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雨,正雨?江正雨!!”

江正雨依舊一動不動趴在桌子上,眼睛也沒睜開,嘴裡弱弱的答應著:“怎麼了?”

楚樂(yue)把江正雨拉了起來擺正了身子:“喊你半天了,你最近怎麼老是在睡覺,得嗜睡症了嗎?你還記不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的事啊,這可是很重要的,別遲到了。”

江正雨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手撐著下巴支在桌子上,這才稍稍清醒了點,但依舊閉著眼睛。

“不就是去聯誼,我記著呢。”江正雨還想繼續趴下睡,楚樂完全不給她一點機會,直接把江正雨拽了起來,然後把她所有東西都收拾起來。

“知道是聯誼還穿成這樣來學校,真是奇怪,你一個學畫畫的這麼邋里邋遢”說話間楚樂就摘下了江正雨的帽子:“我的天,你幾天沒洗頭了。”

“聯誼不是晚上嗎?”江正雨奪下帽子重新戴在頭上:“三四天吧,又不是我聯誼。”

楚樂緊緊抱著江正雨手臂:“姐姐,正雨姐姐,我的好姐姐,我就求求你了,這次聯誼隔壁學校都是衝著你來的,你不來他們都不來。”一邊說臉還在江正雨身上蹭“隔壁學校有個男生我對他一見鍾情,我好不容易加上他朋友微信了,他那些朋友非說要看看你,我這不才”

“看我做什麼。”江正雨的手怎麼抽都抽不出來,乾脆放棄了:“行了,我等會就回去洗頭。”

楚樂拉著江正雨逛逛這家店逛逛那家店,至於為什麼跑到商場來,還是源於十幾分鍾前到了江正雨家後,衣櫃裡就是黑白灰三種顏色,連一條裙子都沒有,氣的楚樂一跺腳,江正雨只好被迫出來買衣服。

結果自從到了商場後,楚樂一直在不停的試各種自己喜歡的衣服,江正雨還一直很想睡覺,弄的江正雨異常的煩躁。

江正雨看著自己手裡好幾個袋子,感覺自己太陽穴一個勁的跳,看到楚樂拿起衣服又要去試,江正雨及時的拽住了她:“楚、樂。”

楚樂僵硬的轉回頭,看到江正雨滿臉的不耐煩後把衣服遞給了導購員:“那個我不需要了,你你拿回去吧。”又回過頭笑嘻嘻的面對江正雨,好聲好氣的哄著:“好了,不逛了不逛了,咱倆的衣服都買好了,走吧走吧。”

出了商場的門楚樂就在江正雨的身後快速的跟著,江正雨本來就很高的個子,穿著運動鞋大步走的飛快,楚樂一米六的個子又穿著裙子和高跟鞋,看著江正雨越走越遠的步伐,往地上一蹲:“哎呦,疼死了。”

江正雨站在原地最終嘆了口氣:“唉,我就是想補個覺。”轉過身走到楚樂身邊拉起楚樂,把袋子裡剛買的衣服系在她腰上,又轉過身蹲下說:“上來。”

楚樂的愜意趴在江正雨背上:“正雨,你要是個男的多好,我肯定會愛死你的。不對,我現在就愛死你了。”

江正雨把手上的袋子遞給楚樂:“彆嘴貧,自己拿著,揹你和拎袋子只能選一個。”

楚樂對著江正雨的臉吧唧親了一口,還悠閒得晃了晃退:“嘿嘿好嘞,等你回家了我給你點超大杯水果茶喝。”

江正雨嫌棄的抹了一把臉,又給楚樂放了下來,盯著她搖了搖頭:“你太噁心了,自己走吧。”

楚樂一邊拎著東西一邊追著江正雨,兩人打打鬧鬧的各回各家了,約好了兩個小時後在外面見。

江正雨剛到家就被楚樂一個電話叫去洗澡洗頭髮,還嚷嚷著要親自看著江正雨洗澡才放心,江正雨連楚樂再說一個拼音字母的機會都沒給就掛掉了電話。江正雨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外面正下起了大雨,沒過多久就接到了楚樂的電話,電話那頭楚樂鬼哭狼嚎的說改時間了,下次再出去,又一邊氣急敗壞的罵著天氣,江正雨無奈的哄了好半天才結束通話了電話,換了身衣服就坐在落地窗前準備畫畫。

江正雨看著窗外的大雨,看著滴落在玻璃上的雨珠,眼神逐漸開始渙散,不知覺地閉上了眼睛。

“轟!”突然的雷聲嚇的江正雨整個人一激靈,然後眼前一黑,接著就沒了意識。

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面沒有下雨了,天也亮了,唯一不同的是,這不是自己家。江正雨從床上坐直了身子看了看四周,就算江正雨沒吃過豬肉,但總見過豬跑吧,看這個屋裡的裝潢,不是這屋的主人喜歡古裝,就是穿越了。

江正雨想起來楚樂說過的話:“正雨,你說,會不會真的有人穿越到過我們不知道的世界,不然這些作者怎麼能寫得這麼逼真,就像自己去過一樣。”

江正雨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逐漸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實,想不通是因為什麼穿越了,她隱約記得楚樂說過的各種穿越方法,可沒有一個能對上她的。江正雨無奈的看著攥在自己手中的畫筆,把畫筆放在了口袋裡,在房間裡走來回踱步,一會看看這個瓷器,一會又看看到處的木質櫃子,研究了半天,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這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

