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那天的災難已經過去了二十三天,王悅卻還沒有走出來,只因為她的兒子——嚴隆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昏迷不醒。

在嚴隆昏迷的這二十三天裡,世界各地都不斷湧現出所謂“超能力者”他們當中,有的對火焰有著極強的親和力,有的能在極寒下堅持而不受影響,還有人的身體堅硬如合金。但相同的是,他們的身體素質都堪稱怪物,有人一百米輕輕鬆鬆跑進九秒,有人力量舉超過三百公斤,還有人縱身一躍跳了三米多高。

而嚴隆,在這幾天也不是單純地躺著無所事事,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中,他是另一個世界裡的神,凌駕於萬人之上——

“要變天了。”嚴隆面無表情地說道,與本來的他截然不同,這裡的他臉上沒有任何屬於青春期孩子的朝氣與希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對他人的輕視,在他的眼中,有著凌駕於他人之上的驕傲。

雖然那種神態令人不滿,但是卻沒有一人膽敢直視他,周圍的人無不卑躬屈膝,可要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有幾個人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突然,一個剛好在他身邊的人像是不能忍受如此欺辱,雙腿陡然發力,用手中的利刃奮力向他的腰腹刺去……

滾燙的血液混合著白色的粘稠物沾了周圍人一身,但“嚴隆”的身上依舊一塵不染,他冷冷地說道:“渺小的螻蟻卻總是想挑戰大地,即使大地被螻蟻們挖掘得千瘡百孔,還是隻需要抬手便能使螻蟻們產生滅頂之災。殺死螻蟻只會導致大地中混進骯髒的螻蟻的屍體,會讓大地感到噁心,反胃。換句話說,你們這群螻蟻就只配死亡時讓吾感到噁心,僅此而已,你們唯一力所能及的就是噁心我。”

沒人看清那個人的腦袋究竟是如何像一個氣球般突然炸裂,他們甚至都不敢抬頭,所以不知道有個敢於反抗的勇士已經死在了他們身邊。他們只知道有什麼滾燙的東西撒在了他們的身上,然後地板上出現了紅色的血液。

突然有個老人顫顫巍巍地問道:“您剛剛說的‘變天’是什麼意思,是您的統治將會被推翻嗎。”這個問題換做是問別人,那肯定是找死,但是這個驕傲的男人,他目光中帶著略微讚許,緩緩回答:“是!也不是,雖然吾之占卜預示著吾將會身死,但是,這世間最能噁心吾的蟲子已死,所以吾也很好奇下一隻該如何噁心吾。”這個男人至始至終都將他人視作是蟲子,對“蟲子”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噁心他。並不是他自欺欺人,而是他對自已有著絕對的自信……

夢境中的嚴隆以無可匹敵的姿態傲視世間,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在他口中的“下一隻蟲子”,也就是“打敗他的人”其實是比他更接近神,的人——“時空之主——陳俊煊”。

在與陳俊煊的對質中,“嚴隆”只感到了深深的無力。他引以為傲的能操縱重力的力量,在時間面前顯得是那樣的軟弱無力。陳俊煊只需要站著不動,“嚴隆”就會持續衰老,直至成為一把黃土。在“嚴隆”最後還有意識的時候,他聽見陳俊煊說了一句話:“我即是時間與空間的主人,我即是上帝。”……

猛的,雙眼緊閉的嚴隆睜開了雙眼,背後的床單早已汗溼,不過他管不了這些。他莫名地看向一個地方,他的目光透過了牆面,與其說是看,倒不如說是感應,在他目光的盡頭——宇宙的某個角落,一個面容俊俏的少年也看了過來,那人正是自稱“時間與空間的主人”的陳俊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