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誰家娶婆娘把婆娘關起來的阿”,我聲音顫抖的說道,“有什麼問題我們出去再說,只要你放我出去,我什麼都答應你好嗎?在這裡我好害怕,我求你了可以嗎?”

我以為我提出了一個最卑微的要求,沒想到他直接起身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我的腦子都一陣眩暈。

「啪」又打了一巴掌。

他的手彷彿是在豬油裡面浸泡過一樣,又黏又油,還帶著一股腥臭味。

“你以為我瓜嗎?就這麼糊弄我?所有從城裡買來的女孩子都是你們這個說辭,你以為我瓜嗎?老黃罵道“你等著吧 給你餓個三天你就知道怕了,到時候你求著我當我的婆娘。”

什麼?我沒聽錯吧?餓個三天?

他起身就想走,我攔住了他,“別…別走,你如果不給我吃的,三天我會死的,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喝水了。”我試圖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你不是要我當你婆娘嗎?如果我死了,你把八萬塊錢不是白花了嗎?是不是。”

他冷冷的哼了一句“三天,豬都餓不死,你能餓死?”

“可我是人啊,我不是豬,” 我渾身發抖的抓著頭髮,求求你給我點吃的吧,我已經很久沒有喝水吃東西了。

她思考了一會,一腳給我踢到屋子的最裡面去,然後重重的關上了門,不一會開啟門扔進一瓶礦泉水和一個麵包。

我以為他真的認為我是一頭豬,並且很有可能真的把我餓死在這裡,但是我沒想到他還是把我當人看了。

我仔細看了看礦泉水和麵包上面的包裝,確認是沒有開啟的,但是其實也是多此一舉,現在這個樣子,哪怕有有問題,你能不喝嗎,生理上的飢餓感是無法抗拒的。

如果他真的細心到在裡面下藥,那我我只能認栽。

我把一瓶水和麵包狼吞虎嚥下去之後,感覺自已稍微的舒服了一些,但是在這個五六平的小房間,我到底要怎麼逃出去?

我要被困在這裡多久……

對了……小張?

我突然想到了小張,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跟小張說五點接我,按道理他從早上就發現我失去了聯絡,他會意識到我陷入了危險嗎?…

不……他一定會的,他這麼機靈的人。

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推斷不出,我被自已的親生父母給賣掉了……

他也無論如何都推斷不出,一個在杭州身家千萬的大老闆,以八萬塊錢的高價,賣掉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多少天了……

我看著牆上的刻痕,我陷入了苦笑。

十五天了!!我在這裡被困住十五天了!!

這十五天裡面,我每天只能拿到一瓶礦泉水和一個饅頭。

人在沒有水的情況下可以堅持三天,人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可以堅持一週。

可人在每天只有一瓶礦泉水和一個饅頭的情況下能堅持多久?……

由於長時間的營養失衡 ,我已經失去了力氣,在這個夏天悶熱炎熱的狹小房間裡,沒有光亮,也沒有合適的地方讓我排洩,所以屋子裡惡臭熏天……

有無數的蒼蠅和蛆蟲在房間裡徘徊,更有數不清的蟑螂爬滿了牆壁。

真好笑啊,太可笑了。

平時在家裡有點灰塵都容不下的人,現在每天跟蟑螂蛆蟲為伍。

剛開始幾天的時候, 我都躲著它們,生怕骯髒的它們爬到我的身上。

但是房間裡實在是太小了,我根本沒有地方躲避。我無論如何都避不開它們。

只能任由它們爬滿我的全身。

蟑螂的觸感很詭異,像有很多樹棍劃過你的全身,他們爬過的時候,你甚至感受到一絲癢癢的異樣感。

我真的很害怕這些東西,但是我躲不開,我每天都感覺我的雞皮疙瘩都在顫抖,我知道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時候,他們都在我的身上,我的頭髮上,甚至我的嘴裡,爬來爬去……

但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我沒有任何的衛生用品。我有的只有蟲子,數不清的蟲子……

可我是誰來著??是從小就要幹數不清農活的「鍾盼睇」?

還是在杭州每天出行都有人接送,恭恭敬敬叫一聲鍾總的「鍾知禮」?

這兩個截然相反的人生,這不是真的吧?我真的活在現實中嗎?

這其中的另一個人生,一定是我在臆想吧?

是的,一定是我在做夢……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死。

如果現在讓我選擇的話,我要當「鍾盼睇」……

這些人眼裡完全沒有法律,他們絕對會讓我餓死在這裡的。

我認輸了,如果我不當「鍾盼睇」,那我一定會死在這裡的。

我是人,我不是豬,我不應該像一頭豬一樣,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房間裡。

我站起來,想拍打掉我身上的蟲子,我想好好的洗個熱水澡,換一身乾乾淨淨的衣服,然後躺在柔軟的床上吃一個甜甜的冰鎮西瓜。

我要做「鍾盼睇」。

之前的我,到底在臆想什麼啊?為什麼我要妄想逃離這裡?到底是在做什麼遙不可及的美夢?

