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起了沒?王爺讓我給您送早膳了。”

陌黎時刻保持警覺,根本無心睡眠,更是一晚上在謀個兩全之策,想著如何送沈江南歸西。現在眼睛都是濛濛的,剛想睡會,眼睛還沒閉熱乎,一聽動靜連忙翻身坐起。

“何人!”

“鼕鼕,你的侍女,給你送吃的。”她嘴角上揚,心想著這無色無味湯下去,你這輩子都別想要孩子,雖然殘忍,但是在這深宮王府,沒點手段如何生存?更何況各為其主,又有何對錯?任務完成,就算哪一天死了又怎樣?

“進來。”她聲音犀利且不摻任何雜質。

鼕鼕推開門,直接被眼前的女人嚇了一跳。“小…小姐?”她興奮地喊道。

陌黎冷笑。“莫不是見鬼了?”

“小姐,我是鼕鼕啊。”

“什麼鼕鼕夏夏的,咱們認識?”

“夏夏在帶小世子呢。”

她睥睨凜然的雙眸,紅潤的唇微微顫動,似乎是似笑非笑的譏諷,纖長白皙的手指在掌心一圈一圈畫圓,劃的直令人心慌。

“你下去吧!”她才不要跟她廢話,文不對題。

鼕鼕自是發覺不對勁,她不是小姐。猛一看很像,但是現在越看越不像。

“什麼?這個王妃長了一張小姐的臉?”聽罷,夏夏從石凳彈起,惹的小米粒哈哈大笑。“傻。”她奶聲奶氣。“夏夏,傻。”

“你才傻,小傻蛋。”她逗樂。突然掃向旁處。

“咦,板栗呢…!”小世子去哪了?等回過神來,才發現旁邊只有小米粒。剛剛還是兩個人團在一起爭玩葉子的。

“鼕鼕,世子呢?”

“你問我?我問你?還不快去找。”

“米粒,哥哥呢?”她又把目標對準眼前的小不點。

小米粒朝前方指去,“爬…爬。”她邊說邊示範朝那邊爬去。

“你是說哥哥爬去了王妃房間?”

夏夏抱起米粒就追上去,來人底細都沒摸清,還是謹慎些好。

“你長的可真肥,跟頭寵物熊一樣。你叫什麼名字啊?”陌黎輕輕捏捏他的臉蛋,呀,真軟!但下一秒。只聽見哭聲傳來,力道絕不是心慈手軟的那種,她巴不得把他臉捏歪,然後弄哭去。哄都哄不好的那種。

“早聽聞先夫人難產離世,留下一對龍鳳胎。你莫不就是那畜牲的種?”

板栗突然哭起來,“好痛…壞…”

“你別哭,再哭等會我還捏你。”她指著他假裝惡狠狠地說,一副正宗的惡毒後孃形象。但隨即露出個笑臉,“跟你開玩笑呢。小畜生!”

沒想到板栗突然停住了嘴,癟著嘴委屈的不行,誰料她端起鼕鼕送來的早膳就往他嘴裡一通亂塞。

“還哭上了,不想捱打就閉嘴!”

板栗含著淚,嘴裡的東西倒也不敢嚥下去。

“小世子…”鼕鼕夏夏闖進來,她忙換了一副嘴臉,給他擦嘴角的糊糊,還貼心地問:“好吃不?”

所有人見到她的反應都一樣,夏夏也不例外。如果不是鼕鼕事先打了預防針,估計她也要奔過去抱住她。

“你在給他吃什麼?”鼕鼕在他嘴裡一頓亂扣。

“你給我吃什麼,我就給他吃什麼咯,怎麼?裡面有毒?”

鼕鼕有點心虛。“當然沒有,我的意思是已經涼了,小殿下不能吃太涼的東西。對腸胃不好。”

她抱起他。板栗突然哭起來,“壞壞,打人。”

她眼神閃躲。“沒有的事,我怎麼會欺負一個小孩,勝之不武。”

鼕鼕夏夏也不敢反抗,走時還不忘說:“只有等王爺回家主持公道了!”

“王爺,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不可能。”

“來,板栗你自已說。”夏夏有點生氣,當時臉都紅了,幾個手指印,還能有假?

“父親抱抱。”板栗軟糯糯的開口撲進沈江南懷裡。

“是孃親打你嗎?”

“壞人!”

他也有點分不清真假了,倘若她不是寒兒,又怎麼那麼像,連說話都一樣,倘若是,面對親生孩子她怎麼下得去手。就算不是親生的,寒兒也不會那麼歹毒。他想這件事絕不是大家所看所想的那樣。

看見沈江南迴房,陌黎顯然有點心虛,她當時確實是認為孩子可愛,不小心用了點力把他弄哭,反正一碼歸一碼,對他怎麼樣先拋去一邊,對他的孩子真的沒有什麼惡毒的想法。只不過逗過了頭。

她就怕沈江南是來興師問罪的,因為錯在她,確實把人家孩子欺負哭了,還把臉蛋捏紅了,不過看見他哭,確實很搞笑。

見他進來也一直不說話,難道那兩個丫頭沒告狀?不可能啊,她們揚言讓王爺主持公道呢!

“今天,板栗來找你了?”打好地鋪,他才緩緩開口。

“是。”

“那你有沒有抱抱他?”

就這?他就問這個?不問我有沒有欺負他?

“抱了,胖的跟熊一樣,可是他不讓我抱。”

“所以你就捏他了?”他語氣平淡,帶著微笑,就像平時拉家常般。

“我開始是輕輕的,但是覺得很解壓一不小心就力道重了些,把他逗哭了。”她有點做賊心虛低下了頭。

“都是做孃親的人了,以後要收著點性子。”

孃親?突然被他說的一陣母愛氾濫,是啊,按理說她是兩個孩子的後孃,他們理應喚她一聲孃親。

“好了,早點休息吧。”他衝她溫柔一笑,然後蓋好被子躺了下去。

她沒想到的是,本來以為沈江南會大發雷霆的,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