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那些年的記憶6-真相

後面幾個月，李明竹確實也真的說到做到，沒有打攪過她，連一條訊息也沒有發過。那年12月考完後，她總算放下了心裡的石頭，她也不擔心筆試能不能過，反正以她的情況，即便筆試過了，她最後還是過不了，就是給雲婉一個交代！趙靜歡不想耍什麼心眼做什麼事情來讓這個事情偏離軌道，所以趙靜歡和媽媽約定了，如果她拼盡全力最後結果也不如意，那麼就讓她去做自已想做的事情，絕不攔著她。

但是趙靜歡沒有想到後面的事情還是有些偏離了原本的軌道！考完的趙靜歡打算回趟老家，離過年也沒多久，好久沒回去了，看看大家也順便玩一玩。

誰也沒想到回去一週後，竟然撞破了一樁驚天大新聞，大伯趙啟劉在外有個私生子，年輕時候出軌遺留的問題。趙靜歡只知道大伯母和大伯吵地厲害，甚至到了要離婚的地步。逛街回來的趙氏姐妹倆無意發現爭吵中的趙啟劉和聶桑夫婦，趙芸悅隨即哭著衝上去質問大伯：“為什麼，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對媽媽？”雖然平日裡大伯母也沒有對趙芸悅有很多關心，但是孩子總是會站在對的那邊。趙靜歡不一樣，她沒有趙芸悅那麼多情緒，她只有對大伯的鄙視。

趙芸悅那天跑了出去，趙靜歡追跑跟著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家妹妹，只能追著她看著她怕出什麼事情，後面追不上了，只看到她上了一臺紅色的車，她認得那個男人的車，她知道是誰，所以她也回去，知道她沒事。

後面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了，事情捅到了趙老爺子那裡，當即招回了能回來的人，當著大家得面表態：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永不認回。這樣的態度才讓聶家那邊平息所有動作，都是顧及利益的人，兩邊壓著斷然是不會離婚的。那天趙芸悅並不在，自那天離家出走後再也沒回，趙靜歡其實很好奇大伯一家，女兒離家出走了，他們也沒問一句，這麼想想，只有趙童是幸福小孩呀！

趙靜歡給趙悅芸發過訊息，但是她並沒有回覆。但是她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簡訊：我和她在一起，她沒事，姐姐不用擔心。

趙靜歡想到應該是那天開車帶趙芸悅離開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隱約覺得是趙芸悅提起過的人，她印象中這個人不咋好，但是趙芸悅相信他，所以趙靜歡還是放心的。

她給這個號碼回了一個簡訊：好，如果她心情平復了些，讓她聯絡我，最好是讓她回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她不免有些疑慮，是不是男人都這樣把感情當兒戲呢？一個人不愛你的時候是真不愛了，即使被發現了，也可以做到理直氣壯，就像大伯對大伯母，趙祁白對她。除了這些，她也擔心如果父親也這樣，那她該如何？應該也是如同趙芸悅那般痛苦吧。

想到趙啟林和雲婉總是異地的時候多，她不免生出許多憂慮，這讓她給爸爸發了個微信:爸爸，你會和媽媽分開嗎？

當趙啟林看到訊息的時候，他知道女兒是因為最近他大哥的事情擔心而問他，所以他說：歡歡，爸爸和媽媽雖然經常異地，但是爸爸愛你媽媽，不會有別人。雖然你媽媽平時是有些強勢，但是你媽媽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除了生離死別，任何事情都不會導致我們分開！

看到的時候，趙靜歡雖然覺得爸爸的話很肉麻，但是卻很安心！

也許真是天生就有當記者的潛質吧，趙靜歡總是能第一時間發現一些家裡重大又可笑的新聞。昔日同學聯絡趙靜歡，去她創業開的咖啡店裡坐坐。到那的時候，隱約好像看到馬路對面有個熟悉的背影，有過一絲恍惚，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她覺得那是趙祁白，想要去一探究竟的時候，謝明慧叫住了她示意她進去。

來到一處僻靜處坐下，謝明慧點好單品，便和趙靜歡交談了起來，說了什麼她也不太記得，因為她的視線被斜對角處的一對婦人吸引住，她認得那是大伯母聶桑。另外一位背對她，她不知道長相如何，聽聲音好像挺溫柔。他們在聊些什麼，聶桑的表情好像不太好。趙靜歡也無意刺探她們的秘密，還沒回過神，只見謝明慧問了句：“你在看什麼？”說完也朝她視線看過去。謝明慧沒見過聶桑，她並不知道那是趙靜歡大伯母。