江正雨又不敢輕易的出門,想到楚樂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覺得回去了以後一定沒收她所有的小說。

躊躇到了最後,江正雨還是決定出門看看,萬一瞎貓碰上什麼了,這不就皆大歡喜了嗎。想到這江正雨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前,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去推門,看著一動不動的木門,這下她徹底無語了,心想,真好。

江正雨坐在桌子邊,沒有手機,沒有網路,江正雨哈欠一個接一個的打。江正雨倒是想撐著不睡,但實在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立馬就上床找好了姿勢,瞬間入睡,此刻要是楚樂在,看到江正雨這個樣子,不免都要懷疑江正雨嗑藥了。

這一覺睡得真是天昏地暗的,江正雨迷迷糊糊的想翻個身,就聽見什麼唰唰的聲音,直接給江正雨弄的醒的不能再醒,剛坐起來就看見兩把劍明晃晃對準了自己,江正雨嘆了口氣,又緩緩的閉上眼睛,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直到有個人說:“再不起來,殺了你”

江正雨徹底清醒,認命的睜開眼睛。起來穿起了鞋子,然後就坐在床邊,等待他們說話,這期間脖子附近的劍倒是一直沒放下。

持劍的兩人在看見江正雨的樣子後倒吸了一口冷氣,兩個人面面相覷,互相擠眉弄眼。江正雨看著兩人的小動作,不禁覺得,這個世界不會是傻瓜稱天下吧。

“我要說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的,你信嗎。”江正雨一邊開口一邊想讓脖子離劍刃遠一點。

聽見耳熟的聲音那人拿杯子的手停下,抬起頭後有點愣住的望著江正雨。

“哥?”江正雨也忘記了脖子附近的劍刃,猛然站了起來,眼眶裡逐漸紅了。

江停雖然有一瞬間的發愣,但很快調整好了表情,放下杯子盯著江正雨:“你是何人?”

聽到這一聲,江正雨突然就緩過神來,平復著雜亂的腦袋。這才認真打量著面前的人,青衣,衣服鬆鬆垮垮像是隨時要掉下來,長髮半披散著,滿身的酒氣,腰間還彆著一支木製的長笛。

像,可以說一模一樣,那人長著與江停一模一樣的臉坐在她面前,說著與江停別無二致的聲音,但江正雨知道他不是江停。

“你又是誰?”江正雨站直了身體反問他,卻忘了自己脖子上還架著兩把利器。

江停沒有回答,又坐下自顧自的喝著茶水,江正雨等了半天也沒動靜,站的腿都累了,慢慢的開始不耐煩起來:“你到底殺不殺。”

江停示意那兩個人,脖子上的劍收了起來,江正雨坐在對面等著他開口。

“做個交易如何,我可以不殺你。”江停望著她,手裡還把玩著那支笛子。

江正雨抿了抿嘴,也看著江停,對面的人笑著,她感覺和沒笑一樣,江正雨猜不透,心裡有個大概的想法,如果死了就能回去也挺好,但如果死了卻回不去,那不是虧了,雖然不怕死,但是江正雨現在還並不想英年早逝。

簡單的想了一下就回答了他:“什麼交易。”

“我需要你扮一個人,剩餘的事情會有人告訴你。”說完了江停好像並未想作停留轉身就要離開。

江正雨看著即將離開房間的江停,問他:“你不好奇我的身份?”

江停輕瞥了一眼江正雨,說:“我不問你來歷,你也別多過問別的事情,想活命的話,足矣。”

江正雨手捧著下巴支在桌面上,看著離開的人,悄悄輕聲說了句:“毛病真多。”

江正雨現在躺在搖搖晃晃的馬車裡,看著手裡的幾張畫卷和一大疊紙,無奈的開始看了起來,大概幾個小時之前,江正雨被帶到一個放眼望去只有一個小小的莊子裡,面色鐵青看著面前幾塊簡單的糕餅,飢餓與僵持了半天后不禁暗暗嘆了口氣,嘴裡不停地念叨:“有錢人真摳。”

她的記憶裡一直挺不錯,一邊看著一邊嘴裡唸叨著:“江其峰,現任我朝兵部尚書,膝下有一子一女。孟芝,江其峰之妻,體弱多病。江正雨,江家長女,晚歷三十七年賜名雨樂,封郡主,八歲送至覃國做質子”

江正雨把剩下的大致都看了一遍,再一張紙的背面發現了幾個字:江停,江家長子。

看來是不想讓我瞭解,江正雨把東西整理好放在一邊坐直伸了個腰,江正雨看了一眼車窗外,外面的人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別往外面看,江正雨又懨懨地關上簾子。

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太多了,這個世界似乎和她的世界是相反的,在她的世界,江停死了,江正雨活著。而這邊確是相反的,讓她扮演這邊的江正雨,說明這邊的江正雨很有可能出事了。如果這邊的父母的面貌如她那邊的相同,那她是不是能再次見到他們,她也就可以更加確定這個沒有道理的想法。

江正雨穿著一身不舒服的長裙,裙子被拉到了膝蓋上面,她想了很多事情,最後靠在車壁上睡著了,閉上眼的最後一秒,耳邊響起了楚樂的聲音:“正雨,你最近怎麼老是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