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些年的記憶4-看畫展

這一天，李明竹來趙靜歡家裡來的比較早，正好趕上要出門上班的雲婉。

“阿姨，早上好！”明竹禮貌打招呼，正想著接下來的措辭！

雲婉不免有些惱意，但還是示意其進來坐，“找歡歡？先進來坐會吧，我去喊下那個丫頭。”即便是有意想要女兒與李家多接觸接觸，但是她也沒有要賣女兒之意，這種來打攪她女兒的行為她著實生氣！叩了叩女兒房門，喊她收拾出來下，“歡歡，明竹找你，你收拾收拾出來下。”

趙靜歡沒有想到李明竹來得這麼早，更沒有想到他不在樓下等，沒有任何訊息告知直接來她家裡接她，有種很無禮被冒犯之意。他們算什麼關係？也不是很熟。還讓雲婉女士撞見，趙靜歡從母親強調得“收拾”二字聽出了她得不悅之意。她覺得李明竹就是故意的，來不及深想其他，先換好衣服收拾下。

在等趙靜歡得時間裡，雲婉並沒有出門得意思，或許是察覺到雲婉女士得刻意逗留，李明竹開始解釋起來：“阿姨，是我邀請歡歡陪我看畫展，想著她也放鬆下！”

“這麼早？”雲婉斷然知道趙靜歡對李明竹無意，李明竹意圖倒是明顯，只是作為一個母親還是擔心自已女兒。

“行程有些緊張，接她來的早了些，沒有太注意，我應該樓下等的，對不起，阿姨。”他不動聲色解釋並道歉。

“那孩子收拾得有一會兒，先陪阿姨聊聊天吧。”雲婉即便不悅，也沒有過多情緒表現。

“好”他知道雲婉覺得他越界了，不然也不會本來要出門，這會兒還在這裡守著。

趙靜歡差不多弄完了，和客廳裡淡定坐著得李明竹打了聲招呼，然後示意可以出發了。出門時雲婉和他們一同坐電梯下去，後面特意囑咐趙靜歡，不要玩的太晚，早點回家！

車上李明竹一言不發，趙靜歡倒是問了：“去哪兒？”

“城西，去看一個畫展！”他目視前方，不緊不慢回覆。

“李明竹，我覺得你肯定是故意的，你很喜歡看別人捱罵？”仔細想想，趙靜歡覺得他就是故意的，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但是她覺得李明竹這樣枯燥無聊的人，也許很想看別人受虐以此來獲得快樂吧。

李明竹沒有在意她說的故意，因為他確實是故意的，他也從來不是紳士。“阿姨罵你了嗎？”

“你不是很清楚嘛，罵沒罵有區別嗎？雲婉女士的臉色可不大好！”趙靜歡只覺得李明竹確實也挺裝的。

李明竹突然大笑，“哈哈哈哈，挺有意思！”

“沒意思，難道我媽或者我是你仇人？”趙靜歡覺得很無語！

“不是，不過你還蠻有趣的！”李明竹漫不經心又帶有一絲認真的口吻回答。趙靜歡只覺得胸口悶，這都是什麼人呀？何嘉木的朋友都是什麼人呀？（趙靜歡表示對不起表哥雲潯，說的時候也帶上他了。）

“李明竹，前面路口放我下來吧，不是很想和你這種人一塊玩！”趙靜歡剛好看到那個路口附近有自已愛吃的那家烘焙甜品店，氣急敗壞的時候吃點甜品心情會好！

李明竹將車停了下來，趙靜歡正要下車，發現車門鎖了。看向李明竹的時候，沒等她說話，他撂下一句話就開車門出去了。“等我一下，很快就來。”趙靜歡越發無語，他是自動遮蔽了她的話嘛，就算是有事，她也要走呀。趙靜歡不打算等，開車門發現還是鎖著的，也就不掙扎了，拿起手機玩了玩，並給程裡發訊息：裡裡，李明竹這人真有病！

李明竹回來了，扔給了她一個袋子，她正要罵他，發現袋子眼熟，裡面是她喜歡的雲麗家的草莓味小蛋糕。想要問些什麼，但是車子也起動了，她也就沒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李明竹開口說：“第二遍了！”

趙靜歡不明所以，“什麼？和我說嗎？”

