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周宇深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彷彿他贏得很徹底!

話音剛落,眼前一暗,傅溫厭已經來到他跟前,鋒利的刀直接劃破脆弱的頸部血管,瞬間鮮血直流。

大概真沒想到傅溫厭會直接了當動手,就連一旁的江英奇都嚇了一跳,不過並沒有阻止。

傅溫厭一臉厭棄的表情:“她不需要知道這些,但、我好好將人讓給你,你怎麼對她的?!你真該死!”

周宇深不敢置信,沒想到他會真的動手,後知後覺捂住脖子,想要摁住噴湧的鮮血,卻、無濟於事。

地上很快一灘鮮血。

周宇深死之前瞪大眼,身體顫抖幾下,徹底沒了動靜。

傅溫厭渾身戾氣,很嫌棄將刀丟在一邊,“拖出去喂後山的狼狗。”

蔣英其見怪不怪,有條不紊安排人處理掉屍體、清理地板的清理地板,忙完這些,關上房門,將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江初霧被嚇到,等她緩過來時,卻看到傅溫厭躺在她身邊,他嘴角帶著釋懷和一切塵埃落定的笑容,握住她的手,喃喃自語,

“一個人睡是不是很冷,不怕,我很快來陪你。”

“霧霧,放心,不會等很久的。”

“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蔣英其會照顧好你爸爸媽媽,我名下所有財產也會給你爸爸媽媽,”

“霧霧是個乖女孩,就是我不好,我壞,才讓你害怕我,”

他側過頭看她安安靜靜的側臉,眼裡深情太過濃郁,卑微的祈求,“如果有來世,霧霧,我做個好人、正常人,你別怕我,”

“你、試一下喜歡我、好不好,”

“不喜歡也沒關係,我這種人,怎麼值得你喜歡,我只要你好好的,平安順遂,就好……”

江初霧意識到什麼,不斷喊他不要做傻事,他的神情有一瞬間怔了下,恍惚看向空氣,好像聽到江初霧的聲音了,安靜幾秒,卻又什麼都沒有,是他幻覺了嗎?

低頭苦澀一笑,是他太想她了吧,才會產生錯覺。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擰開瓶蓋,毫不猶豫仰起頭係數嚥下,丟掉藥瓶,握緊她的手,嘴角掛著滿足地笑。

“傅溫厭!”

“不要死!你不要做傻事!”

“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我不值得啊,傅溫厭……”

江初霧滿眼都是淚水,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親眼看見傅溫厭死在她面前……

——生不能同衾,死亦要同穴。

他真的做到了。

傅溫厭真的做到了。

她閉上眼祈禱,上天啊,如果有來世,不要再讓他這麼卑微付出,不要再讓他經歷這麼多的不幸,她願意用生生世世換他快樂無憂、歲歲平安。

不多時,江初霧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逐漸變成泡沫,她在驚慌失控下失去意識,靈魂消散,一切歸於寂靜。

江初霧睜開眼醒來時,還沉浸在無止盡的悲傷中不能自拔。

傅溫厭決絕自殺的一幕猶如默片一幕幕在腦海裡播放,漸漸眼眸被淚水侵佔。

“傅溫厭……”

淚水佈滿臉頰,一臉的破碎感。

耳邊彷彿還回響起傅溫厭殉情時說的話,

——“霧霧是個乖女孩,就是我不好,我壞,才讓你害怕我,”

“你、試一下喜歡我、好不好,”

“……”

如果不是她信錯了人,不和周宇深訂婚,她不會被周宇深算計,傅溫厭不會廢掉一條腿,都是她的錯……

她深陷內疚、自責無法自拔。

她甚至都不知道傅溫厭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自已的,到底是什麼時候?

回憶前世,她和傅溫厭的交集並不多,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他到底有多愛她,才會如此卑微、沉默愛著她……

突然有人推開門進來,是哥哥江東嚴,她抬眼望過去,有瞬間愣神,是她的幻覺嗎?還是夢?怎麼會看見了哥哥,哥哥不是在她大一那年出車禍不在了嗎?而且她自已不也死了嗎?

江東嚴拿來紙巾給她擦眼淚,“霧霧,怎麼哭成這樣?”

“哥哥……”江初霧緊緊抓住江東嚴的衣袖,哭得更加厲害,小珍珠一顆又一顆滾燙掉下來。

“不哭,霧霧,哥哥在,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麼一會會就哭成這樣?”

江東嚴輕輕柔柔拍著她的瘦削的脊背,“別哭啊,等會訂婚宴就開始了,哭成這樣,會被笑話的。”

“訂婚宴?”江初霧猛地抬起頭,緩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她不止沒死,還回到了大一和周宇深訂婚那年?!

所以才能看到哥哥,哥哥沒有死……

她想起蔣英其說的話,恐懼蔓延至每一根頭髮絲。

“是啊,今天是你和宇深的訂婚宴,你剛剛說身體不太舒服,要休息會,不記得了?”

江初霧聲音發啞:“哥哥,我不要訂婚,我不要訂婚!”

重來一世,她不能再犯錯!

前世發生的種種歷歷在目,尤其是傅溫厭殉情的一幕,她心痛得無法呼吸……

——“就連這條腿,也是因為嫂子和周宇深訂婚那天,你回來找嫂子,半路出了車禍,到了訂婚宴現場又被周宇深算計才廢的……”

“出什麼事了?怎麼不想訂婚了?”江東嚴看出她情緒的反常,關心問道。

“哥哥,我不喜歡周宇深,他……”她不知道怎麼和江東嚴解釋,滿腦子只有取消訂婚,“哥哥,你有傅溫厭的手機號嗎?”

“傅溫厭?”

沒等江東嚴問清楚,江初霧摘掉身上的頭飾、耳飾、還有手指的訂婚戒,丟在梳妝檯上,“哥哥,幫我聯絡傅溫厭,等事情結束,我會跟你解釋清楚,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江東嚴是有傅溫厭的手機號的,都是一個圈子的,只不過傅溫厭和周宇深是圈內出了名水火不容,而周宇深又快成為他妹妹的未婚夫,出於這層關係,他和傅溫厭沒有怎麼來往,也僅僅是點頭之交。

聽到江初霧說的話,江東嚴撥了傅溫厭的手機號碼,很快便撥通了,響起的卻不是傅溫厭的聲音,而是蔣英其的。

“我找傅溫厭。”江東嚴說。

蔣英其認得江東嚴,想到他對厭哥的態度,蔣英其態度沒好到哪裡去,“找厭哥什麼事。”

“你讓他接電話。”

“厭哥沒空。”

“哥哥,我來接。”江初霧臉上還有淚痕,表情破碎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