我在杭州的這十幾年是我人生中最可笑的事情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要當黃夫人,我願意當他的婆娘。我也願意留在村子裡,我願意給他生孩子。

我的人生註定了就該這樣,之前一直都是我在做夢一樣的掙扎罷了,這就是我的人生, 我到底在幻想什麼啊?

如果只是透過自已的努力就可以改變自已的命運,那為什麼世界上還有那麼多悲慘的人呢?這對於他們來說不公平。

現在我的夢醒了,我也該回到真實的世界了。

我的蟲子朋友們,你們覺得我說的對嗎?

可是他… …為什麼到現在還不來找我呢?

不是說只餓我三天嗎?現在已經過去十五天了,我不是他的婆娘嗎?

他真的要餓死我嗎?

幸虧我在屋子裡還可以分得清白天和黑夜,不然我一定會瘋掉的。也隱隱約約可以聽到遠處的聲音。

最近的村子不知道怎麼了。

隱隱約約有一些警車的聲音,也不知道在找什麼,不過最近幾天倒是安靜了下來。

一直到了晚上,我的房間門才被開啟。

“狗日的” 老黃沒好氣的站在那裡,吐了一口痰,回頭看了看四下無人,轉身把房間門關上了。

“你個狗日的到底是在城裡是幹啥的?怎麼來了這麼多警察?” 他神色慌張的說道“搞的我好幾個禮拜都不敢過來。”

“放我……”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一句話“放我走吧…”

“哈?還放你走呢?”

他把身上的手電筒架在了一邊,然後伸手去解自已的褲子,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他準備幹啥。

“把你這個婆娘關起來都這麼麻煩,看來不能等你服軟了,得提前給你辦了。”他罵罵咧咧的說道,然後伸手去解我的褲子。

“等…等一下…” 我含糊不清地開口。

我伸出手去攔,發現我的胳膊已經沒有一點血色了,渾身乾癟了。我才知道我現在是狀態是有多差勁。

他一巴掌把我打翻在地,然後開始撕扯我的衣服,我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規定,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姦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姦淫不滿十四周歲的幼女的,以強姦論,從重處罰。情形嚴重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他又犯罪了,等等?我為什麼會認為他又犯罪了??

這就是我以後的人生啊 ,我是「鍾盼睇」阿 ,我又不是「鍾知禮」。

“咦” 他脫下我的褲子之後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你這瓜婆娘,怎麼比豬還髒?”

我要崩潰了,我真的要崩潰了,我自已的尊嚴被踩在腳下踐踏,我努力了這麼久的堅持,全部土崩瓦解。

我到底是犯了什麼錯,讓我的人生如此的悲慘?

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我像一個屍體一樣,無論這個渾身惡臭的男人在我身上幹什麼,我都動不了。

但是現在我想我應該比他更髒。

“瓜婆娘,”看我一點反應都沒有,他伸出手打我的臉, 我的臉上被扇的很疼,嘴裡都是血,但是我一聲都沒有吭。

直到兩分鐘後,他在我的身上停止的浮動,我才流下眼淚出來。

這就是我的人生,這就是我剛出生就已經註定的人生!

我就這樣呆呆的看著門外的天空,我只需要兩步就可以跨出去,一個自由的天堂,但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原地。

如果那天我當天就走該多好,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不,我是「鍾盼睇」阿! 我在想什麼呢?

“腦子真的有病,”

老黃站起身,穿上了褲子,嫌棄的看著我,我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他又給了我迎頭痛擊。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用手電筒照著,從各個角度給我照相……

無論是能拍的還是不能拍的……

一個渾身上下爬滿了蟲子的我……

一個馬上快要死掉的我………

一個妄想逃出生天的我……

他又犯罪了,但都無所謂了,反正我是「鍾盼睇」

“瓜婆娘你不是橫嗎?”他把手機翻過來,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你如果敢不聽話,我就把這些照片到處發,曉得不?”

我完全沒有力氣回覆他,說完這句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了一句“真臭”,就重重的關上了門,重新鎖上了鎖鏈。

他怎麼又走了……

能不能別丟下我?。我生病了,我也受傷了,而且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我渾身都在疼,恍惚間我感覺有一個蟑螂爬到了我的臉上,我伸出手用盡全力的抓住了它。

我真的好想把它捏死在手中。

可是這對於它來說不公平,這個蟑螂在它的世界裡它並沒有做錯任何事,只不過是因為我的情緒而死。

這對於它,非常非常的不公平。

不是嗎?