“嗯嗯，除了朋友，一般比我小的都會喊我一聲竹哥或者五哥，點名道姓的你倒是頭一個！”李明竹的回答讓趙靜歡明白了他說的第二遍是什麼意思，所以這個男人是在意生氣她指名道姓地喊他，還喊了他兩遍。

“你可真小氣!照你這說法，那何嘉木豈不更生氣！”遠在異國的何嘉木打了個噴嚏。

許是聽到何嘉木的名字，想到了那日生日宴會的情形，李明竹笑了笑，覺得這丫頭還挺可愛，簡直是可愛又有趣。趙靜歡看到他笑白了他一眼，李明竹自然是感受到了犀利的目光。

“是啊，我是挺小氣的。蛋糕好吃嗎？”李明竹倒是挺會將人一軍的，聽她罵小氣，他就要告訴趙靜歡是他這個小氣的人給她買的蛋糕。

“是啊是啊，豬哥你還真是不小氣呢，買蛋糕的事情也要說一說！”趙靜歡也不是吃素的，她還偏偏喊他豬哥，誰讓竹哥聽起來也可以是豬哥呢，買了個蛋糕算什麼，這也要說說，再說也是他自已要買的，趙靜歡就是要明諷他。

李明竹不怒反笑，“哈哈，豬哥，那我當這是你對我的愛稱！歡歡妹妹”

趙靜歡真是被噁心到了，手裡還未吃完的蛋糕都不香了，也犯嘀咕這城西咋這麼遠。“你可真自戀又油膩，能不能別這麼喊我！”

“那我喊你歡歡？”李明竹試探道，他也沒想到趙靜歡會覺得他油膩。

“隨你吧，別加上妹妹就行，挺油膩的！”趙靜歡覺得難道不是應該喊名字嗎？但是也懶得爭執。這漫長的路程呀，總算是到了目的地。

李明竹帶他來看的是一個名為聶清的畫家的個人畫展，不過畫家本人並不在，趙靜歡並不是很懂那些抽象藝術，她以為李明竹是懂的，不然真是閒得慌帶她來欣賞藝術。

趙靜歡不懂也不會發表看法，只是靜靜看著那些畫，以及多幅畫下面畫家的簽名，雖然看不懂畫，但是這簽名還是好看的。

“好看嗎？”趙靜歡真是被李明竹的話問的一頭霧水，怎麼還會有鑑賞繪畫要發表觀點的作業呢？

趙靜歡簡單明瞭地說：“好看！”

有時候覺得李明竹是不是好為人師，總是要問她：“你覺得好在哪裡?”

趙靜歡在心裡狠狠罵他，並回復：“字寫的好！”

這個答覆惹得他又笑了，他說：“嗯，我也覺得。”

“所以，你真是閒得慌要來看畫展，我以為你是懂的欣賞呢，感情是來裝一裝呀！”趙靜歡毫不掩飾對李明竹的嫌棄。

李明竹對上趙靜歡那嫌棄的目光，緩緩開口：“也算不得閒得慌，只是來看看故人的畫！”

趙靜歡不由地眼睛一亮，“故人？看來有故事呀哈哈。”她像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還是這個看起來很無聊的人的八卦。

李明竹也不顧她的八卦眼神，對她說完轉身就走出門外，“不早了，該去吃飯了，走吧。”趙靜歡跟他去了一家很有煙火氣息的小飯館，趙靜歡原以為他這種喜歡標榜自已身份的人會喜歡去那種高檔餐廳吃飯，雖然不解，但是也沒問什麼，她才不閒得慌打探他的事情呢，畫展的八卦心早在他故意不答避開的時候就磨滅了。

“你吃飯挺安靜的！”李明竹看趙靜歡什麼也不說，埋頭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趙靜歡懶得搭理。

