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巧,皇上剛剛起駕去了皇后所居的常寧宮,杜寶林就氣喘吁吁的跑到了永安宮門口求見。

杜寶林當然是沒有辦法,在永安宮裡找到皇上了,不過門口當差的小太監看到杜寶林一臉花容失色的模樣,懷裡還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嬰兒,卻也不敢怠慢,連忙告訴杜寶林皇上的去向。

杜寶林沒能遇上皇上,不由得大失所望,她本來有心在永安宮門口等待皇上回來,可瞧了瞧懷裡的嬰兒,又想起玉美人,將他藏得嚴嚴實實的行為,又咬了咬牙,準備趕去長寧宮。

杜寶林作為整個宮中的末流嬪妃,當然是沒有資格坐轎輦的,所以哪怕身處富麗堂皇的皇宮之中,也只能靠兩條腿趕路。

與此同時,柳芷柔在慈寧宮中穿著禮服,拜別了一臉慈祥的太后娘娘,踏上了回宮的路。

躲在永安宮偏殿的柳芷蘭得知了姐姐即將回宮見她的訊息之後,滿心欣喜,卻又夾雜著幾分懼怕,本能的想要像雛鳥一樣想拯救自已的皇帝陛下求助,可最終無果,只能在身旁侍女的引誘下前去拜訪柳芷柔的好友現在的蘭妃娘娘艾紫怡。

德妃難得的梳好了裝扮,規規整整的穿上自已被封為妃子時的衣服。她特意的將先皇后臨終時贈與她的那塊兒玉佩佩戴在了心口的位置上,然後面不改色地出了宮。

阿曼輕輕巧巧的為自已穿上了太監的服飾,她的嘴角一直噙著一抹笑,讓原本就非常清麗脫俗的面容,顯得更加嬌美誘人起來。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命定的規律中執行著。

直到柳芷柔輕輕地鬆開手,那一隻被她連夜趕製出來的布偶被施加了活著特性的布偶輕輕巧巧地落在地上,然後順著轎子的縫隙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沒錯,柳芷柔這一次回宮只是表面上的一個幌子而已,她並不指望著自已親自回到宮中之後,力挽狂瀾解決所有的麻煩事情。

因為她明白,在宮中的幾個勢力的首領,沒有一個是傻子,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變數陡然之間插入他們原本正好的局面當中,對於這一點柳芷柔很有心理準備。

行走在外面的本體,只不過是一個逼迫他們拿出自已真正手段的威脅罷了。一個普通的嬪妃柳芷柔,當然是沒有威脅的,是對於皇上皇后來說一根手指就能夠捏死的。

但是作為太后的棋子,邪佛目前為止最大可能的寄生體,柳芷柔所帶來的危險性是最大的的。

在這種情況下,柳芷柔的到來就代表著一種新的不確定性,皇上也好,皇后也好,賢妃也好,德妃也好,甚至是附身在翠枝身上的那個不知名存在也好,總歸都是要拿出一些手段來的。

只要有手段就有破綻,柳芷柔非常相信這一點。更何況他們大概並不知道,王福海已經被她擒獲,甚至差一點被她殺死,剩餘下來的一點點力量也被她煉化成了自已的武器,插入到了那個小小的布偶之中。

那麼,他們又各自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來呢?

這可真是值得人期待呀。

柳芷柔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微微閉上的眼睛,一副孕期困頓的樣子,但實際上卻是將本體的精神大部分都轉移到了那個小小的布偶上面。

用布偶的五感來察覺這個世界,突然之間彷彿進入巨人國一般的感覺,讓柳芷柔稍微有些不適,不過她很快就習慣了,現在的視野。

木偶飛速的奔跑起來,以比原先的車隊快上十幾倍的速度,向宮中賓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