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喻言接過項鍊怨言道:“怎麼自從認識了這倆人我日子就沒過踏實過!”

當晚。儀式還是按照之前的步驟進行,白喻言點亮蠟燭盤坐在鏡子前念著心訣。

幾分鐘後鏡子裡浮現出一個背對他坐著的消瘦男生人影。白色襯衫,筆挺的西裝褲,姿態慵懶地靠在琴椅上。

“你好,我是於果的朋友,請問你叫什麼名字?”白喻言問道。

無人回應。

“你好,請問你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嗎?”一些靈體因為生前遭受過不幸,性格會因此受到影響,白喻言的聲音放緩了一些,“我沒有惡意,我可以幫助你,可以請你相信我嗎?”

那鏡子裡的身影抻了抻腿,換了一隻手撐著頭,還是沒說話。

白喻言覺得這個靈魂真的不太有禮貌。至少對自已並不友好。但目前為止對方也沒有表露出明顯的惡意。

於是他繼續嘗試和他發起話題:“你一定有很多委屈吧,可以跟我講講嗎,比如你想要復仇的人還活在世上,或者你有任何沒有完成的願望?”

鏡子裡的人終於緩緩側過身子,開口道:“你好吵啊…”

“嗯?”

白喻言心想自已怎麼就混到這個地步了,有生之年居然被鬼嫌棄。

“很好,至少你願意和我說話了。如我之前所說,可以告訴我你的故事嗎,我願意幫助你。”

“你幫不了。放我回去吧。”鏡子裡的人回覆道,語調哀傷。

除了不尊重人這一點以外,白喻言對於這個靈體莫名有一絲好感,它似乎並沒有失去神智,也沒有惡意,面前的蠟燭燃燒著,燭光微亮,蠟油平靜緩慢地滴下,鏡子裡的男生帶給人一種很平和的情緒,這平和裡同樣充斥著絕望。白喻言被這種情緒感染到,他心裡有什麼地方被觸動了。

“不想說也沒關係,我理解的。那我能問問你為什麼選擇了於果嗎?她是我的朋友,我擔心她的安全。”白喻言換了一種方式問道。

鏡子裡的男生輕聲嘆了口氣,思考了一會說道:“這不是我決定的。她的寢室是436,住進去的人,都是被選定的人。”

“被選定的人?”白喻言追問。

“是的。那天她要遭遇不幸,是我把項鍊給她,救了她一命。”男生頓了頓又說:“我救了她一次,請她再救我一次,很公平吧?”

“先不說公平的問題,你說這個寢室的人會被選中是什麼意思?被誰選中?”白喻言試探地問他。

“多年前一個女生在寢室遇害,她平時玩得很好的舍友們眼睜睜看著她被殺死,卻沒有一個人伸出手幫助她。”男生回答道:“你的問題太多了,我累了。送我回去休息。”

“最後一個問題!”白喻言看向他:“這個遇害的女生,叫什麼名字?我真的想幫助你們。”

男生扶著椅子站了起來,鏡子的長約2米,他看上去有一米八左右快接近一米九了。

他終於轉過身,靜靜地望著白喻言,似乎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回答道:“尤憶。她叫尤憶。十七年前她死在了436宿舍,生前是我的女朋友。”

“謝謝你的信任。”白喻言鄭重地回答道。

將男生送回首飾裡,白喻言整理了一下思路,拿起手機撥打於果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