“雲婉阿姨，應該會開心。”李明竹有意無意的笑了笑，落在趙靜歡眼裡那就是嘲笑她，她是個聽媽媽話的乖寶寶。

“你不用笑我，我不想和你說話。”趙靜歡總覺得他就是故意笑，想激她說話，因為他無聊。

“為什麼？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

“談不上誤解，五哥，你若是無聊呢，也不是不能陪你聊天，眼下你得等我吃完。”趙靜歡認真地說。

“哈哈，我還以為你不會對我有什麼稱呼，你先吃吧。”確實，他挺想和趙靜歡聊天的，但是趙靜歡總是對他有些疏離冷淡。

所以最後他倆吃完也沒急著走，在那聊了會天，準確來說，趙靜歡陪李明竹聊天。

“五哥，你想聊什麼？”趙靜歡覺得這算什麼事？難道她是來開茶話會的嗎？

“不如你有沒有想問我的？能說我都會回答。”李明竹把話題主動權拋給她。

趙靜歡覺得他可真行，美其名曰是讓她勞逸結合放鬆，結果就是他自已想放鬆下，感覺他沒那麼簡單。“那能繼續八卦下那位叫聶清的故人嗎？”

她只是對這個事情有點兒八卦，只是覺得他可能不會說。沒想到他還真如她料的那樣不想說。“前女友，已無交集，沒有什麼要說的。”他越這麼撇清，趙靜歡越覺得有故事，或許還是被甩的故事，通常這樣心裡都有一股氣，表面卻表現得很不在乎。這不免讓她想到了趙祁白，唉，她也是被甩的人。

“不說就不說吧，那你也喜歡雲麗蛋糕屋嗎？”真的好像不知道要聊些什麼，既然他買了蛋糕應該也是喜歡那家甜品店的東西的。

李明竹反應過來她在問什麼，他說：“不是，我看你朋友圈了，那會你說要下車看到你視線停留在那家店那。”

趙靜歡想了想，她是有發過關於這個的朋友圈，她暗自想一定要把朋友圈許可權半年可見改為三天可見！“噢噢，也是，很少見喜歡甜品的男人，除了何嘉木。”

“哈哈，那倒是，嘉木那小子倒是蠻喜歡甜食。”李明竹也表示認同。

就在趙靜歡在想還要聊什麼呢，真的很想走了。李明竹先開口詢問：“聽嘉木說，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明明是肯定的事情，他倒是說的像不知道的語氣。

“何嘉木還和你說我的事情，還真是大喇叭呀！”趙靜歡不免在心裡又非議了一番何嘉木。

“那倒也沒有，他讓我照顧照顧你，我問了句你男友會不喜歡的吧。他就說你分手了。”李明竹說的不鹹不淡。

趙靜歡這麼久來第一次直面她分手這件事情，“分手有段時間了，不過你應該也沒有心思要聽我的八卦吧，更何況你都不說你的八卦。”

看到李明竹又在笑，他的笑讓趙靜歡明白他誤會了她的意思，所以趕緊補充道：“你可別瞎想哈，我可不是想了解你。不會你還誤會了何嘉木說的照顧我的意思吧？”

“你怎麼就知道何嘉木就不是那種意思呢？”李明竹反問趙靜歡。

原來他真的誤會了，何嘉木這人還真討厭，她在B市又不是沒人照應，真是瞎操心，媽媽、舅舅、外公還有云潯會放任她不管嗎？她又給程裡發了微信，上一條還未回覆，緊接著就是一條：你們家何嘉木更有病！

短暫沉默了一會兒，趙靜歡都不知道說什麼呢，她真的很想打何嘉木，不想氣氛變得微妙，所以她說：“別管何嘉木說的，李總，下午還想去哪裡？”她轉換了個問題，不想待在這裡了，換個環境比較好。

“怎麼突然這麼官方？”李明竹夾雜著一絲不開心，後面還是敗下陣來，開口道：“你想去哪裡？”趙靜歡想他是終於考慮到是帶她來放鬆的了，詢問她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她沒有回答他的第一個問題，只是告訴他想去網咖打遊戲。

“歡歡，你骨子裡是叛逆的！”

“我是什麼人，我不喜歡別人來剖析我，就說去不去吧。”

打了三個小時遊戲，李明竹就把她安全送回去了，他知道雲婉已經在家等趙靜歡，其實早上的談話他明白雲婉不希望他對趙靜歡有別的心思。他知道趙靜歡叛逆，但他沒和她說，其實他也是叛逆的人！所以那天雲婉說：“孩子，我雖欣賞你，但是我不喜歡你接近我女兒。你懂我這句話的意思吧？”

他記得他當時回答：“阿姨，我明白，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只會保證我不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