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才人,你這話說的倒是稀奇了,那姓郭的把你當成什麼人啊,連她弟弟睡了皇帝的女人這話都和你說,莫不是,腦子有坑吧。”德妃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她這話雖然有些不講究,但也的確是事實,按理說,誰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藏著掖著還來不及,誰還會告訴自已的小弟呢?

韓才人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這樣看來,我們大名鼎鼎的淑妃娘娘是栽的不冤了,蠢到這種地步,不死都難吧。”玉美人也笑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玉美人的諷刺之意,她們正在竭力的將韓才人釘死在恥辱柱上。

但是,韓才人賭上性命來向皇后告狀,又豈是真的沒有任何準備呢?只憑著紅口白牙這樣一說,無論怎麼想都不可能獲得別人的信任。

韓才人又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嬪妾人證物證俱在,請皇后娘娘明察。”

“人證何在,物證又何在?”皇后清了清嗓子,示意在場的妃嬪們安靜下來,然後威嚴的詢問道。

“物證在此,請皇后娘娘閱覽。而證人正是晨妃娘娘身邊的一個宮女,名為阿曼。在晨妃娘娘心中,這個人應該已經死去許久了,但是嬪妾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她活得好好的,而且掌握了你私通的最關鍵證據。”韓才人膝行兩步,向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呈上了一方手帕,然後又退回了原位。

“哦,是這樣嗎?本宮倒是很期待。”晨妃依然看不出喜怒來,她用茶蓋撥了撥杯內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很悠閒的說道。

“晨妃,這上面繡了情詩的帕子是不是你的?”皇后示意身邊的宮女將帕子遞給晨妃。

韓才人明顯有些緊張起來,似乎生怕晨妃會毀壞證據。

晨妃扭過頭瞅了一眼,然後淡然的回答到:“沒錯,是我的。這首情詩是我與陛下相處時陛下所贈,我親手把它繡在了帕子上,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遺失在了御花園中,我帶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沒想到竟然落到了韓才人手中。”

晨妃這句話同樣帶了些諷刺的意味,暗指韓才人不過是個小偷。

“哦,是這樣嗎?”皇后難辨意味的說道,似乎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懷疑。

“如果皇后娘娘不信的話,可以直接去問一問陛下。”

晨妃一錘定音。

韓才人的臉色瞬間灰白起來,明明人證還沒有帶上來,她似乎就已經失去了所有希望。

“皇上事務繁忙,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去勞煩皇上呢?”皇后明顯有些不悅的指責道。

皇后當然不會去問皇上,她也相信晨妃絕對不會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

“原來在皇后娘娘心中,我的清譽便不算什麼了嗎?好,就把我的面子放到一邊不提,單說二公主,二公主也不能平白接受這種汙衊吧。”晨妃並沒有順著臺階認錯,而是旗幟鮮明地跟皇后鬥了起來。

當時屋內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很緊張,那些本來吃瓜吃的好好的嬪妃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張嘴插入到這種爭鬥裡面去。

柳芷柔已經不再是剛剛進宮時的小透明,但是她也不想莫名其妙的攪到這場爭端之中去,她已經意識到了一點,今天的事情似乎並不是意外,而是蓄謀已久,只是不知道是晨妃先挑起來的還是皇后先挑起來的。

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明白,這件事情,無論是誰挑起來的都和她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頂多就是稍微警惕一下勝利者罷了。

艾紫怡有些緊張的拉了拉她的袖子。

柳芷柔並沒有回頭去看,只是安撫性的拍了拍她伸過來的手。

“皇后娘娘息怒,晨妃娘娘也不是有心的。我們還是先談韓才人說的事情吧。”這個時候一個看上去有些病弱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看上去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面板白皙,清秀可人。

“良嬪說的正是,我們還是先聽聽韓才人怎麼說吧。”皇后也放緩了態度。

“這還有什麼要說的,無非是存心誣陷罷了,郭庶人一直對晨妃娘娘心懷不軌,還多次偷偷的謀害二公主!”玉美人在這個時候又跳了出來。

柳芷柔頓時覺得很奇怪,雖然並沒有深入的瞭解過,但是她跟這位玉美人也見過幾面,這絕對不是一個多麼愚蠢的人。

但是她今天表現出來的卻是極為的衝動,韓才人說的到底對不對,有沒有證據,提出的證據有沒有說服力,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娘娘願不願意相信她所說的話。

皇后娘娘雖然沒有明顯的表示出要扳倒晨妃的決心,但是也看得出來是要力挺韓才人說出這一切的。

在說完這一切之前,韓才人都不會死,玉美人這個時候跳出來,無疑是死死的得罪了皇后一脈,這對她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情。

不管皇帝對皇后的態度怎麼樣,都改變不了事實,皇后是正室,而她們只是妾。作為正室的皇后,想要為難她們並不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如果皇后鐵了心要搞她,晨妃是保不住她的。

更何況,晨妃本人就是寵妃,她的身世已經決定了她絕不可能登上皇后的寶座,兩者的路線明顯有衝突。

玉美人要想在宮裡爬的更高,跟皇后之間的衝突較小,跟晨妃之間的衝突較大。

柳芷柔不相信她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但事實就是她牢牢的站在了晨妃那一脈中,甚至不擔心得罪皇后。

真是奇怪極了。

“玉美人,你不過一個新入宮的嬪妃,又能知道些什麼呢?道聽途說,不過惹人笑柄罷了。”皇后沒有開口跟她對線,畢竟是整個後宮裡最大的 Boss,總要保持自已的格調,不能跟晨妃手底下一個小卒子拌嘴。不過,很快就有皇后手底下的人跳了出來,替她回懟了玉美人。

柳芷柔依然保持著自已木頭美人的人設,不說也不動,一雙眼睛只盯著手裡的茶杯,似乎要從茶杯上看出一朵花來。

艾紫怡有樣學樣,生怕把別人的目光引到自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