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也配

日出東方的第一輪旭日破空而出，萬道霞光傾灑而下，霞光映入水中，水天相接呈現一片火紅。

推開金門，春風拂面，空氣瀰漫著青草氣息，山頂雲霧繚繞，陽光噴灑在塵世萬物，整個世界都是清亮的。

姜祈一身純白色的錦衫，宛若冬日裡的第一片雪花，純淨而優雅。脖頸間掛著一枚精緻的金鎖，仿若陽光下的點點繁星，璀璨奪目。

骨節分明的手上，纏繞著一串長長的念珠,由紫檀木製成，每一顆都散發出獨特的清香，共有108顆。如同歲月沙漏，靜靜訴說著歲月流轉。

不聽外面的流言蜚語，他人若是第一次見姜祈，對她的印象大多都是天上謫仙下凡般的貌美氣質。

“今天天氣真好。”

姜祈俯瞰這美好的一切，嘴角淺笑，此刻是愜意的幸福。

一名下人跑來行禮道。

“小姐一切都已準備好了，還請您帶上阿苦小姐現在就出發。”

“阿苦走了！”

姜祈一把抓住正在玩泥巴的阿苦，掐了個淨身訣，原本髒兮兮的小姑娘頓時搖身一變為一個姿容絕麗的女子。

今日是十年一次的宗門百家招新儀式，二人登上一輛豪華馬車，準備在日落之前到達，報考四大宗之一的無憂宗。

“花花，曬太陽。花花，長高高。花花，變漂亮。”

阿苦笑嘻嘻反覆念著，無他，僅僅是她只會說這幾個字，一邊頭探出馬車，搖晃頭，傻登登地和一路上遇到的各種生物打招呼。

馬車行了一日，已至通往九華山必經之路金陵城內。

行至鬧市中心，周圍議論聲逐漸大起來，人們便也毫不避諱，高聲議論。姜祈提前將探出頭的阿苦拉回馬車。

“大家快看！那輛豪華馬車上的火焰圖騰，是不是火離姜家的？”

“那馬車上不會就是姜祈吧！！”

聞言人群議論聲更甚，十分吵鬧。

“那就是啊，姜祈不正好及笄，到了年齡肯定也是來報考宗門的。”

“姜祈是誰？怎麼這麼多人討論。”一名女子問道。

“姜祈你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哦，她是變異冰靈根，純度也是一百！是咱們離洲第一天才！”

而後那名男子刻意壓低聲音說道，“但可惜嘍，日後姜家家主的位子她也坐不上。”

說話的還是那名黑衣女子“為什麼？”

“我看你是不是這地方的人吧，這離洲的誰人不知這火離姜家素以一招荒焰劍術出名，修的是火類功法，姜祈恰好是極寒冰靈根與之相剋，根本修習不了這純炎劍法。”

那名男子又略帶戲謔道，“姜祈還有兩個表兄妹，哥哥天生廢材，妹妹智力有缺陷，說白了就是智障。生出一大家子“人才”也真牛。”

“說別人的痛處這很不禮貌！”那名女子反駁。

聽多了惡言惡語，姜祈不勉注意到了這個人，神識透出窗外看那人在與壯漢的對話。

女子一身黑衣，束著高高的馬尾，頗有一番戰場殺敵的女將軍風範。

壯漢見這古板呆子，白了她一眼，“切，一個玩笑話你還當真了。要不是看你長的還行，我也懶得費口舌和你講話。”

九洲之一的離洲境內。

一座金陵城旁不遠處的山脈腳下聚滿了四面八方前來報考無憂宗的人。

無憂山脈綿延百里，各峰聳立，最高的主峰青竹峰，擎天上之日月，集天雲之異色，須臾成五彩。

無憂宗創立至今已有數百年，與天海宗，玄桐門，天外樓同列四大仙門，門下弟子已有數千人，皆是同齡中的佼佼者。

姜家的馬車穿過金陵城，一路來到此處，停駐等候考核開始。

一個人來到馬車十米開外的地方。

“聽說你就離洲第一天才姜祈？”

那男子語氣不善，背上扛著一把大劍，頗為自傲介紹自已。

“我是青洲雷家，雷子勝，前來問劍！姜祈，快下來與小爺戰上一番。”

下一秒，雷子勝提出背上扛的大劍，他臂力驚人，竟能單手提著雙手大劍，指向姜祈所在的馬車。

姜祈不想理會，剛想開口拒絕。不料阿苦探出馬車，下去了。

“阿苦你要幹什麼？”

阿苦回頭，指向那邊空地上的一朵絕美的花兒，笑笑小跑過去，蹲在地上欣賞起來。

那花兒恰好就在雷子勝幾米開外的地方，見阿苦從馬車上下來，他來到蹲在地上的阿苦面前。

“喂，你就是那個姜祈？”

阿苦愣了好幾十秒，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臉上掛著笑搖搖頭，說出幾個字，是人根本聽不懂的字。

“原來是個傻子，哈哈哈。這姜祈怎麼還招傻子丫鬟。”

雷子勝和他周圍的朋友頓時鬨堂大笑。

“嘿，傻子。快叫你家主子出來，咱雷老大要與你家主子切磋。”

阿苦面對一群人突然間嘲笑，雖不理解他們為何突然這樣，但就是很難過，淚水就要瀕臨決堤。

雷子相見阿苦如此貌美可愛，忍不住上前想捏一下她的臉蛋。

一道寒芒襲向雷子勝，剛剛好滑破雷子勝的伸向阿苦的指尖。

感受到指尖的疼痛，雷子勝發現那是一片樹葉劃破了他的手指，他扭頭看向後方。

“你爹媽沒教你要尊重人嗎？她不是什麼丫鬟，她也姓姜。”

見姜祈出現，雷子勝奔向姜祈，雙手提劍對準姜祈的位置，重重劈下。這一擊，使得石沙飛起，濃煙滾滾。待迷霧散開，地上留下深深一米巨坑。

“天海雷家，雷子勝。特此前來問劍！”

而姜祈出現在巨大深坑附近，手腕上纏繞著的一圈圈念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晃，發出輕微聲響。手中緊握住劍身，白衣不染塵，迎風自飄揚。

“出劍！與小爺我比試比試！”

姜祈不予理睬，雙手掐訣，口中唸咒，周身幻化出數千枚冰箭，朝雷子勝射去。

雷子勝面色凝重，手中大劍插於地上，注入靈力，一道散發橙色光芒壁障幻化而出，抵擋滿天飛過來冰箭。

冰箭射壁障上，發出清脆的金石撞擊聲，不過須臾，壁障斷裂。冰箭紛紛刺在雷子勝身上，留下不少傷口，最後還是姜祈及時收回大部分冰箭，否則雷子勝不死也殘。

“讓我拔劍與你打，那也是髒了我的劍。你也配？”

或是因著變異冰靈根的緣故，姜祈面容淡漠，總是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話語亦是沒有情感。

雷子勝不服還想再戰，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鳴叫聲。眾人抬頭向上看去，黑壓壓一片，各種奇形怪狀的鳥獸朝眾人疾速襲來。

“是考核開始了！”

“大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