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夜,柯可盡情綻放著她獨特的魅力,她卸下了平時那套乾淨利落的大衣,換上了如初雪般純潔的白色長裙。裙襬輕曳,仿若月光雕琢的冰花,將她的身影勾勒得分外柔婉而高雅。她在鏡前端坐,巧手輕描淡抹,一抹淡妝添了幾分女性特有的溫婉與誘人,同時,那骨子裡的堅強依然清晰可見。

房間在她的精心佈置下變得一塵不染,每個小物件都被賦予了恰到好處的位置,每一處細節似乎都在低語,透露著她內心交織的緊張與憧憬。

當月光變得朦朧,寧靜的房間內只剩下兩人纏綿的呼吸和窗外樹葉的沙沙伴奏。他們依偎在一起,如同琴瑟和鳴,情感在無聲中流淌,編織成一曲愛的旋律。

林末的手指輕輕滑過柯可細膩的面板,每一次觸控都像在宣紙上輕點水墨,既溫柔又深情。而柯可則以柳枝輕擺般的柔情回應,每一次靠近都像是在低吟愛的絮語。

林末緊握住她的手,輕聲說:“柯可,你今天美得不似人間煙火。能娶到你這樣的老婆簡直就跟做夢一樣。”

柯可仰起頭,眼睛裡閃爍著星輝,撲哧一笑:“你就是根木頭,還要我一個女孩子主動。”不過她又繼續說道:“林末,你知道嗎我曾夢見過無數次婚禮的場景,卻未曾預料到今天的這一幕。”

林末讓她的頭靠在肩上,堅定地說:“將來,我一定為你舉辦一場舉世矚目的婚禮,讓全世界見證我們的幸福,我要你成為最幸福的新娘。”

此刻,她想起疼愛她的父母,關心她的親戚朋友,頓時眼眶溼潤,聲音哽咽:“林末,我不需要盛大的婚禮,也不渴求盛大的慶祝,只要有你在身邊,就足夠了。”

今夜的小區裡瀰漫著告別的哀愁,那些共度患難、生死相依的人們,已親如一家。留下的是老人和孩子,他們不是不願離開,而是不願成為負擔。

“爸,我一定會回來接你。你一定要等我。”李曼曼望著平靜的父親和多年照料他們的張阿姨,心中滿是離別的酸楚。

“曼曼,別擔心。有你張姨在,爸爸沒事的。”這位曾經商場上的風雲人物,現在更像是一個平凡的老者,枯瘦的手緊緊握著身旁邊同樣憔悴的張阿姨,眼神裡既有閱盡繁華的淡泊,也有面對死亡的平靜與堅決。

慈祥的張阿姨拉著李曼曼的手,面容慈愛:“小曼,我們會在這兒等你回來的。”雖然三人心裡都明白,這一別或許便是永恆,這近百公里的路程,彷彿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幽徑,生死未卜。

夜的帷幕下,人類的恐懼為殭屍的狂熱添柴加火,它們成群結隊,如幽暗浪潮般淹沒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那些毫無生氣的眼眸中對映出血色的冷光,尖銳的嘶吼在夜空中久久迴響,伴隨著殘忍的撕咬與吞噬,街道小巷滿布血肉模糊的痕跡,一片末日景象。

黎明前夕,天色尚在朦朧中徘徊,一支肩負希望的三十人小隊靜默地守候在小區門口,焦慮與期盼並存。這時,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柯可瞬間面露喜色,快步上前:“林末,情況如何?”

