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冥界——重逢故人

冥界入口處。

死神：“我的職責，是把已死之人的魂魄送往冥界，現在，你要自已進去了。”凌詩逸看著面前高聳入雲的，散發著一種陰冷，潮溼氣息的紫色大門，心中有些不安。她想再問死神幾個問題，可一轉頭，死神已經不見了。

凌詩逸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才鼓足勇氣走過大門。眼前展現的，是一個和人間截然不同的世界，冰冷悽清，沒有半分生氣，連天空都是死氣沉沉的灰暗之色。

兩個人，哦不，兩隻鬼站在不遠處，一白一黑，像是在等人。這？莫非是黑白無常？

凌詩逸走向他們，當看清他們的臉後，她呼吸一滯，心跳都漏了半拍。她的膽量向來很小，這會兒沒直接嚇暈過去已經算好的了。她想轉身逃跑，可是冥界大門早在她進來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再說了，她已經見識過死神的速度。就算是再普通的鬼，速度也不是她這個正常人可以企及的。橫豎逃跑是沒有用的，她不想浪費精力做無用功。凌詩逸在心裡安慰自已：沒事沒事，不就是長相嚇人了點嗎，就當是在鬼屋了，習慣就好，不怕不怕啊。

黑白無常開口道：“我們是來接你去閻王殿的，請跟我們走。”說是請，其實就是把凌詩逸一左一右架在中間，像押犯人似的往前走。不知道在這片荒原上走了多久，一條又寬又長的幽藍色河流擋住了去路。

一路沉默的黑白無常開口說道：“我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接下來會有擺渡人來送你過河。”凌詩逸在地上坐下來休息。很快，一條小船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裡，一個穿著深藍色斗篷，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在撐著船。應該就是黑白無常口中的擺渡人了。

小船停靠在岸邊。擺渡人開口說道：“上來，我送你過河。”凌詩逸上了船，在船尾坐下。船槳觸及水面，在平靜如一面鏡子的河水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河水很清澈，能清晰映出凌詩逸的臉，但是深不見底。畢竟到頭來是死於溺水，凌詩逸對這麼深的水有點畏懼。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開口問道：“這條河有名字嗎？”

擺渡人答道：“這是忘川河。”凌詩逸心頭不由得一顫，這聲音……好像一個人。一個她這輩子都無法忘卻的人。凌詩逸對聲音很敏感，聽聲辨人對她來說不在話下。

為了驗證她心中的猜想，她站起身走到擺渡人身邊。小船因為失衡而搖晃起來，凌詩逸一個沒站穩，朝水裡跌去。關鍵時刻，擺渡人一把拉住了她，厲聲呵斥：“你在幹什麼？快回去！別給我添亂！”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藉著昏暗的光線，凌詩逸終於看清了擺渡人的臉：“舒羽赫……”她哽咽起來。擺渡人愣了一下：“你是在叫我？”“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凌詩逸啊……”“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名字，我只是擺渡人。”

凌詩逸看著他的眼睛：“你和他長的一模一樣，你們的眼睛裡都有星辰，很好看。”停頓了一會兒，她又說：“你不記得我，那你可還記得其他人？你的…爸媽？你還有一個妹妹……”擺渡人搖了搖頭：“我一直都在這條河上，來來回回的擺渡不同的靈魂，除此之外我沒有遇到過任何人。”

到了岸邊，擺渡人讓凌詩逸下船：“你剛才真的很危險。如果碰到忘川河水，你一定會被那些惡靈拖走，它們最喜歡蠶食像你這樣剛死沒多久的靈魂。”凌詩逸沒有回答他的話：“你知道，我為什麼認為你就是舒羽赫嗎？”

“因為，你的聲音，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