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帝會

帝者，天下之主也。

君者，乃統治之象徵，為尊者之稱謂也。

帝君者，乃神靈之尊也，天地之主，永珍之宗，掌宇宙之權，司萬物之運。

孟婆聽到這句話，身軀微微一震，原本想要上前招呼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她沉聲問道：“不知閣下尋找帝君，所為何事？”

連山徹的眼神如同深邃的星空，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此事至關重要，還望孟婆告知。”

然而，孟婆並未直接回答，她沉默著，似乎在心中權衡著什麼，雙方的氣氛也隨著孟婆的沉迷變得逐漸緊張起來。

突然，孟婆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的心底響起來一陣細微的聲音，那是帝君傳來的指示。

孟婆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轉頭看向連山徹，微笑著說道：“既然帝君有令，那我便帶你去見他。”

連山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恢復了平靜，他緊跟在孟婆身後，朝著後院走去。

後院就在茶館的後面，跨入後院的一瞬間，連山徹再次感受到了空間的扭曲感，只是不知此次跨越的空間是進入了一方新的小世界還是回到了人間界，亦或者是......來到了地府。

孟婆停下腳步，站在照壁前，微微躬身，恭敬的說道：”公子，人已帶到。”

“你去忙吧，我自行招待大帝。”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孟婆隨即躬身退去，只剩下連山徹一個人留在後院。

隨著孟婆的退去，一個長相普通的青年人出現在照壁前，他沒有讓人驚豔的五官，臉龐略顯平凡，眉眼間也只是平淡無奇。一頭烏黑的頭髮隨意地梳理著，他的身材也只是中等，沒有格外挺拔或健壯的身姿。

連山徹感到詫異萬分，臉上的神情也自然有了變化。青年看到了連山徹的變化，也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怎麼？我這個樣子和你想象的地府帝君差距很大？”

連山徹並未回答青年的話，而是衝青年抱了抱拳，說道：“徹見過帝君。在下貿然來訪，還望勿怪。”

青年，也就是帝君卻伸了個大大懶腰，將連山徹引到樹下茶座的同時說道：“大帝叫我葉航就行了，帝君帝君的叫著，叫的我挺不習慣的。”

原來連山徹竟然是當代大帝，當今天下修行界當之無愧的第一人，同時也是大雍仙朝的統治者，可謂是當今天下至強至貴之人。

悟道茶樹下，兩人相對而坐。

葉航慵懶的坐在椅子上，說道：“金風大帝可是為長生而來？”

連山徹注視著葉航，也不藏著噎著：“徹也是人，是人就有慾望。徹曾聽聞，地府自神話時代甚至更久的時代就已經存在，更傳聞地府帝君自乃世間最古老的存在，其壽不知幾何，估今日徹特來向帝君請教長生之事。”

葉航扭頭看向連山徹：“大帝已為當世最強，當有自已的道和路，何必來問我？”

連山徹道：“徹當然有信心活出第二世，甚至第三世也可一試，但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葉航伸手撓了撓臉，“大帝是想要效仿一眾禁區？”

連山徹皺眉：“禁區亦非我所要。”

葉航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你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何人？”

葉航雙手交叉，枕在頭後，靠在椅子上，目光遙望天際，聲音有些飄忽，似乎是在追憶遙遠的過去：“神話時代有帝曰連山，精於天象，發明文字，制定禮儀，教眾生以農耕，嘗百草已救眾生。晚年食斷腸草而死，嗚呼哀哉。”

在葉航說道連山的時候，連山徹的目光變的銳利，絲絲帝威不斷開始在其身上散發出來。神話時代連山氏，正是連山徹的先祖，乃是上古時代大帝，號炎帝，傳聞死於斷腸草，但連山徹同為大帝，他清楚的知道，當世大帝，橫壓寰宇，鎮壓時代，絕不可能死於毒草。

“帝君認識先祖？”連山徹收攝心神，重新恢復平靜。

“恩，認識。當年連山找我強取輪迴印記，被我擊殺，就埋在黃泉，現在那裡是一片花海。”葉航渾不在意的回道。

“轟---”，聽到葉航的話，連山徹心底掀起滔天巨浪，若葉航所言非虛，那麼面前這個青年真就是一個不知活了多少時代的老怪物，他是如何打破天地極限，存活至今的？

浩大的帝威從連山徹身上爆發出來，原本晴朗的藍天瞬間被烏雲籠罩，狂風呼嘯著席捲大地。閃電在雲層中穿梭，發出耀眼的光芒，絲絲裂隙在他的身邊湧現，那是空間在被撕裂。

旋即，天空恢復清明，空間也被撫平，連山徹收斂帝威，盯著葉航，問道：“帝君想要激怒我？”

葉航渾不在意，輕鬆的且寫意：“沒必要，無非是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連山徹也調整了下坐姿，讓自已更舒服一些，再次問道：“何為輪迴印記？”

葉航稍稍正坐，解釋道：“從地府的角度來講，人有三魂七魄，三魂為胎光、爽靈和幽精；七魄為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和臭肺。他們共同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智慧、健康等情況。其中三魂也可叫做天地人三魂，胎光為天魂，由天地孕育，隨生而生；爽靈為地魂，決定了一個人的智商和智慧，地府幽精為人魂，影響人的情感和性格以及慾望。”

葉航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天魂本應隨生命的消亡而消亡，但我將輪迴法則覆蓋整個世界，透過輪迴法則在生靈死亡的瞬間在生靈的天魂留下印記，使其不再消散，這便是輪迴印記。”

“只怕不單單只是為了防止天魂消散吧？”連山徹繼續追問。

“當然，凡是留下輪迴印記的生靈，終將魂歸地府，進入輪迴。”

連山徹眼底劉露出一抹異色“天魂一定會消散嗎？”

葉航的神情變得玩味，“倒也不一定，修士的神魂本就強於凡人，一個神魂足夠強大的修士，他的天魂還是很有可能不會消散的。”

“天魂未消散的後果是什麼？”

“自然是超脫輪迴，生也好滅也罷，全看自已的造化。”

“什麼樣的神魂才能保證天魂不散？”

葉航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說道：“大帝自然是可以的。否則也無法活出第二世不是？”

連山徹眼底精光一閃而過，繼續追問道：“什麼樣的人會被留下輪迴印記？”

“凡有九竅者皆有。”

“那麼帝君可否將徹的印記還給徹？”

“自然是不行的，畢竟古往今來大帝只有這麼多，每一個都是稀缺資源，我如何能夠輕易放棄？”

連山徹的面龐上逐漸籠罩著一層凝重，他的眉頭緊鎖。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沉重起來，讓人感到呼吸困難。絲絲帝威逐漸傾瀉出來，整個空間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氛圍，時間彷彿都在這一刻凝固。

似是過出過去了無盡的歲月，又似只是一瞬間。

突然，連山徹發出一陣爽朗的的笑聲：“哈哈，帝君既然不願，那徹也只好效仿先祖，自行來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