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一邊小跑還不忘哼兩句調調,停在書房外,繞過了倚在柱子上、嘴裡還叼了根草的陌北。

“王爺,王妃請你去用午膳。”

她停在外面等待回應。

站在一旁的陌北走過來,上下打量,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按理說不可能啊,既然是王妃的人,自然以前是沒見過的,他越湊越近,可就是感覺好熟悉。

“你是?”陌北打招呼道。

見他一直朝自已走來,夏夏不由退了幾步,生怕他一直上前。“夏夏!”她忙答道。

“那你見過我嗎?”聽見回答陌北接著問。

還是覺得似曾相識,肯定是在哪裡碰到過,突然就想不起來了。

“莫名其妙,我一天見那麼多人,誰記得有沒有見過你,真是的。我來王府這麼久了,就算什麼時候見到過也很正常啊。”

“不是王府。我們可能以前在外面見過?”他似問非問。

“見過就見過,還要出去敲鑼打鼓不成?夏夏撇了他一眼不想多說。

“不跟你說了,我們王妃準備了一桌飯菜,叫王爺用膳呢。”就感覺他是個登徒子在套近乎,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準備過去敲門。。

沈江南開啟門,冷峻的臉上竟然是掛著笑的。

“王爺!”

“我知道了,走吧。”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陌北撓撓頭,“這王爺剛剛穿的不是這件衣服啊,怎麼跟變戲法似的?”他撓撓頭!

寒趣閣

鼕鼕做好了最後一個菜端上桌,非常識相的把夏夏扯了扯,示意她跟著自已一起退下。

“幹嘛?”站在一旁的夏夏甩開她的手不耐煩道。

“有話就說,你幹嘛扒拉我?”說完還不忘在袖子上拍了拍,生怕她把滿手油煙的手蹭到自已衣服上。

“你剛剛不是說還有點事兒嗎?”鼕鼕朝她擠眉弄眼。

“我能有什麼事兒,照顧好小姐就是我們的事兒。”夏夏答。

“那我有事兒,你陪我去總可以吧?”

“自已的事兒自已做,不是你總教我的嗎?我不去!”

洛寒兒也顯得有點尷尬,這個夏夏,腦袋裡總感覺缺根筋哎,是不是出生的時候頭朝地了?

她用手捂住眼睛,就感覺好丟人啊有木有?

沒錯,見商談無果,後來…她是被鼕鼕硬生生給拽出去的。

“嗯…”

剛關好門,兩個人同時發出聲音。

“你先說。”

又是異口同聲。

“你嚐嚐這個,油燜大蝦,鼕鼕的拿手好菜。”

為了緩解尷尬,洛寒兒一直往他碗裡夾菜,邊夾邊說話,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

“寒兒…”

“吃飯吃飯,等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見他一直看著自已想要尋求答案,洛寒兒想了想。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突然放下了嬉皮笑臉,整張臉變的嚴肅起來。

“沈江南你知道嗎?我是一個特別沒有安全感的人。”

“那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

洛寒兒盯著他一臉真誠的樣子,心裡有好多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他總是散發出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丫頭!”

“我承諾你,哪怕有一天我真的負了你,或者說你覺得我對你不好了。口說無憑,我給你立下字據,真到那一天我允許你和離,並且給你想要的一切,然後天高任鳥飛,放你自由算不算是給你安全感?”

自由!那不是她一直以來渴望的嗎?如果想要自由就一定先要學會承受束縛是嗎?

“好!”她點頭。

其實她自已也不清楚點頭到底是因為心動,願意答應留在他身邊,與他執手到老,還是因為聽到那一紙承諾,可以放她自由的承諾。

“哎呀鼕鼕,你一直扯我幹嘛!”夏夏又冒冒失失地闖進來。

“小姐每天吃飯不都是我們在旁邊伺候的嗎?”

“小姐!”鼕鼕也跟進來尷尬的一笑。

“她今天跟頭牛一樣,拉都拉不住,好說歹說都解釋不聽。”

“沒事兒,來!”洛寒兒召她們進來。

她謝天謝地這個丫頭突然跑進來打破這個僵局,要不然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

真是成也夏夏,敗也夏夏啊。

“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啊?”

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沈江南就拉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生怕她倆又跟著,邊走還不忘交代。

“你們兩個把這裡收拾一下。”

雖已是正午,但春日裡的陽光是柔柔的,溫和而不刺眼。

沉睡了一冬的柳樹也長滿了嫩芽。隨著微風在湖邊搖曳著風姿,他們快活的像一群調皮的孩子,笑的春色滿園。

“沈江南,你會不會一直對我好?”

“不確定!”見她表情失落,他接著說。

“但我會努力,給你更好的。”

“反正也沒關係,我現在有王牌,你敢對我不好我就休了你,到時候天高任鳥飛。”她一臉得意。

沈江南拉著他的手,“你想多了,王妃,現在是請佛容易送佛難。你認為本王以後還會放你走?所以啊,我只會加倍對你好。”

“可是為什麼是我?”

“這世間本就沒有那麼多為什麼,很多東西也都是沒有答案的。”

“小時候,外祖去世,家族慢慢走向衰落。父親當家做主,馬上就帶回養在外面的外室和兩個姐姐,明著寵妾滅妻。”她找了塊草地坐下來。

“有一次,我被兩個姐姐欺負了,就因為我還手了,他不分青紅皂白跑來對我大打出手。說我缺乏管教,更是用暴力和冷暴力雙重夾擊逼走我娘。誰都不知道那些年我是如何走過來的,是住在最偏遠的宅子,是沒人疼愛,是遇到任何事只能自已扛,是沒有父親幫襯,是沒有母親教導。更是要處處提防旁人的明槍暗箭。”

她又站起,扯下一根楊柳,在水裡打出一圈波紋,好像水裡面映出的都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倒是收心也就罷了,可是先後又納了幾個姨娘。所以說!男人,都是見異思遷,見一個愛一個的,我從不相信自始至終只愛一人的鬼話。”

“丫頭!”他頓了頓。

“我知道現在哪怕我說的再怎麼天花亂墜也只是口頭情話,我說過,時間會證明一切。”

“有段時間,他確實對我越來越好,我也在心裡慢慢原諒了那個父親,可當我知道一些事後,我們父女的緣分就真的走到了盡頭。”

沈江南把她擁過來,靠在自已肩上。。

“有我在!這世上,再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