我的遭遇已經夠悽慘的了,沒必要再犧牲別的生命。這就是我的人生啊。

突然我苦笑一聲,我這一生都在為別人而活,自始至終都追求著公平。

可是世界上又有誰真真正正的為我考慮呢?

每個人介紹我的時候,都說我是有名的「女」企業家,我真的很討厭這個稱呼,

我要的是平等,而不是優待,我和你們一樣。

我就是一個企業家,而不是一個優秀的「女」企業家,我只是想和別人一樣而已,這個很難嗎?為什麼總是有色眼光看待呢?

可是這些東西已經不重要了。

我現在只想喝點水,想吃點西瓜還有一大碗香噴噴米飯。還有甜甜的蛋糕。

我的嘴巴被我老公扇的一直在流血,血一直止不住。

我可能要死了…你說這個房間死過人嗎?

為什麼牆壁上有這麼多的「劃痕」呢 ,像是指甲劃出的痕跡,已經有點年代了。

第二天晚上,我老公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應該是受不了我身上的氣味了,他拿了一個水管過來,一開門直接就對著我衝,並且另外一隻手一直在錄影。

是的,我就好像一頭豬一樣。

我就是我之前在 養豬場上班的時候,就是這樣洗豬圈的。

我現在沒有任何的尊嚴和人權。

能不能殺了我?

他大概洗了我十幾分鍾,不過我身上的汙垢還是被洗去了大部分,起碼看著沒那麼髒了。

我身上要乾淨了一些…是啊,做為一個人的話,最起碼的話,身上得是乾淨的吧?

我毫無反抗之力的躺在地上,等待著老黃的「臨幸」。

這荒謬的人生簡直是太可笑了,我現在跟我在養豬場上班的時候,跟豬圈裡面的豬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不,準確來說,養我……比養豬便宜。

我一天只需要兩塊錢的成本就可以活,而豬不行。

豬病了要看,要喂的白白胖胖的才能賣個好價錢。

我實際上連豬都不如。

老黃在我的身上喘著粗氣的時候,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說“我什麼都答應你,能不能……放了我…”

“放了你?”那指定是不行了,他喘著粗氣說“起碼得再關你幾年,等警察徹底找不到你的時候,再放你出去。”

幾年……?

我沒聽錯吧?他是說的幾年嗎?

我沒記錯的話,一年是有 365 天吧?

我在這裡關了十幾天我就受不了了,難道還要再關幾年嗎?

“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我崩潰的流著淚說道“你把我丟在這裡,我會死的,我不是你的婆娘嗎?我要死了怎麼辦?”

“死了不要緊,死了給我生一個娃娃就行了。生一個男娃娃就讓你死”

“ 我答應你 ,我答應你給你生男娃娃,能不能先放我出去。”我哭嚎著說道。

“別做夢了,生男娃娃,生男娃娃就放你出去。”

看著他自顧自的做著骯髒的事,我的心已經絕望了。

他是真的想殺了我。

我慢慢的摟著他的脖子,張開嘴,想咬他的脖子……

可我的牙一點力氣都沒有,他一隻手抓住我的臉,另外一隻手朝我的臉上打去。身下都動作卻不停。

我被打的往後一栽。感覺腦袋要炸裂一樣,一股劇烈想嘔吐的感覺。

兩分鐘後,老黃起身穿起了褲子。朝我的臉上吐了一口痰,“瓜婆娘,等死吧你”說完就轉身離去。

第二天,我連爬都爬不起來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而且我一直在咳血。

昨天他把這裡撒滿了水,但是這裡卻沒有排水口。

地上各種的排洩物和泥垢還有蟲子混合在水裡,泡出了令人作嘔的味道。排洩物,蟑螂,蛆蟲,還有乾草漂浮在水上。

而我呢?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只能躺在地上,渾身泡在水裡。

所有都髒東西都粘滿了我的身上,我現在一頭在泥地裡打滾的豬。

太噁心了。

可我不能吐,我已經沒有多少能量支援我的身體了,我不能浪費一絲的能量。

我不斷在泥地裡摸索著,尋找著我的飯還有水。

我會死在這裡的吧?要不就這樣吧?我好累阿……

我會變成什麼?變成這裡的蟲子嗎?

這些陪伴了我十幾天的蟑螂還有蛆蟲,謝謝你們陪伴了我這麼多天。

你們是我的好朋友……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等我死後,你們就吃了我吧。

這是我這個朋友,對你們最大的敬意了。

我好像聽到了門外有人在爭吵……好多人。

我好像聽見了我的司機小張的聲音,他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一直大喊大叫的,罵罵咧咧的。

小張怎麼這麼失態了,他在找誰?

是啊,我抬起了頭,只見我的眼睛血紅,佈滿了血絲,腦袋歪著看著門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找「鍾知禮」?

但我叫鍾盼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