聽到謝明慧提高的聲音，趙靜歡轉過視線，正視著她。“沒什麼，你剛剛是要我做什麼？”一聽趙靜歡終於仔細問她了，她回答說：“是這樣的，歡歡，我這邊創業的咖啡店呢也開了有小半年呢，生意不咋好沒什麼人，資金鍊呢也不足了，我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幫幫忙，投資我的店嗎？”

趙靜歡一聽只覺的謝明慧這算盤打的是真精明，她倒是知道背靠趙氏好乘涼呀，可趙氏又憑什麼做這冤大頭呢？“謝明慧，我知道你找我肯定有事，不是簡單敘敘，我沒想到你會覺得我是蠢笨如斯！”

沒等她狡辯，趙靜歡接著說：“我不是冤大頭，趙氏更不是，你憑什麼覺得我們要投一個沒有盈利而一直虧損的店呢，憑我們的同學情誼，我們也沒有好到這份上吧。”

“對不起，歡歡，我以為你會對我有些不同，你媽媽不喜歡你與我說話，但是你還是和我說話。”見她說的如此言辭懇懇，趙靜歡打擊她的話不知該說不該說了。

“你還是喊我名字吧，我們也不是朋友，同學之間會有交流很正常，我媽她只是怕你想和我成為朋友！”趙靜歡的耿直讓她很受傷，謝明慧覺得自已當真是小丑了。

說罷正要走的時候，就聽到大伯母那邊有了激烈的爭吵！

聶桑聲音逐漸大聲，“你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離開，我不想看到你們！”

趙靜歡和謝明慧都被那邊吸引，只聽對面也大聲堅定地回覆：“趙太太，我和我兒子不會離開的，你放心我們並不會打攪你們！”趙靜歡突然意識到這是原配和小三的世紀場面，這個時候大伯母也看到了她，怕後面場面不可控，謝明慧也能猜到一二，爺爺特別注重聲譽，家醜不可外揚。不得已她對謝明慧說：“你能不能和你的店員先避開下，投資你們店鋪的事情我會和我爸爸說的。”沒想到這種巧合卻是讓謝明慧撿了個便宜。

謝明慧大概也是猜到那邊那位貴婦像是與趙靜歡有什麼關係，聽到她會投資的事情，她也就讓店員下班回去了，只拜託趙靜歡到時候鎖下門，然後她也走了。

趙靜歡過去和大伯母打了聲招呼，“大伯母，趕巧和同學聊聊事情，沒想到你也在這兒。”迎面看到了對面坐著的中年女人，她的面孔看起來溫柔慈祥，想不到會是當小三的人！她的眉眼讓她覺得有些像一個人，但是她也沒多想。

倒是對方對於趙靜歡的到來很驚訝！“你是趙啟陸的侄女！”趙靜歡不明白這其中有什麼不妥，因為她不認識這個中年女人，倒是這個女人對於她的身份很激動。

大伯母繼續開腔“祁漣，你激動什麼？做了醜事怕知道？我侄女在怎麼了，我們整個趙家都知道趙啟陸出軌的事情。”聶桑以為祁漣只是怕別人知道而激動。

趙靜歡突然靈光乍現，想到馬路對面那個背影，想到他和這個婦人相似的眉眼，而她姓祁，趙祁白？想到這個設想，她手都在顫抖，聲音也是，有些說不出話，但還是鼓起勇氣問：“您兒子...您兒子是不是叫趙..祁白？”趙靜歡聽到自已斷斷續續的聲音，而對方也是神色慌張，一聲不吭。那一瞬間趙靜歡好像知道了答案，但還是騙自已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店裡來了個男人，由於看到店內走出了一些人，時間也過去那麼久了，不免有些擔心母親。趙靜歡看到趙祁白的那一瞬間，真正地體會到心如死灰，她愛的人怎麼會就是她大伯在外的私生子，她還和他談了兩年戀愛，那一刻她真的快要繃不住了。祁漣知道事情越來越讓人難受了，這個女孩她在趙祁白手機相處裡見過他們的合照。

趙祁白雖面色難看，但還是很鎮定地說：“歡歡，好久不見！”然後對著祁漣說：“媽，我們走吧。”說罷拉著祁漣準備走，但是聶桑怎麼會讓他們輕易走。“想走可沒那麼容易，祁漣啊祁漣，你怎麼敢的啊？竟然讓這個野種姓趙！”聶桑聲嘶力竭。

