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交談（1）

柳芷柔並不需要把這個玉美人真正的收入門下，她甚至不需要正面與玉美人交流，稍微撥弄一下艾紫怡的野心，那就夠了。

現在的艾紫怡早就不是剛剛入宮的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了，她已經知道爭寵是一件多麼重要的事情，也會牢牢抓住手中的恩寵。

她頂著被侍衛們發現，甚至是打死的風險，跑到宮殿裡面陪伴皇上，絕對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深深的愛著皇上，以至於無法自拔。

但不管怎麼說，雖然她的所作所為得到了皇上的讚許和認可，卻狠狠的得罪了皇后。

皇后雖然一向仁慈，但實際上也不是個泥捏的人物，心頭必然有幾分火氣。在這種情況下甚至都不需要任何外力，她們兩個就會掐起來。

一個是皇上最近非常寵愛的寵妃，另外一個則是在宮中經營多年卻又沒有什麼大錯的皇后，想要在短時間之內分出上下高低幾乎不可能。

之前因為謀害懷孕的妃子而被廢黜的淑妃，以及現在死於非命的晨妃，其實都是皇上的寵妃。她們的死亡在很大程度上都影響了現在宮裡的權力結構，不管是出於感情還是出於理智，皇上肯定都要扶持新的寵妃來與皇后進行抗衡。

所謂的帝王之術，很大程度上就是權衡之術，現在這位皇上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朝堂或者後宮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只看艾紫怡究竟能不能抓住這僅有的機會，爬的稍微高一點。

寫完信後，柳芷柔繼續關心著長寧宮中發生的事情。

這個時候，皇上已經非常疲憊了，於是乾脆下令讓所有嬪妃都回到自已那裡去，不要留在這裡侍疾，連皇后都被他趕到了一邊，只有大公主依然穩穩的坐在皇上的懷裡。

說來也奇怪，大公主無論到誰手裡都是吵鬧不休，伺候公主的下人們稍有不慎就會招來如同疾風暴雨一般的攻擊。

但是到了皇上手中，大公主卻乖巧的如同一個洋娃娃一般，如果忽略到她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這還真稱得上是一段父慈子孝的佳話。

當所有嬪妃甚至是所有侍候的人都離開之後，皇上嘆了口氣，輕輕的拍了拍懷裡的女孩：“辛苦你了。”

“我早就勸過你，無論如何不該這樣莽撞，君不密則失其臣，臣不密則失其身，活了這麼多年，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忘了嗎？”出乎意料的，大公主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十分嘶啞，一點都不像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孩子，不過柳芷柔猜測到她因為給皇上擋災，而被大火燒壞了聲帶，也是很有可能的，倒不見得一定是異常因素。

不過這一點倒也是很值得注意的，畢竟在皇后嘴中她這個大女兒的瘋病十分嚴重，壓根就沒有辦法和人正常溝通，但現在看來，大公主的溝通能力還稱得上是不錯，言語之間很有幾分文縐縐的感覺。

是皇后撒謊了，還是她本身也不知道？

“朕只是稍微心急了一些，你也知道，晨妃與太后那個老妖婆聯絡的十分緊密，他這個孩子也來的十分稀奇，如果真的叫她生下這個孩子，整個皇室恐怕都有顛覆的風險。”皇上無論面對誰的時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哪怕面對太后也只有言語上的一點恭敬罷了，可偏偏面對這個大公主卻顯得十分心虛，處處忍讓，一聽到對方的質問，就立刻開始解釋。

這大約也可以從側面佐證，大公主對於皇上來說真的很重要了。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死去了嗎？”大公主冷冷地質問道。

“這個……應該吧，畢竟整個宮殿都已經燒成灰燼了，上面什麼都沒有留，難道那個孽畜還能在這種情況下存活不成？”皇上說這話的時候就有些支支吾吾，甚至顯得有幾分心虛。

“應該吧？那邪佛的本領，你這麼快就忘記了嗎？”大公主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充滿譏諷的反問道。

皇上並沒有回答，而是心虛的低下了頭。大公主見此，也就不再繼續追究，而是轉移了話題。

“我不能出來太長時間，你現在有幾個懷疑的人選，告訴我，我去試探。”

“不要光說那些邪佛的信徒們，把那些外來者也帶上，你應該明白，我們的敵人不只是一方勢力。”

皇上聽到這裡，立刻相當沉穩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我明白。晨妃現在已經完蛋了，邪佛絕對不會僅僅只選擇這一個棋子。太后的身份固然有很大的便利性，但終究已經過時了。”

“不過我已經想辦法引導邪佛的寄託，我已經挑好了一個人選，純嬪，現在已經送給了衪，現在應該也已經參與了不少次的祭拜，想來已經被同化成了邪佛的信徒，讓她在明面上擺著，至少比讓她躲在暗地裡容易對付的多。”

柳芷柔聽到自已的封號，瞬間就來了精神。

對於這位狗皇帝對她沒有一丁點的情誼，只想將她當做一次性棋子這件事情，柳芷柔還是比較能夠接受的，畢竟她也從來沒將這位皇帝放在心上，甚至暗搓搓的打算坑死這個集各種狗於一身的傢伙。

彼此之間都不過是塑膠情誼罷了，用不著傷心，也不用不著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不過皇帝似乎並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也許是覺得拜了邪佛之後，她的命運就已經固定了吧，只是隨口提了一句，就開始說起了宮中的其他人。

“還有一個是沈家的餘孽，朕當初殺的還是不夠乾淨徹底，竟然跑出去了一個。這妖女有的是蠱惑人心的本事，朕很難正面抵抗，已經給她封了美人。”

“不過問題也不大，她早年是純嬪的婢女，雖說透過一定的手段矇蔽了純嬪的思維，但是等到純嬪拜完邪佛受到另一邊的影響之後回來，必然會發覺不對，跟這個妖女鬧翻，到時候驅虎吞狼，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