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壁虎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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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呀！你還真別說！張總最愛這一口兒！”
那大老闆說著，指了指麻袋裡的老鱉，看向王小六兒和陳璐。
“小姑娘，小夥兒！你們拿來這，多錢賣？”
“五萬。”
王小六兒連忙說道。
“行，我要了。”
他一擺手，後面一個司機模樣的男人趕緊上前，“零錢有沒？”
“老闆，沒帶那麼多錢現金。”
“轉賬行不？”
“我沒有卡。”
王小六兒忙搖頭。
“我們櫃上有！”
高歡趕忙說道。
“去，櫃上給拿點兒！”
金總一看就是個不差錢的人，一擺手，那司機就跟著拿錢去了。
“於師傅，這老鱉，你們給我收拾一下！該多錢多錢！一定給我收拾好了，知道不？我今天，有貴客！”
“明白！明白！您放心吧！”
那個於師傅趕緊點頭，點頭如啄米，就連高歡也各種熱情的樣子。
“馮老師，咱們一晃都多少年沒見了，您現在不給學生上課了麼？”
陳璐趕緊拉馮老師到一邊，忍不住攀談起來，馮老師擺擺手，“我跟陳璐我倆說個話兒，你們先上去吧！”
“那你們先談。”
那個老闆點點頭，帶著司機上樓去了。
“誒，那個，小夥子，來搭把手兒，幫我弄後廚去。”
於師傅擺擺手，示意王小六兒來幫忙，王小六兒也沒多想，走上前，跟他一前一後，把麻袋帶走了。
於師傅到了後廚，把老鱉翻了出來扔到了池子裡，又看看另外一隻稍微小一些的。
“這隻也還行，五千塊錢吧！你要是能出手，我也留下。”
王小六兒在於師傅的眼睛裡看出一抹狡詐，搖搖頭，“最少八千，要不我就拿回去了。”
“你這！有點兒貴了吧！”
於師傅一臉為難，王小六兒卻繃著臉沒做聲，他尋思尋思，點點頭，“行，八千就八千！我叫櫃上拿錢過來！”
“我上個廁所。”
王小六兒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往廁所去了。
他顯然，有些心事，不知道在琢磨什麼，恍惚間走進去，廁所裡倒是沒人，可他一抬頭，忽然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這洗手間很大，卻沒有常見的小便池。
王小六兒往那一站，當時心裡咯噔一下子。
這特麼，是不是進女廁所來了？
唰地一下，王小六兒驚出一身冷汗，忙往外走，正此時，外面迎來腳步聲，他深知要是給人看見自己出去，非被當成那啥給抓了不可，當即不敢多想，一轉身，直接推了門兒鑽到了靠近自己的一個隔斷裡。
這邊他剛把門鎖上，隨著一陣咔咔咔的腳步聲，陳璐和那個馮老師也一起走了進來。
兩個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頭很開心。
“馮老師，我記得，我上大二的時候，有一次回來還去找過你呢！你怎麼的，那個舞蹈學校怎麼關門了？問人家，人家也不知道你去哪兒了。”
“別提了。”
那個馮姓女子嘆息一聲，“我那個學校，其實也就是鬧著玩兒的，不怎麼賺錢，後來趕上那年年景不好，就不幹了！”
“那你現在幹什麼呢？”
“我開了一家美容院。”
“誒，剛才那個老闆，是你老公麼？看起來，可是豪橫得緊。”
“你說老金啊？”
馮老師撲哧一笑，“不是我老公，不過，也差不太多。”
“差不太多是什麼意思？難不成？”
陳璐曖昧一笑，“你倆好多長時間了？我怎麼以前沒見過這個人呢？”
“好了，也有兩年了。”
“他對你好麼？”
“還行。”
“嗯，長得挺帥的，有點兒成功人士的樣兒。”
“他吧，咋說呢！萬般都好，就有一樣不太行。”
“啥不太行？”
“那方面，不太行。”
“嗤。”
陳璐一聽這話，忍不住笑出了聲兒，“身體不行唄。”
“可不怎的！”
“那也正常，現在這男的，一個個，玩兒得都可兇了，歲數不大，一個比一個虛，這都不算啥毛病了！”
“你說的我當然知道，可這，尋思尋思，也真挺愁人的。”
陳璐和馮老師先後推門兒進去了，緊跟著，裡面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奇怪聲音，王小六兒貼在一邊，沒敢出聲兒，那邊顯然也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誒，陳璐，你現在大學快畢業了吧？”
“嗯。”
“找男朋友沒有？”
“有倒是有，但是交往過幾個，都不太滿意。”