林末未語,先將柯可帶回隊伍中,才開口道:“有好訊息也有壞訊息。”話語落下,眾人皆沉默以待,神色凝重。

“好訊息是,武器完好無損,公安大樓附近的殭屍已經被小冰跟小雪清理乾淨了,我讓它們原地警戒。”

“那壞訊息?”眾人屏息以待。

林末環顧四周,沉聲道:“我爬上公安大樓頂端觀察發現,通往東郊的所有路線都被殭屍堵塞。一旦啟程,我們將直面死亡的威脅。現在退出,還來得及。”雖然林末有著超凡的能力,但要保證三十多人平安穿過殭屍潮到達東郊監獄,他自認無法辦到。

然而,這群熱血青年無一畏懼,紛紛表示願意跟隨林末,即便犧牲也不悔。

“在這兒等死不如放手一搏,林哥,我們跟著你,生死由命。”這份毫不猶豫的勇氣讓林末刮目相看,面對那一雙雙堅定信任的目光,責任感油然而生。

“既然如此!那我們出發吧!”

晨曦微露,林末率隊,在數百雙目光的見證下,踏上未知的征途。他們像幽靈般穿行於廢棄的都市,曾經輝煌的摩天大樓只剩骨架,破損的窗戶彷彿空洞的眼,靜靜凝視著死寂的世界。

每一步都謹小慎微,生怕驚擾潛伏的危機,因為任何一聲異響都可能引來殭屍的圍攻。幸運的是,他們一路順暢,抵達了藏匿武器的秘密之地。

踏入深坑,眼前的景象令眾人精神一振。槍械、彈藥、防護裝備、戰術物資琳琅滿目,應有盡有。年輕人目睹如此豐富的裝備,不禁激動與喜悅溢於言表,紛紛仔細挑選起乘手的槍械。

作為昔日的刑偵支隊長,柯可立即化身為嚴苛的教官,傳授槍械握持、瞄準射擊的技巧,強調彈匣更換與保險使用的細節,更教導如何有效利用防具與戰術揹包,增強實戰中的生存能力。

“大家準備好了沒有?”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訓練,簡單的適應後隊伍便再次出發。

儘管有強力的武器加持,但城市街道上密佈的殭屍,將他們的前進速度拖慢至極,大半天的時間僅僅只推進區區兩公里。每一次的死裡逃生,都讓這些年輕人耗費大量精力與時間恢復體力、平復心情。

兩頭狗頭幽靈般從廢棄建築中躍出分別將兩頭殭屍撲倒,各自一爪子將它們的腦袋拍碎;與此同時,林末手中兩顆石子如子彈般疾射而出,正中兩隻殭屍的眼睛,四隻殭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被輕鬆解決。

“咦!這四頭殭屍動作為何如此遲緩?”心中帶著疑惑吹響約定好的暗號。

隨著哨音響起,柯可帶領隊伍成員迅速進入高樓,佔領有利地形,搭建臨時營地,並設立了簡易防禦工事。林末則選了個視野廣闊的角落,手持望遠鏡,細細偵察前方,規劃著隊伍的下一步行動。

接過柯可遞來的乾糧,林末放下望遠鏡,語氣中帶著探究:“我注意到這些殭屍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行為模式。在沒有外界刺激時,它們動作遲緩,如同傀儡般遊蕩。”邊嚼著乾糧,林末繼續分析:“一旦被啟用,它們立刻展現出驚人的力量和速度。”

柯可回味著早上的經歷,猛然醒悟,眼中閃過一抹光亮:“的確如此,但是除了聲音,難道還有別的東西能啟用它們?我們今天走得如此小心,但是它們卻總能找到我們。”

“記得香港的殭屍電影嗎?”林末突然問了個不相干的問題。

柯可翻了個白眼,笑道:“我以前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哪有空看電影?”

林末有些詫異地看著柯可,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電影裡的殭屍靠聲音和嗅覺追蹤獵物,你說這些傢伙會不會也有嗅覺?”

“我哪裡知道?”

“試一下不就清楚了。”林末壞笑一聲,脫下臭氣熏天的臭襪子,將一顆碎石裝入其中,朝遠處的街道扔去。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驗證了他的猜想:即便物體落在樹上並未製造太大聲響,但周邊幾公里內的喪屍彷彿被無形的訊號召喚,紛紛湧向襪子掉落的樹下瘋狂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