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夏菱緊著胸口,瞳孔震驚,驚恐沖刷著大腦。

是……是誰偷情偷到她家了??

她又深吸了口氣,緩緩往房間走去,正巧不巧聽到那女人嬌滴滴開口,“宇哥哥,你真的和那個女人分手了?”

白宇池語氣帶著不屑:“當然,我早就想甩了她了,一個寄人籬下的瞎子,配得上我白宇池嗎!”

姜夏菱:“!!!”

白宇池說完,響起女人刺耳的嘲笑聲。

女人繼續嘲笑她,“就是,當年要不是你照顧她,她那雙瞎眼根本就好不了。”

“……”

姜夏菱以為自已出現了幻聽,怔怔地站在房門努力豎起耳朵。

房間內。

白宇池摟住臉上還透著紅暈的女人,一臉得意,滿是嘲諷,“當年要不是她非要賴著我,我會看上她?也就我白宇池菩薩心腸可憐她。”

隨即又是一陣刺耳的嘲笑。

女人發出狐狸般嫵媚的諷刺,“我就說嘛,她一個死了爹媽的小瞎子,無依無靠的,能當宇哥哥女朋友算她高攀了。”

“宇哥哥,既然你都和她分手了,要不考慮考慮我?我肯定能把你伺候好。”她手指尖點在白宇池裸露的胸口,勾引著他。

聞言,白宇池垂眸看了一眼懷裡嬌滴滴的女人,勾唇,“你?今晚表現是不錯,不過想和我在一起,你還不夠格。”

還沒等女人冷臉,嘭的一聲,房門被一股力量衝開。

床上一絲不掛的兩人明顯嚇到,身體下意識後縮,齊刷刷抬眸看去。

站在門口的女人的目光如同兩道利劍,死死刺射在兩人身上,本是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冰冷刺骨,宛如寒冬臘月裡的寒冰,透露著無盡的寒意和憤怒。

她怎麼回來了?

白宇池完全沒想到姜夏菱會突然出現在這,還是在這種事後,嚇得打了個哆嗦。

一副偷腥後被抓包的慌張樣,臉色極其黑沉。

姜夏菱咬著唇,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卻渾然不覺疼痛,寒眸一眨不眨地死死定格在兩個慌了神的狗男女身上。

“菱菱,你怎麼在這,你什麼時候回……”

“啪——”

還沒等男人說完,姜夏菱快速走到他跟前,在他右臉上重重甩了一巴掌。

“姜夏菱你竟敢打……”

“啪——”

姜夏菱又在他左臉上揮了一巴掌。

白宇池捂住發疼的臉怔愣又惱怒地看著她。

“白宇池,你他媽真讓我噁心!”

姜夏菱撿起地上的衣服甩到他臉上,犀利的眸色又掃了一眼他旁邊緊抓著被子驚恐的女人。

竟然是她!

周莉莉對上她的死亡注視,挺起氣槓,“姜……姜夏菱你不要太過分,宇哥哥已經和你分手了。”

姜夏菱眯眸冷嗤一聲,“所以我不要的狗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撿回家?你倆可真配。”

姜夏菱咬著牙拉長最後幾個字。

周莉莉也是她高中同班同學。

以前她和蘇棠糖,與白宇池走得比較近,她每次都會跟其他同學背刺她們兩個。

沒想到兩人揹著她勾搭在了一起。

還是在她家!

“滾出我家!”姜夏菱指著房門怒吼。

白宇池快速套上衣服,從床上爬了起來,站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約兩年沒見的女人

他抓起她的手腕,居高臨下質問,毫無悔恨之意,“姜夏菱是你要分手,你現在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姜夏菱錯愕地看向他醜惡的嘴臉,“這就是你帶著不三不四的女人來我家,在我的床上,幹著這種齷齪不堪事的理由?”

“出軌了還在我面前叫囂,白宇池你賤不賤!”

姜夏菱被他氣得想一口水噴在他身上。

“我賤?我們已經分手了,這可是你親口提出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她是今天才勾搭上的?這是你們第一次上床?你去問問外面的狗信嗎。”

又想到他們剛才的對話,姜夏菱心臟猛地刺痛,揚著下巴艱難吐出,“白宇池,是你他媽配不上我,你以為我很稀罕你?你可真有臉!”

白宇池徹底被她激怒,正想出口反駁,周莉莉搶先道,“姜夏菱,你罵我可以,你憑什麼這樣侮辱宇哥哥,是你要跟他分手。”

姜夏菱這才想起旁邊的女人,快速走到她面前薅起她頭髮,“給我起來,滾出我家!”

“姜夏菱你這個死女人,你放開我!”

周莉莉被姜夏菱硬生生從床上扯了起來,緊緊抓著被子遮著隱私部位。

姜夏菱將兩人趕出門,門關上那一刻,發軟的腿終於站不穩癱在地上。

——一個寄人籬下的瞎子也配得上我白宇池。

——不是她非要賴著我我會看上她。

——不過是一個死了爹媽的小瞎子。

……

姜夏菱腦海裡彷彿有一臺破舊的錄音機,不斷迴圈播放著那些令人難以忍受的嘲諷。

這些聲音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刺痛著她的心臟。

原來在他心中,她一直是個小丑。

一直都是。

他和當年那些喊她瞎子,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一樣。

一樣令人噁心。

虧她當年還以為自已遇到了個男天使。

真是滑稽。

姜夏菱大腦一片空白,失去焦點的眼眸暈乎乎地盯著空蕩蕩的天花板,目光呆滯不知所措,整個人宛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一動不動。

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足足過了十幾分鍾,她的雙腿才開始慢慢支力起來,姜夏菱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支撐起身子,一點一點從地上爬起來。

二十分鐘後。

晴空雜誌社門口。

蘇棠糖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姜夏菱一個人蜷縮在一角落,頭髮凌亂,一身狼狽。

她怔愣住,快速朝她走去,“寶貝,這……你這怎麼回事?”

自已本來加著班,姜夏菱一個電話過來說要來找她,也沒說原因,和上一個通話過去過去還沒有兩個小時,她怎麼就把自已搞成這樣了。

姜夏菱看到蘇棠糖朝著自已走來,眼眶中強忍的淚珠瞬間奪目而出。

她快速起身上前抱住蘇棠糖,哽咽道:“糖糖,我好難受。”

“???”

姜夏菱泣不成聲:“他說……他說我就是個寄人籬下的瞎子,他說他是因為可憐我才……才和我在一起,他說我配不上他,是我非要賴著他……”

“?!!”

他?

蘇棠糖反應了幾秒才明白她的意思,鬆開她,抓著她的胳膊連忙問,“白宇池?你剛才去見他了?”

姜夏菱雙眸通紅,衝她點了點頭。

蘇棠糖張著大嘴巴看著她,大腦有些轉不過來。

“糖糖,真的好可笑,他帶著別的女人去我的公寓在我床上做著那種事。”姜夏菱唇角勾著冷笑,紅潤的眸子滿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