛叫起來好。一個一個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理性,而是一種近乎瘋狂的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