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大家都一心撲在學習上,沒什麼心思和餘力能分給其它的事。

學校領導看到學生一個個努力的樣子是欣慰的但又怕逼他們太狠了,為了稍微緩解緩解這緊張的氣氛破例舉辦了一屆獨屬於高三的校園歌手大賽。

也不知道是誰舉薦許槐桉去參加校園歌手大賽,一眾起鬨,許槐桉本來就不會拒絕人,也只能無奈答應。

回到家後,許槐桉脫去校服外套,整個人窩陷入沙發裡,像洩了氣的皮球。

她是喜歡沒事就哼哼歌,但真要叫她上臺表演,心裡還是怯懦的。

媽媽一眼就看到許槐桉死氣沉沉的衣服,活像個老頭衫。

許槐桉注意到媽媽的目光低頭看了看這件水藍色的襯衫,感覺也還行吧,就是可能顏色暗了點。

週六學校會提前一節課放學也沒有晚自習,於是許槐桉便被拉去了商場,買了些新衣服。

許槐桉乖乖抱著媽媽挑選的衣服,全是粉嫩嫩的,再彆扭也只好去試衣間一件件穿好。

媽媽沒什麼文化,小時候家裡窮,孩子多,負擔不起,早早就被迫輟學,最後甚至只能睡牛棚。

從懷上許槐桉起就一直想著要好好照顧她,她希望自已的孩子平安快樂,就算家裡算不上富裕也不願虧待孩子。

許槐桉的媽媽名叫石英,大家都習慣地叫她四妹,因為家裡排老四又是女兒,卻少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希望自已的女兒有個好名字而不是隨隨便便地叫什麼都行。在她心裡名字是父母給孩子的第一份禮物,應當寄託著愛。

童年雖然不如意,但好在媽媽遇到了很愛她的爸爸,還有了乖巧的女兒。

許槐桉的名字是媽媽和爸爸特意請鄉里的一位老先生取的。

就在許槐桉在試衣間試衣服時,媽媽的目光被一件淺藍色的禮服吸引,衣服上的燙金細閃著,在暖色的燈光下奪人心魄。

看到價格後,心沉了沉,有些無措。

見許槐桉走出來,媽媽收了收目光,笑著誇讚女兒漂亮。

從商場出來,許槐桉又被拉進一家理髮店,將劉海修剪了一番,換成了店員推薦的厚些的八字劉海。

換了髮型和衣服後顯得許槐桉整個人也是精神了不少;眼睛不再被厚厚的劉海遮住,讓五官看起來柔順了許多。

回去的路上,媽媽腦海裡描繪出許槐桉穿上那件禮服的身影。

到了家,媽媽察覺到許槐桉的不對勁,她知道她這個女兒什麼都喜歡往心裡藏,和她爹一樣是個悶葫蘆;問她肯定也什麼都問不出來。

“別太擔心,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好起來的。”媽媽揉著許槐桉的腦袋,把她拉進懷裡安撫著。

吃完晚餐,許槐桉回到房間投入學習中,媽媽走了進來,在桌子上放了一杯牛奶和一盤切好的蘋果就輕輕帶上房門出去了。

與月光一同亮著的是房間裡的某個角落,有個人也一直忙碌著手中的針線。

……

半個月後,比賽拉開帷幕。

抽籤決定上場次序,許槐桉在第五個。

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半扎披在後腰,許槐桉從出生到現在的頭髮沒剃過,還是胎毛。

淺藍色的禮裙勾勒出曲線,裙襬上的碎鑽和燙金圖案在燈光下如滿天星河般璀璨。

這件衣服是媽媽熬了十幾個日夜,從一針一線裡縫出來的,從那天起媽媽就一直偷偷趁許槐桉不在接針線活,擠著時間去攢下錢。

許槐桉握著自已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氣後緩緩走上臺。

觀眾席一陣譁然,隨著音樂伴奏的響起慢慢平息。

某個角落,一個人舉起相機,隨著歌曲尾聲,一張照片也留了下來。

許槐桉在舞臺後等待著結果,突然面前冒出來一個人手裡還拿著相機,一頭短髮。

起初,許槐桉誤以為她是個男生,直到一道女聲劃開安靜而緊張的氣氛。

“同學你好,交個朋友嗎,我是九班的林曉曉。沒什麼原因,喜歡美的人罷了。”

林曉曉說著,還把拍了的照片洗出來遞給許槐桉。

許槐桉接過照片道謝後,主持人叫了她的名字讓她上臺領獎。

回到家中,許槐桉開心地捧著獎盃和媽媽絮叨著今天的經過。

回到房間,許槐桉開啟手機給獎盃拍了照片。

QQ收到一條好友申請,點開一看是林曉曉:交個朋友麼,我是個可憐顏狗。

許槐桉猶豫了一會還是同意了,剛透過林曉曉就發來原照片和一連串的訊息。許槐桉也耐心地一條條回覆了。

睡前,許槐桉發了條說說配上林曉曉拍的照片和自已拍的獎盃:

“是挺幸運的。”

(滄)刷到這條動態,看出了神,頓了頓手中的煙,嘴裡默唸道:“看來你真的有很多驚喜,像個小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