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梁馬從捷達後備箱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盒子。隨後他便撥動了手機。

“喂?是【校長】嗎?”

“是我,往北走。今晚的情況很複雜,也只能是你才行。”

“有多複雜?”

“是西方神的神息。”

說到這裡,梁馬嘴角的荷花叼不住了。

這裡是華江,北淵,是東辰之國的腹地。

“往北走......”

隨後梁馬又啟動了白色捷達,往易壽邊界上開。

......

西方神息濃郁至極。

梁馬轉身下車,掀開黑色盒子,這是一支羽毛筆。

隨後梁馬戴上了白手套,忙裡偷閒地扶了一下眼鏡。

“還是先使用生生不息吧,防止又遇見他。”

他便用這支羽毛筆在他手上寫出了常人不認識的字。

路燈渲染著昏黃的街景。

隨後梁馬就一步步走在這沒人的街道上。

“你來了。”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倚在一輛瑪莎拉蒂上。

“今天怎麼是你?”梁馬掐滅了菸頭。

......

“我們沒有必要動手,這樣除了白費力氣以外沒有任何用。”

黑衣男子微笑著,從車後掏出一把義大利長劍。

“上面看上北淵這片地方了,您不為難我們,我們也不會為難你。”

梁馬笑了。

“多說無益。”

梁馬緩了緩。

“不過你既然能使得動他的劍,看來也是看得起我了。”

馬良身上已經有了【生生不息】,決定硬槓。

男子沒有多說,這把義大利長劍狠狠砍在梁馬身上,頓時鮮血四射。

“我們別整的像鬥毆一樣,可以嗎?”

男人雖是這樣說著,但是一瞬間又是一劍!

梁馬的左手已經被砍斷。

但是他根本不能還手。

男子一劍接一劍!

慢慢的,男子揮劍的力度也慢了下來。

“這事沒完。”男子放下了劍,看著梁馬說道。

但是他還是收手了,這事鬧得太僵也不好。

生生不息的力量放在一個人的神上,還是過於淺薄,面對神息如此濃郁的主神之物,梁馬根本防不住,更不用說其他隊友。

畢竟,這個黑衣男人,正是北淵錯綜複雜的體系之下的一個不可輕易得罪的存在——【神諭者】俄尼裡伊。

擁有神格的他,不是梁馬可以抗衡的。

他手中的義大利長劍,更是【死亡】達納都斯的象徵。

來自他祇的意志。

俄尼裡伊作為神諭者,他的到來,也意味著,北淵的神構,註定要有一些變化了。

好在梁馬擁有【生生不息】的保護。才讓自已的身體不會被神器所傷害,以至於破損靈魂。

“今晚就這樣吧,我也累了。”

俄尼裡伊又把這把劍放回到車裡。

“說真的,我也不想來的。只不過,你有個學生......”

“我知道。”梁馬氣喘吁吁地打斷了他。

“他就是你們要保護的人,對吧?”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

“這是上面的意志,我不好反駁。但是北淵的屬權,我希望儘快完善,最好是把易壽區分給我們,我們也付的起這份代價。”

梁馬不甘地點了點頭。

自已多想和這些擁有神格的人來一場不分尊卑的大戰?

但是自已是人,不是神。

【神契】所說的尊重,是指不管是法身,報身還是化身,都不能染指褻瀆的存在。

這是【神契】的一部分。

瑪莎拉蒂早已沿著昏黃的街道遠去,凌晨兩點的燈照在白色捷達和梁馬的臉上。

梁馬又掏出一支荷花,他的左手已經被砍斷,只能用右手去摸左褲縫裡的打火機。

人的身份,總是讓他面對神時,不得不敗,但是他也習慣了,躺平了。

......

而此時的王小道,正安安穩穩地在沉迷在夢中。他卻不知道自已將會在這個黑夜,完成蛻變。

......

梁馬吹出的煙慢慢染黃了燈。眼前的一切就這樣,陪伴著自已,等待左手的恢復......

“如果那邊不支援,我這邊每天都是這樣的固定戲碼啊。”

這個世界,並不太平,東辰和其他國家的神明簽訂了一項契約。名為——【神契】。

在末法時代,神明的控制力慢慢降低,因此為了流通神權,東辰的一些神明會去外國。

當然,外國也會來到東辰,只是這項契約只針對簽訂的神,一些根本沒有簽訂這項契約的神卻也受了影響。

畢竟地方就這麼大,神越多,神權分化越嚴重,平均權力越小。

這是一項影響各地神明權力的契約。

而梁馬,這個北淵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在上大學的某一天,便被本土神明選中。成為了【代言人】

神明分給他一部分特殊能力,他也會為神明做一些事。

梁馬的代言物件就是【木】神——句芒。

句芒贈予他一隻羽毛,擁有了【生生不息】的能力。

這生生不息,恢復力極強,哪怕是神所帶來的致命傷,休息一個小時便能痊癒,這也是為什麼“校長”選擇了他。

梁馬逐漸恢復知覺,想來這是自已又被他祇的神揍了不知道第幾頓。

正欲起身時,卻是發現了一隻無眼羊怪正緩步朝他走來。

“嗯?”

梁馬震驚了!

“**!”

這羊怪雖是無眼,卻是長相怪異,肚子上有一道大裂痕。

與其說是裂痕,不如說是——一張嘴!

“NND,這是饕餮!”

梁馬已經認出來了,這就是高相秋!

加上之前俄尼裡伊所指示的。

“看來今晚,是走不回去了。”

梁馬淡然一笑,眼看著這隻無眼羊怪一步步走向自已,張開了那張血盆大口。

不用跑的,他已經知道了高相秋和那黑衣男子的算計。更何況,北淵掌管空間的神已經不再是夸父。

必死之局!

臨死前,他又點起了一支荷花。

......

“***!拼了!”

這樣作為一個炮灰死去,有什麼意思?況且自已在生生不息的情況下是可以恢復的!

儘管說,這頭饕餮,不能算是神。

死到臨頭,根本無懼什麼【神契】!

梁馬掏出那支羽毛,戳在了羊怪的身上!

下一刻,高相秋恢復的身影重重倒下,讓梁馬著實嚇了一跳。

來不及反應一切的梁馬重重地吸了一口煙。心臟還在不停的跳動,胸膛幾乎要被震碎,想不明白上一個小時發生的事的同時,也不知道下一個小時應該怎麼處理眼前的這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