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倫島穹頂基地?”

“沒錯,阿爾喬…李依然先生。”

“如果覺得不適應,可以不用更改稱呼的,對了,有個問題…。”

“佐佐木利蘭已經到了?”

“沒錯,阿爾喬姆先生,弗拉基米爾先生決定將您派遣過去。”

“嗯?已經有了兩個機體能力者,我並不覺得需要第三個。”

“以防萬一,阿爾喬姆先生,弗拉基米爾先生可等不了那麼久。”

“好吧,我會在下午趕過去。”

…………

庫倫島穹頂基地,中央廣場。

“啪嗒。”

李依然從降落的直升機上躍下,站穩雙腳,便向四周環視。

在一批又一批進行戰爭演練計程車兵當中,尋找到了彼得羅夫的身影。

“彼得羅夫先生,這裡是李依然,正處於停機坪。”

李依然剛向彼得羅夫傳送了腦電波通訊,視野中的彼得羅夫便已經有了反應。

“阿爾喬姆,不對…。”

彼得羅夫快步走到了李依然面前。

“李依然…好久不見,上次見面還是在聖羅納夫堡。”

“聖羅納夫堡……。”

說起那地方,李依然便回想起戰爭結束的時候。

當年,反抗軍攻陷北方聯邦最後的城市便是聖羅納夫堡。

而那場仗,也是最激烈、時間最久的一次。

“嗯?”

“是想起那個時候了嗎?”

“那年,北方聯邦對全世界突然停止一切互動。”

“還以各種理由欺騙我們那些勞苦民眾。”

“彼得羅夫先生,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李依然打斷了彼得羅夫,停止了對之前的回憶。

“好吧,跟我來。”

…………

兩人來到一間辦公室,彼得羅夫開啟牆上的螢幕,顯示出一幅地圖。

“這是我們目前掌握的印第安納合眾國的情報。”

彼得羅夫指著地圖說道。

“他們的軍事力量主要集中在東部沿海地區。”

“但,我懷疑他們在西部還有秘密基地。”

李依然看著地圖沉思了片刻。

“我們得小心行事。”

“這次戰爭可能也是因為‘玩家’。”

“‘玩家’很可能會利用各種手段來干擾我們的行動。”

彼得羅夫點頭表示同意。

“所以弗拉基米爾才把你派過來,阿爾喬姆。”

“你的機體能力是我們對抗他們的關鍵。”

李依然嘆了一口氣。

“我會盡力而為。”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更多關於‘玩家’的資訊。”

“‘玩家’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引發這場戰爭?”

彼得羅夫搖搖頭。

“目前我們還無法確定‘玩家’的真實身份和目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引發兩次世界大戰的‘玩家’實力不容小覷。”

彼得羅夫閉上眼扶了扶額。

“正因如此,我們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

…………

李依然又回想起過去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冬天,戰雷乍響。

所有人都毫無準備。

包括那些可憐、無助的北方聯邦民眾。

一切出現的那麼突然,街道陷落,樓房坍塌,一個個沖天而起的巨大飛行物。

訊號斷了。

所有的衛星都消失了。

在那短短的一天內。

邊界封鎖,強制兵役,意識控制,全民武裝,全面侵略。

一場震驚世界的大戰,悄然發動。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李依然敲了敲腦袋。

想回憶起舊世界的模樣。

但他出生的太晚,在戰爭年代中出生,根本沒有趕上舊世界。

他最初的記憶,便只有廢墟、血液、屍體、火藥……

年幼的他站在那城市棺材中,如同一位發現古蹟的考古者。

古蹟殘餘的昔日輝煌,令年幼的他激動不已。

試想一下,過去居住在這些高聳的大廈之中的人們,那些汽車殘骸的主人,都過著些什麼生活?

李依然父母說,在舊世界,那些車的車體鋥亮,馳騁在平坦的柏油路面上。

車的主人就在那行駛的汽車上吹過四季的風。

載著家人朋友從這座城市到那座城市。

而那一座座城市,又曾有多少人不分晝夜地穿行在人行道上?

又有多少車輛從柏油路上疾馳而過?

他印象裡那些空洞可怖的窗戶中,誰能想到也曾亮過舒適溫暖的燈光。

可這一切去了哪裡?

他記憶深處的世界並不是老人們所描述的那樣。

每個國家都有軍隊反抗。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組織。

每個人都有共同的敵人。

那就是北方聯邦的政府軍。

或者說。

“玩家”

人們每天都為了多活哪怕一天而去殺人。

每天和屍體相伴。

曾經的柏油路上滿是被啃光的汽車骨骸。

滿是深深淺淺的彈坑,巨大的裂縫隨處可見。

雜草和柔嫩的花朵從縫隙中冒出。

那是多麼有生命力,可下一秒就會成為一具乾枯的屍骸。

一座座高挺的大廈,在戰爭中以不可思議的姿態得以保留,宛如連綿的黑色峽谷。

李依然還記得,那些大廈上曾經掛上過,喜慶的三色旗。

藍色,白色,紅色。

卻都被戰爭塗改成了灰黑色,或者,沒有顏色。

舊世界的人們每天都會想些什麼呢?

又為了什麼而煩惱呢?

他們既不需要時刻擔心自已的性命。

也不必為了多活一天而去殺死他人。

還有什麼是能讓舊世界的人們煩惱呢?

李依然不知道。

他完全無法想象舊世界的時光。

哪怕是和平年代,那場戰爭結束後的五年直至現在。

他依舊無法想象。

…………

“哦!這位就是李依然先生!”

一位不速之客闖入了李依然的休息室。

打著耳釘,身著粉色夾克衫,頭戴粉紅愛心墨鏡,同樣粉色的泳褲鬆垮的耷拉在他的下身上,甚至連頭髮都是粉粉的顏色。

“佐佐木利蘭?”

李依然看著這麼個奇葩,把所有可能想了個遍,最終鎖定了那位旭日聯合的能力者。

“你…可真潮流。”

李依然上下打量著佐佐木利蘭,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位奇葩。

而這位奇葩,不僅不為此羞恥反以為榮。

“在舊世界鳶尾共和國那邊,某個兇悍的航海民族。”

“在他們的文化中,粉色是血液褪卻後的顏色,而愛心則是野豬的眼睛。”

“這可是一個猛男的標準啊!李依然先生!”

李依然並不瞭解舊世界民族的文化。

只是看著眼前這人說出了令其感到無比逆天的言論。

“好吧…你高興就好。”

“先不說這個,你管轄的艦隊來了多少人?”

佐佐木利蘭不合時宜的吹了一個流氓哨,打趣的說道。

“×10⁵人。”

“25000人?”

“錯!”

“25001人。”

“你得加上一個指揮官,而這個指揮官就在你面前。”

“這並不好笑。”

李依然感到無語,對於這位性格古怪的奇葩,並不能用正常人的方法交流。

李依然嘆息一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這位依舊樂呵呵的奇葩。

而這位奇葩反而更加興奮,逮住李依然叨叨個不停。

直到彼得羅夫的到來才救下了,即將崩潰的李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