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湧動

在這激烈的衝突中，最終陸強一方以趙剛的生命為代價，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勢單力孤的柯可只得束手就擒，確認柯可無法逃脫後，陸強迅速佈置任務，並立即聯絡李寬，告之柯可已被控制，同時約定交易時間。

在這封閉而緊張的空間裡，柯可不死心，試圖用言激起曾經的情誼：“陸隊，你還記得嗎？我剛來刑偵大隊時，大家看我是個女孩子都不願意帶我，只有你願意收下我這個徒弟，並傾囊相授。我也一直把您當作最敬重的師傅，難道我們非要走到這一步嗎？”柯可說的情真意切，令人動容。

陸強不停摸索身上的口袋，終於找到剛剛沒抽完的半截煙，點燃。煙霧繚繞中，他踱步至柯可面前，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呵呵，你想知道為什麼嗎？那是因為在這之前領導找我談過話。就因為你有個好爹，所有的髒活累活都是我們幹，功勞卻是你的。”說到這裡陸強整個人都有些歇斯底里了，他的語氣中帶著憤怒繼續道：“我陸強幹了大半輩子的刑偵，破獲大案要案無數，到頭來卻只得個副隊長，而你憑什麼能當支隊長，騎在我的頭上。”

柯可毫不猶豫地反駁：“陸隊，你的說法不對。我是年輕，經驗不足，但我的每一分成績，都是用比別人多出幾倍的努力和汗水換來的。每一次破案，我哪次不是加班至深夜，哪次直面危險，不是衝在最前面，這些都是我真真切切的付出。”

她雖然有個局長父親，但她認為每一步都是憑藉自已的堅韌和努力，未曾依賴權勢為自已開闢道路。但事實正如陸強所言，如果她沒有這樣的父親，她甚至連出頭的機會都沒有，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還不是她這個年齡所能理解的。

陸強被柯可的直白反駁激起了內心的陰霾，他眼神中閃爍著不滿與鄙夷，深深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間，他用諷刺的口吻說：“你的成績？哼，如果不是你那位公安局長的父親，你哪有那麼多機會去鍛鍊和展現自已？你哪裡知道你自認為找到的線索其實都是我整理出來故意讓你發現，還有你每次衝在前面，都是我們精心計算與安排好的。你每一次的破案都是我們無數人在後面辛苦的結果，你居然堂而皇之當成自已的成績。”

柯可頓時如遭雷擊，她不相信陸強的話，大聲音駁斥道：“你說謊，你憑什麼說我是靠我的父親。”

“你就是靠你的父親，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花瓶。”既然已經撕破臉，陸強也不再顧念舊情，言語如刀。

陸強的話像刀鋒，直插柯可的心窩。她未曾料到，原來自已在同事心中的形象竟是如此。難道因為父親的職位，她的努力就被全盤否定？難道出身好，就註定得不到應有的認可？

看著一臉呆滯的柯可，陸強繼續用語言刺激著這個驕傲的女人。他丟掉菸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哈哈，現在討論這些有何意義？你還是多考慮考慮自已吧。聽說那個李寬好色成性，小區裡不少女性都屈服於他，他幾乎成了那裡的土皇帝。他願意用十箱泡麵交換你，也許你去了還能成為‘正宮娘娘’，總好過在這裡挨餓受凍。”

柯可聞言頓時怒目圓睜，怒斥道：“卑鄙無恥！”陸強冷笑一聲，不再理會，轉身專注於研究時代花園的佈局圖。其實有一點他並沒有說謊，他確實想以柯可為餌，找準時機控制住李寬。只有奪取了李寬手中的資源，他才能活到積雪融化的那一天。

林末正領著兩個小傢伙，行走在在銀裝素裹的寂靜城市中。忽然，幾聲尖銳而短促的槍鳴劃破死寂的城市上空，宛如冬夜中乍響的驚雷，撕裂了冰封世界的寧靜，顯得格外突兀與震撼。

林末心絃一緊，警覺性瞬間高漲。他即刻停下腳步，快速抱起兩頭狗子，耳朵仔細捕捉著，幾經辨認這槍聲應該源自公安大樓。

“之前無線電裡呼救的女人似乎也提到了公字，難不成指的便是公安大樓？”他目光深沉，銳利如鷹，遠眺著那座在雪幕中忽隱忽現的莊嚴大廈，思緒萬千，種種可能性在腦中快速盤旋。

槍聲或是內部矛盾的爆發，或是求助的呼喊，亦或是絕境中的孤注一擲。林末明白，這兩聲槍響預示著情況的複雜化，原有的計劃必須做出調整。

“來都來了，總不能就這樣回去吧！先去公安大樓附近觀察一下情況再說。”思慮再三，林末還是決定前往公安大樓一探究竟。

抵達大樓時，他在附近尋了一個隱蔽雪坑，作為臨時觀察點。這個雪坑既能讓他清晰地觀察到大樓全貌，又不易被察覺。林末謹慎地取出隨身攜帶的高倍望遠鏡，細心調節焦距，開始對大樓進行細緻觀察。

望遠鏡下的公安大樓，牆體斑駁，滿是末日雪災留下的傷痕。他仔細審視每一扇窗戶和大門，不放過任何細節。很快，他的目光鎖定在一扇破損的落地窗，那裡，有幾個模糊的身影在緊張忙碌。

“這三個人都穿著警用棉大衣，是警察還是被困在公安大樓的倖存者？”等看清了三人身上穿的警用大衣，他心中突然湧現出莫名的安全感。不過理智還是讓他保持鎮定，繼續觀察著公安大樓的情況。

觀察了三人許久發現並無異常後，林末的視線遊移到了不同的樓層與隱蔽角落。恰在此刻，一股細煙從一扇窗戶嫋嫋升起，瞬間激發了他的好奇心。

他迅速調焦，鎖定那扇窗戶，畫面隨之清晰。意想不到的場景映入眼簾：一男一女，女子被粗繩束縛，男的則是在抽菸，兩人似乎在進行著激烈的爭吵。

“難不成這些人在玩仙人跳。”望遠鏡裡的這一幕，讓林末心中疑雲更甚，背上不禁生出涼意。他聯想起了之前從廣播中聽到的求救訊號，懷疑這可能是精心策劃的陷阱，旨在誘惑無知的救援者。

正當林末在去留之間猶豫不決時，望遠鏡邊緣捕捉到遠處雪地上的幾個小黑點，正緩緩向公安大樓靠近。他再次調整焦距，仔細分辨，四人身影顯現，身著拼湊的棉服，顯然是為抵禦嚴寒的臨時裝備。他們拖著幾箱沉甸甸的物資，經辨認，竟是稀缺的泡麵和飲用水——在這樣的環境裡，這些簡直是生存的奢侈品。

隨著這四人的到來，三人將那女人帶了出來，林末猜想這些物資應該是用來交換那個女人的，這更讓林末好奇這些人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