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雨夜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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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三樓都炸了，一時間 好多個版本從圍觀的同學口中傳出。
大致分為，校花陳時身邊站了個小白臉，眾男生眼紅氣憤。
十五班新來了個轉校生，小蘿莉第一天就被前夫哥追來，哭的梨花帶雨。
周殷保護自已班的同學，一致對外，好帥好帥。
離殤回家了。
李明書沒敢多說一個字，灰溜溜的跑了。
周殷坐在座位上，低著頭悶悶不樂。
沈望給了他一拳，問道：“殷咂，想啥呢？回味自已英雄救美的光輝事蹟呢？”
“你說人活著是為了啥呢？”周殷冷不丁蹦出這麼一句話。
沈望愣了愣，說道：“我不知道啊，我看大家都活著呢，我也不能去死吧？”
沈望一句話給周殷整無語了。
“你不會真喜歡上人家了吧？”沈望嘆了口氣，“你們今天才見第二面。”
周殷扭捏了一下說道：“我這是真愛。”
沈望怒道：“你放屁，你就是饞人家身子，你下賤。”
湊著耳朵偷聽的康子琦憋的滿臉通紅，又學到兩句。
沈望平時安靜的要死，今天這是怎麼了。
沈望拍著周殷的肩膀，語氣深長的說道：“殷咂，聽爹滴的，放棄吧，離殤不適合你。”
周殷只回了個滾字。
晚上放學，天空中黑霧隆隆，沈望騎著車往家走去。
就到小區門口了，夜空劃過一道閃電，幾秒鐘後，一道悶雷滾過。
要下雨了。
沈望進入小區，昏暗中，有一個瘦小的人影蹲在花園邊上。
人影穿著二中的校服，頭埋在膝蓋上，肩膀一聳一聳的。
沈望騎著單車經過，看了一眼，沒有在意。
叮鈴～
草叢中忽的跑出一隻狸花貓，沈望捏了一下剎車，又打鈴提醒。
小貓看了一眼沈望，又跑掉了。
沈望準備重新起步，天空已經開始落下雨滴。
“沈望～”
耳朵傳來一絲不真切的呼喊。
沈望沒有在意，或許是幻聽了。
“沈望！”
這次的聲音真切，是背後傳來的，沈望停下車，轉頭看去。
那個蹲在花園邊上的人影抬起了頭，逆著路燈光，只能看到一個小腦袋後面支著兩個馬尾。
“離殤…？”
沈望不確定的喊了一聲，調轉車頭騎了過去。
還真是離殤。
沈望皺了皺眉，問道：“你在這幹什麼？你不是回家了嗎？”
離殤小小的身軀縮在校服裡面，眼睛紅腫，鼻子一抽一抽的。
看到沈望過來，離殤眼裡有了一絲光亮。
少年衣襟敞開，書包只掛在一側肩膀，騎在單車上，單腳撐地。
離殤看到沈望那雙好看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訝，還有疑惑，隨後轉變為濃濃的複雜之色。
路燈在花園的後面，所以此刻沈望是在光中，而離殤縮在大葉黃楊樹的陰影裡。
“我沒有帶鑰匙。”離殤的嗓音啞啞的。
沈望想起來了，李明書走了之後，離殤就去辦公室請假了，然後都沒有回教室，揹包都沒拿。
“你家裡沒人嗎？還有，你怎麼在這坐著啊？”
沈望的眼瞼低垂，事情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離殤不是有姐姐嗎？她前世不住這裡啊，到底怎麼回事？
離殤回答道：“就我一個人住，我在這個小區租了房子。”
沈望心裡一震。
又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離殤委屈的小臉。
雨滴開始濃密起來了。
“那你…”沈望有一絲猶豫，他這一次是真的不想和離殤扯上關係了。
可是這黑天半夜的，給同學一個人扔在外面，自已的內心也過不去。
“叫個開鎖師傅？”沈望心想，這麼晚了又下著雨。
而且現在只能找貼在門上的小廣告，還沒有網路下單的。
給她開個賓館住一夜？可是我倆都沒成年。
侷限於時代和身份的關係，沈望竟然被這個小小的問題給難住了。
離殤還是揚著小腦袋看著沈望，眼睛裡滿是無辜單純。
“走吧，先找地方避雨。”
衣服已經變得潮溼，沈望無奈，還是叫起離殤一起走。
“我就不該回頭的啊，裝作沒聽見多好。”
沈望內心想道，沒看見沒聽見當然問心無愧。
沈望不知道的是，在他轉身之後，坐在地上的少女嘴角掛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
進了電梯，沈望想問一下離殤租的房子在幾棟幾號，想了想還是算了。
既然不想扯上關係，那就不要有過多糾纏。
雨夜溼身少女的劇本，是無數宅男的幻想，可是沈望一點都不開心，還覺得很麻煩。
要是有一點辦法，沈望都不會把離殤帶到自已家裡來。
掏出鑰匙，開門。
客廳的燈還亮著，妹妹沈念已經睡覺了，沈南天和林又舒坐在沙發上等沈望回家吃飯。
“怎麼還不回來？”林又舒看了看時間，“外面下雨了，望兒沒帶傘。”
這時門口傳來響動，林又舒開心的起身，對沈南天說道：“你去盛飯。”
林又舒拿了條幹毛巾走到門口，就看到沈望冷著臉站在玄關處換鞋。
頭髮因為雨滴有一些粘在一起，不過顯得更加有型。
“怎麼不關門？”林又舒把毛巾遞向沈望，看著沈望身後開著的門說道。
換了拖鞋的沈望接過媽媽遞來的毛巾，走兩步轉過身看著門口說道：“進來吧。”
林又舒表情出現了錯愕，在餐桌上擺弄的沈父也看向門口。
只見黑洞洞的門後緩緩走出一個小女生。
一米五出頭的身高，兩個馬尾尤其醒目，劉海粘在額頭上，一雙大眼睛紅彤彤的，明顯剛哭過。
穿著和兒子一樣的校服，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屋內，眼裡閃過一絲羨慕。
隨後站在門口，兩隻小手糾在一起，低下頭不動了。
“進來啊。”沈望又喊了一聲。
林又舒錯愕的表情只是一瞬，然後就變成了欣喜，輕輕拍了一下沈望。
然後走到門口，伸出手溫柔的對離殤說道：“進來吧，孩子。”
離殤有一剎的躲閃，不過感受到林又舒溫熱的掌心，又平靜了下來。
身後的門關上，離殤整個身體都處在溫暖的光明之內。
沈南天見狀去添了一副碗筷。
林又舒把沈望手中的乾毛巾又扯了出來，遞給離殤，“來，擦擦雨水。”
沈望在一旁看的眼角直抽抽，我才是親生兒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