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婪的呼吸著對方身上傳來的氣味,這令人作嘔的血腥氣也不那麼的讓人厭惡了,只因它來自一位為了接兒子回家,可以孤身一人千里奔襲,一路衝殺過來的父親身體上!

“辛苦我兒了,幾天不見倒是瘦了不少,來,好好讓為父看看!”王漢卿拉著王百濫上下打量了起來,臉色不禁陰沉下來:“你身上的傷……”

“我沒事,能睡能吃的,倒是你……”看著王漢卿滿身的血汙,王百濫聲音不禁有些哽咽

“哈哈……你們看看,我兒子也知道心疼我了!”王漢卿環視周圍眾人,臉色緩和的開懷笑道

“少爺最近確實懂事了不少!”曹雄附和道

“看來你沒有辜負我,把這小子調教的不錯!”王漢卿欣慰道

“哪裡,應是少爺明白了老爺的良苦用心,這都是老爺的功勞!”

實在是不想聽曹雄這個馬屁精的言論,王百濫關切道:“父親,一路奔波您應該也累了,回屋歇息一下吧!”

“哈哈哈,好好好!”王漢卿臉上笑開了花

王百濫上前攙扶著王漢卿沒走兩步王漢卿就回頭對著曹雄吩咐道:“準備一下,等風雪稍小一些我們就拔營,再不走楚漢那個老匹夫就該聞著味過來了,到時候想走都難了!”

“是!”

“哦對了,把那顆首級也帶上!”說完王漢卿就隨著王百濫向著木屋走去,一邊走一邊對王百濫道:“這人是那老匹夫的左膀右臂,這回折在了這裡就等於斬掉了他一條臂膀,等我回去派人給他送回去,想必到時候楚匹夫能氣的當場吐血!”

“父親說的是!”王百濫附和道

“唉!叫的這麼生分,叫聲爹聽聽!”王漢卿板著臉道

“爹!”王百濫一臉黑線,硬著頭皮叫了一聲

“怎麼這麼不情願啊!是不是還在責怪為父?怪為父從小就不怎麼回家,很少陪伴於你?唉!”王漢卿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娘走得早,你從小就體弱多病,當年我們這支在族裡人微言輕,為了給你治病為父找了不知道多少人,不過只能延緩,不能根治,眼見你的病情越來越重……”

“父親,李莽已經和我說過了,我理解你!”王百濫打斷王漢卿的述說

“唉,看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王漢卿有些傷感的道

“爹,我失憶了!”王百濫有些無奈道

“哦,你看我這腦袋,怎麼把這事忘了!怪我,怪我!”王漢卿一拍腦門懊悔的道

“柳……柳兒,去找一套乾淨的衣物和清水拿給我。”走到木屋前王百濫一邊對著柳夢尋吩咐一邊在心中感慨道:“對這身份還是有些不適應啊!”

“是,少爺。”

回到木屋王漢卿盤膝坐下對著王百濫道:“看樣子你們此行不太順利啊!”

“父親此言何意?”

“出發前我為你專門挑選了五支精銳的百人騎隊,再加上服侍於你的侍女和護從各十人,那麼多人現在只剩下這百十來人?”王漢卿的臉色很不好看

“打仗麼,死一些人是不可避免的。”王百濫道

“你可知你們此行的目的?”

“不是為我治病麼?”

“沒錯!既然是為你治病,我就不可能安排你們去太危險的地方!”

“那……”

“你也不用多說,所去之地我已親自探查多次,這次儀式本應是我親自主持的,可上面突然下令,讓我阻擊來犯的楚國,新來的督軍又急功冒進,致使我軍陷入圈套,損失慘重!”

“這我知道,前幾天傳來的軍情。”

“本來也沒什麼,直到前幾天與你失去聯絡,我是越想越不對勁,事情發生的太巧合了!”王漢卿表情嚴肅了起來

“少爺!”就在這時柳夢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哦,柳兒回來啦,把東西拿進來吧!”王百濫這是越叫越順嘴了

柳夢尋蓮步輕移,身上的甲胃也遮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反而為她平添了幾分英氣。

低垂的臉龐依稀可以看到一副清秀俊美的面容,關鍵是還這麼賢惠,對自已照顧的是無微不至,一時間看的王百濫是心曠神怡,不知不覺入了神。

前段時間不是在躲著對方就是在昏迷,醒來以後又沒有時間,所以這是王百濫第一次還算清楚的看到對方。

“咳咳!”王漢卿看著猶如豬哥的王百濫不禁輕咳出聲

“哦哦,那個啥,你先把東西放這吧,有事我再叫你。”王百濫尷尬的道

“是少爺,老爺我先退下了!”柳夢尋被王百濫盯的小臉通紅,猶如熟透的紅蘋果一般格外誘人,使人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

“咳咳,兒子,你現在長大了,有些東西是很有誘惑,不過……”

“父親誤會我了”

“我不管是不是誤會,但我希望你突破練體之前一定要抱元守一,一定不能使自身的精氣流失,記住我說的話!”王漢卿嚴肅的道

“是父親!”王百濫堅定的回道

“以前你身體弱,就算是有那個心,也沒有那個力,現在身體好了更不能亂來,等回去以後調理調理身體就開始修煉吧,畢竟你起步太晚了!”

“我明白了,我會好好努力的父親!”王百濫激動道

“我都打點好了,回去交接一下你就回府修養吧!”

“那這回的事情……”

“你現在資歷尚淺,不能服眾,也幫不上什麼忙,我都會處理好的。”王漢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收拾一下出發吧!”

王百濫端起清水走到王漢卿面前,伸出手去要為對方卸去那染血的盔甲。

“你來?”王漢卿疑惑道

“嗯,我不來誰來?”看著王漢卿那疑惑的表情,王百濫理所當然道

“哈哈哈,好好好!”王漢卿拍了拍王百濫的肩膀異常欣慰

直到這時王百濫才反應過來,自已的行為明顯和以前別人所認知的不一樣了,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自已‘失憶’了,也不用去刻意的扮演誰,有些東西是學不會、裝不像的,每個人都有他隱藏的精華,和任何人的精華都不同,它使人具有自已的氣味。

從今往後,隨心而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所做的一切就算有些異常應該也不會有人來質疑自已。

不久,王百濫跟隨著王漢卿緩步走出木屋,營地眾人已經整裝待發,就連木屋都已經被大白熊為首的坐騎拖拽而動。

在王漢卿的示意下,眾人迎著白色的狂風踏上了迴歸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