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做戲要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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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插柳。
趙紫煙一通電話倒提醒李熙昂了。
她可以拍電影，拉投資。一部電影從立項開拍到最終上映，時間週期長，電影投資又是高風險高回報，就算虧了，對太太圈的人也好交代。
事以密成，語以洩敗。
李熙昂知道這事，誰也不能說。
她要做的就是，拍電影這事是自然而然地發生，不留下任何刻意為之的痕跡。
只有入圈，才能破圈。
李熙昂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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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墨，忙嗎？”
“昂姐，這麼晚什麼指示？”蘇蝶墨玩笑似的回應。
“哦，是這樣的。上次聚會聽你說，你老公認識一個什麼導演，想拍真人秀綜，尋找豪門闊太，我覺得這個還挺有意思的，挺好玩的。”
李熙昂不急不躁，語速不快不慢。
“哦，你說那個劉枕石，劉導啊，行，沒問題。我把他推給你，你們可以直接聯絡。”蘇蝶墨正在做瑜伽，並沒多想。
“有空一起約喝茶。”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太太圈裡，由於蘇蝶墨和李熙昂兩人年齡相仿，性格相投，所以兩人關係最為交好，私下裡關係也特別親密。每次聚會，兩人都會挨著坐，拍照的時候也會靠在一起。
蘇蝶墨的丈夫華沙是傳媒界的大佬，更是影視圈背後的重要投資人。
由於丈夫職業原因，蘇蝶墨總是能接觸到影視圈的第一手資訊和人脈資源。每次聚會，她總能帶來勁爆八卦，最新內幕，讓李熙昂她們這些人，第一時間吃瓜。
飯局上，蘇蝶墨還常常牽線搭橋，為了夫家生意資訊互換。
太太圈最重要的社交活動之一，就是吃飯。在飯局上，就把有些事給談成了。
李熙昂以前最討厭這些社交了，都是些表面的客套和逢迎。
那些個太太，是齊心協力，拍她這個“大太太”的馬屁。
不過就算是頂流的太太們，聊的話題有時也逃不過家長裡短、子女丈夫。只是，她們比絕大多數人擁有了更優越的物質條件，精神煩惱不見得比普通人少，有時候需要殫精竭慮的事兒更多。
美其名曰，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經此一事，李熙昂感覺自已太無知了。一直站在C位，沒有求過人。
竟讓她如此傲慢。
不過，只有李熙昂自已知道，拍綜藝不是目的，只是釋放一個訊號。讓外界以為她對影視感興趣，為後續拍電影做鋪墊。
但做戲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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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酒店高爾夫球場，李熙昂約劉枕石導演打高爾夫，寬闊的球場上，綠草如茵，兩人有說有笑，一副雲淡風輕。
“劉導，聽蝶墨說，你打算拍綜藝，一直在物色演員？現在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是，趙太太。目前還差一個素人角色遲遲還沒有定下來。真人秀在於真，面對鏡頭，對於這個素人要求還是挺高的，能適應媒體鏡頭，又得有足夠的話題，還得接受得了網友們的評頭論足，這還是挺難的。”
劉枕石戴著墨鏡，高高瘦瘦，由於常年戶外拍攝，整個人面板黝黑，有種精瘦感。
“綜藝，你知道大家喜歡看什麼嗎？”
劉枕石頓了頓，一臉神秘。
聊天的最高境界，就是吊足胃口，讓對方舒服地把想表達的東西不加修飾地表述出來。以談笑風生，立於不尬之地。
“喜歡窺探，喜歡造神，喜歡評頭論足，人們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會過於浮誇地想象。”
“怎麼說呢？”李熙昂來了興致。
“你知道我們的教科書中，有篇一課文，就是冰心寫的《太太的客廳》嗎？”
“對不起，我之前一直在國際學校讀書，後面又在英國讀的，對你說的這篇課文，我不太清楚。”
李熙昂一身白色運動裝，站在發球臺上，手持高爾夫球杆，目光專注地凝視著遠方的球洞。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揮杆而出。
“你應該聽過林徽因和徐志摩吧？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幫人的事還被津津樂道。而且，徐志摩之前也在英國留學，一首《再別康橋》，成為咱們中國人對劍橋最早的啟蒙。”
劉枕石說完揮杆擊球，球在空中劃過一道長長的軌跡，最終穩穩地落在球洞附近的草地上。
“嗯，這我知道。”李熙昂回應著。
“雖說是冰心杜撰的文章，但是這個太太的客廳確實是有的，有說是林徽因家，也有說是陸小曼家，總之，到現在還沒有理清。反正就是上世紀京城留學的海歸派大師、精英們交流聚會的場所。”
“他們的聚會，被冰心對映到“太太的客廳”。至今，津津樂道流傳的很多事情，都是在太太的客廳發生的。”
劉枕石跟在李熙昂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球場上的空氣中，瀰漫著青草和泥土的香氣。
“我想拍一個現代版的太太的客廳。”
“剛開始就以豪門為背景，什麼抓馬、撕X、八卦輪番來一遍，什麼爭奪家產，豪門商戰，桃色醜聞，家族危機，娛樂八卦，還有家族成員的關係等等，反正就是要狗血，要雷人，滿足觀眾對豪門固有的想象，讓他們以為窺探了豪門生活。”
李熙昂發現劉枕石，說到這些，人很激動，聲音也提高了力度，沒有藏著掖著，是一個蠻真誠的人。
“這麼狗血，真的會有人看？”
李熙昂蹙眉。
“太太，這個社會那麼浮躁，大家已經很累了，他們不喜歡深刻。”
“你能讓觀眾笑，就算是讓觀眾罵，這就成功了。流量為王的時代，都是電子榨菜罷了。”
劉枕石嘆口氣。
剛入行的時候，他也曾懷揣夢想。希望能做個大藝術家，拍深刻的電影，深刻的話題，揭露社會現實，名垂影史。
但現實會教他做人。
“那……那你覺得我可以出演嗎？”
李熙昂彎腰揮杆，擊球，並沒看劉枕石，只是悠悠來了一句。
“趙太太，你…你是說認真的？”
劉枕石本以為李熙昂約他今天來，猜測是為了投資，或者塞關係戶進來。
沒想到太太要親自上真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