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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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莽。”王百濫低下頭睜著酸澀的雙眼注視著那背對自已的高大身影出聲喚道
“少爺。”李莽盤膝而坐，腦袋緩緩側過用餘光打量著主刀而立的王百濫，語氣不起波瀾的道：“你現在身體不好，應該好好休養的。”
“無礙，屋裡太悶了，適當的活動一下也不錯。”王百濫拖動著疲憊的身體緩步走到李莽身側，忍著疼痛席地而坐，扭過頭注視著對方：“你還是這樣不愛說話”
“老爺和父親從小就告誡我，要想活得久就要多看、多學少說話。”
李莽的聲音落下兩個人重新安靜下來，王百濫閉上雙眼，面露凝重之色。
“莽哥，從小到大你就在照顧我，我闖禍都是你在受罰，你不會怪我吧！”王百濫斟酌著用詞緩緩說道
“不會，你是少爺，我是下人，替你受罰是我的本分。”李莽的聲音古井不波，好似一臺機器不含感情。
聽完李莽的話王百濫暗暗心驚，經歷了怎樣的人生才能造就出這樣一個人！
“我想聽你心裡話！”王百濫真誠道
“這就是我的心裡話。”李莽稍稍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自從我完成禁術清醒過來就有很多事、很多人都記不清了，甚至連我父親的樣子和自已的名字都忘記了，只有關於你的記憶不曾消失，你還不明白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麼？”王百濫紅腫的眼睛注視著李莽，聲情並茂的訴說著。
李莽轉過頭看著井然有序的營地，又看了看不遠處盤膝打坐的曹雄，回過頭對著王百濫緩緩說道：“其實你大可不必在乎我的想法，從我出生開始就和你繫結到一起了，你榮我榮，我損你不能損，至於你說的記不清往事……”
李莽低下頭繼續沉重的說道：“從小你的天靈壁壘就只有薄薄的一層，隨著你慢慢的長大天靈壁壘就會越來越稀薄，當天靈壁壘徹底消失你的精神力就會失去束縛和保護，直至最後消散在天地之中，剩下一副沒有思想的軀殼。”
“天靈壁壘？這是什麼？”王百濫忍不住打斷李莽的話語問道
“簡單來說就是保護精神力的無形屏障，防止被天地間的意志同化，每個人從出生開始都會擁有的東西。”李莽解答道
“哦，原來如此！”王百濫恍然道
李莽繼續道：“老爺為了緩解你天靈壁壘的消散這些年散盡家財，連自身的修煉都耽誤了下來，才為你延續了十多年的時間，直到三年前外出的時候在一處遺蹟發現了一部殘缺的上古禁術，雖然這禁術大部分缺失嚴重，不過憑藉著剩餘的部分，老爺發現似乎可以解決你天靈壁壘的隱患，所以把禁術獻給了主家，讓主家來完善禁術拯救你。”
“直到前段時間你天靈壁壘的消散不可拖延，只能把還未修復的禁術拿了出來，只是這禁術有一個致命的副作用，那就是你的記憶會徹底的消失！”
“說實話，你醒來能叫出我的名字我還是挺高興的。”
“唉……”王百濫嘆了口氣，心中反而放鬆了下來，抬起綁著白布的手臂拍了拍李莽肩膀道：“辛苦你了！”
“職責所在！”李莽起身躬身抱拳道
“李莽，從今往後我不想和你做主僕了。”王百濫攙起猛然單膝跪下的李莽繼續認真言道：“我想和你做兄弟！”
李莽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真摯的面孔，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波瀾，嘴上連稱“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你我從小長到大，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沒有你在身邊守護，都不知道我能否活到現在，回去我就請求父親，讓他見證你我結為異姓兄弟！”
“這……少爺……”李莽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
“還叫少爺做什麼？不管是身材還是年齡你都比我大，以後我就叫你莽哥，你就叫我……我叫什麼來著？”王百濫半開玩笑的道
“王百濫，少爺叫王百濫！”李莽激動地道
聽到這個名字王百濫明顯的愣了一下，這也太巧了，居然和自已前世的名字一樣，不用掐自已，身體上的疼痛就足夠證明這不是在做夢！
“那，那以後你就叫我百濫可好，你我兄弟相稱，不分彼此。”王百濫停頓了一下又道：“還是不用了，就像你們私下裡那樣稱呼，叫我胖子即可！”
一個外號可以很好的拉近彼此的關係！
“這……合適麼？少爺以前可是最討厭別人這樣稱呼你的！”李莽憨厚的撓了撓頭
“有什麼不合適的，就這麼說定了，你以後就叫我胖子即可！”王百濫堅定地道：“我是討厭別人這麼叫我，可你不是別人啊！”
王百濫重重的拍了拍李莽的肩膀，牽扯的傷口都開裂了，但他不在乎，嘴角的笑容就可以看出他現在的心情。
“哈哈……”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開懷大笑起來
“兩位因為什麼事笑的這麼開心？說出來讓我也笑笑可好？”曹雄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兩人身邊詢問道
“哦，原來是曹夫長，剛才李莽解答了我一些問題，想來曹大人是不會感興趣的！”昏迷前曹雄這傢伙居然叫自已廢物，王百濫語氣自然不會有多好。
“原來如此，看來是曹某打擾兩位的雅興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曹雄沒有理會王百濫的冷嘲熱諷，語氣溫文爾雅，要不是穿著一身染血的戰甲指不定就會被當成一位文弱書生。
“當時實在是不知道公子，嗯……”曹雄停頓了一下，正在斟酌用詞的模樣：“不知道公子的實力，這才出現了誤判，請公子見諒！”
王百濫看著眼前弓著身子的曹雄面色陰晴不定，這傢伙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
“少爺，當時的處境曹雄做的的確沒錯，要不是他引開了那兩人，以我們當時的狀態要想突圍確實有些困難！”李莽湊近王百濫低聲道
聽到李莽這麼說王百濫總算消減了一些火氣，不過還是沒給曹雄好臉色，轉身朝著木屋走去。
“經過這幾天相處，我還以為公子有所長進，沒想到還是這樣的小孩子脾氣！”還沒走出兩步身後就響起了曹雄那讓人厭惡的聲音。
聞聲，王百濫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直視著曹雄，努力壓下重新升起的怒火，語氣盡量平緩的認真道：“抱歉，讓你失望了，畢竟我是真的差點死在那！”說完王百濫頭也不回的徑直走進了木屋之中。
要是說記得李莽是因為他對自已的好，那麼記住曹雄這傢伙就是因為在記憶中對方處處針對自已，讓人想起來就火大，恨不得套個麻袋把他暴揍一頓！
身體原主人連親爹都忘記了，還能記住對方，想想就可以感覺到對方欺負的原主人是有多狠了！
滿滿的怨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