“聶桑，我自知對不起你，但是我也和你說過了，當時懷孕後就離開了，未主動聯絡過趙啟陸，我的孩子是無辜的。”她不能讓祁白擔任罵名，那是她和趙啟陸的錯，不是祁白的錯！

聶桑揚手正欲打祁漣，趙祁白擋在身前，挨下了這一巴掌，祁漣很是心疼，“聶桑，我說了祁白這孩子是無辜的！”

聶桑的話使得癱坐在沙發椅上的趙靜歡有了一絲回神，“趙靜歡，你在幹什麼？雲婉是怎麼教你的，是教你漠視家人被欺負嗎？還是你是你那噁心大伯那頭的，這小子你早就認識，早就知道是不是，幫著他們來瞞著我！”聶桑越說越激動。

趙靜歡還沒開口，就聽見趙祁白說：“她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只是大學的時候認識的朋友!”看了一眼趙靜歡憔悴的面孔，趙祁白只覺得心疼的很，好像在滴血。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聶阿姨，你放心，我會帶我媽一起出國的，我的學業也需要我長期待在國外深造，你不用擔心我和我媽會搶什麼，或者出現在你們面前！”說罷就和祁漣出門了，不給聶桑說話的機會。

聽到他說出國，趙靜歡覺得有些話不問就沒機會問了，即便她也猜到了。她給大伯母扔下一句話就追跑出去了，“大伯母，記得鎖下門。”聶桑覺得奇怪，但是她目的達到了，也沒有多想。

追到他身邊，“等等，趙...祁白。”她喊住了他，祁漣說她去車裡等他，“和人姑娘好好說，媽去車裡等你！”祁漣只覺得是作孽呀，出現如今的局面，越來越恨自已了。

就這樣他們站在冷風裡，誰也不知道怎麼開口。趙祁白率先問：“冷嗎？”

他聽見趙靜歡說：“難道還能比心還冷？”趙靜歡的反問令他很痛苦。

趙靜歡冷靜下來，“所以是因為這個原因分手嗎？你早知道是嗎？”

趙祁白回答：“你能猜到不是嗎？”他也是反問她，正因為他知道她猜得到，咖啡店出來的時候才不會對她有r任何只言片語，讓大家都痛苦，也讓她在家裡遭受非議。

“可我就是想聽你說，我只想要知道真相，哪怕是我猜的到的真相！”趙靜歡幾乎直勾勾盯著他，不許他說一句假話！

“外面太冷了，長話短說吧，最開始確實很忙沒有時間見你，我媽來學校看我的時候，碰巧趙啟陸陪你爸爸來學校找我，他們撞見了...”

趙祁白還沒說完的時候，趙靜歡打斷了問道：“我爸為什麼找你？他也知道？”

“你爸找我不是因為這個，我不知道你爸爸後來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我猜你爸或許也能猜到吧。”是啊，趙啟林是什麼人呀？即使不知道也能猜出一二吧，更何況他還是趙啟陸的兄弟，怎麼不可能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呢。

“阿歡，聽我說完，我不想我媽等太久，外面太冷你還是要早些回家。”

“後面你應該也能猜到，他們的神色都不太正常，尤其是我媽，你爸他沒說什麼也被趙啟陸拉走了，後面我問我媽開始她不說，最後她還是告訴了我一段陳年往事，我知道了自已的身世，趙啟陸是我的父親，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這卻是不爭的事實。我當時只覺得命運太捉弄人，我真的很難受，我不知道我們要怎麼辦，也不敢和我媽說我的女朋友是我的堂妹！我不忍心和你說真相，我想著以忙碌來逼你分手，你估計也就適應忘了我。”

“我也沒想到你這麼早回來了，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趙啟陸知道我是他兒子，就以我的前途來威脅我媽帶我來H市見他，是想要你爺爺認我吧，我們真沒有要回來的意思，我當時已經打算要作為交換生去Y國讀博了，也在準備中。我媽媽先回來和趙啟陸見面了，你大伯母發現後，我媽才告訴我，所以我來了H市。後面的事情你應該就都知道了。”說完所有的事情，趙祁白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趙靜歡只覺得臉被冷風吹地生疼，但遠不及心疼，她對著他的背影說：“是啊，命運就是喜歡讓有情人終成兄妹！”一直以來，她從不談及趙祁白，也不去想。但是她知道她只是假裝忘了，用忙碌麻痺自已。現實的殘酷終於是將她打敗了，將這段感情撕裂審判，變成一個錯誤，他們從來都不是Happy End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