“那也正常，你那眼光，太高了，不好找。”
“也不是那個，怎麼說呢，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吧！倒是馮老師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剛才你一下車，我都沒認出來！”
“說的跟我以前不漂亮似的。”
“不不不，兩回事兒！我感覺，你現在，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貴婦氣質！我一個女的，我都可著迷了！別說那些男的了！”
“嗤，看你說的！我有那麼好麼！”
“嘩啦——”
沖水的聲音。
兩聲響之後，她倆一起出來了，嬉嬉笑笑的，看起來倒活像是一對閨蜜。
王小六兒看她倆走了，也趕緊出來，瞧沒人注意，趕緊鑽進了一邊的男洗手間。
好歹一泡尿放出來，到外面洗洗手，正此時，就聽見廚房裡一聲驚呼，“我去，什麼玩意兒這是！？誒！於師傅！這老鱉身上有東西！”
王小六兒耳朵賊靈，一聽這話，連忙也跑了過去，衝進去一看，正看見幾個廚師圍著那老鱉在看啥呢。
王小六兒趕忙上前，發現老鱉的腦袋已經被剁了下去，此時正汩汩地往外冒血，那個於師傅上前來，忙問，“怎麼了？吵吵啥呢？”
“於師傅，剛才，我一刀下去，看見有個玩意兒從這老鱉的脖腔子裡掉下來了！”
“啥玩意兒？”
“不知道啊！好像是個蟲子！”
“蟲子在哪兒呢？寄生蟲麼？我看看！”
“不知道啥玩意兒啊！吧嗒一下它掉出來了，又呲溜一下鑽進去了！”
“對，我剛才也看見了！”
幾個廚子一臉肯定。
王小六兒也連忙往前湊了湊，“你看清楚長啥樣兒了麼？”
“沒看清楚，呲溜一下，可快了！像個耗子似的！”
“你確定鑽脖子裡去了？”
於師傅也好奇，指了指大鱉的脖子。
“是，肯定是！”
那小師傅忙點點頭。
“沒事兒，摳開看看不就知道了麼！把刀給我！”
於師傅說著，接過一把鋒利的長刀，他對著老鱉的後背，切了兩刀，緊跟著往前一劃，再一掀，那老鱉就殼子就下來了，他根本就不廢話，三兩下，就把老鱉割成了一塊兒一塊兒的，此時，有人一聲驚呼，“在這兒呢！”
說話間，大家一起湊過去，於師傅“嘖”了一聲，連忙示意眾人別湊太近，旋即，取出一根竹籤子，對著那堆肉裡一紮，一挑，霎時間，一個乳白色白透明像個蝦爬子似的玩意兒被挑了出來。
這玩意兒，看起來就是個蟲子，身體是軟的，有兩長兩短，四條腿兒，頭首位置，還有點像螳螂的腦袋，兩個大眼睛跟螳螂的三角腦袋尤其地像！
但總體來說，更像是壁虎兒似的，但它絕對不是壁虎兒。
這什麼玩意兒這是？
這小東西，約摸能有蒸餃兒大小。被一竹籤子穿了肚子，微微顫抖著，還吱吱直叫，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聽起來痛苦極了。
王小六兒一看，心裡咯噔一下子，正湊上前要仔細看呢，那於師傅，已經一把將它甩在地上，上去吭哧一腳，踩了個稀巴爛，“什麼玩意兒！不過就是一隻蟲子罷了，有啥好大驚小怪的！幹活兒！”
話說完，他把東西踢了一腳，轉身幹活兒去了。
王小六兒在一邊，直皺眉，心中暗叫可惜，可等他低頭去撿時，那小東西，早已經肚破腸流，只剩下一張皮了！
“王小六兒！”
看王小六兒蹲在地上對著一張皮猛瞅，陳璐過來，在王小六兒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王小六兒直皺眉，“別鬧！”
“什麼別鬧？錢，要不？”
陳璐晃了晃手裡的一大把鈔票，笑嘻嘻地，看起來開心極了。
王小六一看，也眼前一亮，趕緊站起來接在手裡。
“這多少？”
“五萬八！”
高歡在一邊抿嘴直笑，“五萬是金總給的，八千，是我們收的！咋樣，沒虧待你吧？”
“嘿嘿！沒有沒有！”
王小六兒看起來高興極了，看看四周，最後把錢塞進了陳璐的小揹包兒裡。
陳璐看看時間，距離晚上最後一班公交車沒多少時間了，就跟高歡打了個招呼，與王小六兒一起走了。
臨走前，王小六兒還下意識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玩意兒，他沒多說什麼，但心底裡，直叫可惜。
“你怎麼了你？明明拿到錢了，還愁眉苦臉的？”
陳璐看他一臉苦相，有點兒納悶兒，王小六兒張張嘴，猶豫了半天，才對陳璐說道，“你看見剛才地上那個東西了麼？”
“看見了，怎的？”
“那是個寶貝，它，可比咱們這次帶來的那個老鱉值錢多了。”
“啥？”
陳璐當時就懵了，“那玩意兒比老鱉還值錢？那啥呀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