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炁

“滾一邊兒去！”

馮楠小臉兒一紅，笑罵道，“好像誰圖你那個似的！你尋思什麼呢！我覺得，與其在這種事情上多費那個心思，還不如多學點真本事！”

“你說得好聽！”

王小六兒伸了個懶腰，“你呀，哪兒都好，就是不誠實！我就不信，一個男的，木頭啥的，啥都不會，啥都不懂，你就能可喜歡他了！”

“哼，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呢？”

“難道你喜歡？”

“我……”

馮楠一時語塞，眨巴眨巴大眼睛，“我不想跟你說這個！”

“哼，還是說漏嘴了吧！”

王小六兒瞅瞅那個小妮子，看小妮子一直在一邊偷笑，拍了她一下，“你笑啥！”

小妮子齜著小白牙兒，笑得更歡了。

“去，玩兒你的去！”

“嗯呢！”

小妮子蹦躂蹦躂地跑了，王小六兒也去收拾收拾。

回來的時候，馮楠正在對著鏡子敷面膜兒，她往那一坐，細腰肥臀的，可性感了。

王小六兒在一邊瞅了一眼，都不敢再瞅了，生怕看多了，再上火，馮楠透過鏡子看見他偷瞄自己，回頭白了他一眼，王小六兒都沒敢多嗶嗶，呲溜一下，就鑽被窩兒睡覺去了。

晚上，馮楠還是沒走，換了睡衣回來，躺在了王小六兒旁邊。

保持合適的距離，不遠不近。

馮楠擺弄手機，王小六兒就在那就著檯燈翻著自己的買來的那些各種書籍，馮楠此時才發現，王小六兒床頭櫃子上放著的那些小本本什麼的，都有一尺厚了。

他看書的速度不算慢，而且特別認真，馮楠看他不搭理自己，還有點兒不得勁兒，就忍不住側身問她，“誒，馬蓉蓉聯絡你了麼？”

“聯絡了啊。”

“她跟你怎麼說的？”

“她約我明天晚上去她那兒，然後，想辦法把韓冰肚子裡的赤目白蠐弄出來，要不然，她怕時間長了，再出事兒收拾不了。”

“那，現在弄還來得及麼？”

“來得及。”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馮楠，“我算了日子的，時間還夠，要是順利的話，應該不用反反覆覆的。”

“哦，那還行。”

馮楠點點頭，“那，明天，你就能見到韓冰了！”

“嗯。”

“激動不？”

“有啥好激動的？”

“你不是可喜歡她了麼？”

“嗤。”

王小六兒撲哧一聲笑了，“我確實挺喜歡她的，那又怎樣呢？我是給她去治病的，又不是去跟她約會的，有什麼好激動的。”

“那萬一呢，萬一，她相中你了呢？”

“她要是想睡我，我就從了她。”

“哼，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香餑餑了怎的？”

“嘻嘻，我不順著你的話說麼！”

王小六兒繼續翻書，馮楠卻眨巴眨巴眼睛，側過身來，“誒，我問你個事兒啊？”

“嗯。”

“你，你是學過法術麼？”

“沒有。”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扭頭看馮楠，“為什麼這麼問？”

“你殭屍都不怕，鬼也不怕，我就覺得，你挺厲害的。”

“我打小遇上這種東西遇得比較多，多少對這些東西有些瞭解。”

“那你買這麼多書想幹什麼？你想學法術麼？”

“我想多瞭解點兒這些東西，因為，我看過一本古書，裡面記載的很多東西，我有點兒理解不了。”

“那，你有什麼收穫麼？”

“收穫挺多的。”

王小六兒一點兒沒耽誤看書似的，馮楠尋思尋思，不做聲了，直過了老半天，她一翻身子，“你不會出家吧？”

“不會。”

“真的？”

“為了你，我也不會。”

“滾，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放不下你啊，怎麼出家。”

“一邊兒去。”

馮楠嘴上嫌棄，心裡頭還挺美，那大眼睛一撲閃一撲閃地地瞄著王小六兒，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誒，大傻子！”

“嗯？”

“你，你是不是不去楊蜜那兒了？”

“我不都說了麼，看看再說。”

王小六兒一撇嘴，“我現在，是沒那個打算，可將來就不一定了，假若你以後不乖乖的，說不定我就投奔楊老闆去了。”

“哼，我聽出來了，你就是在威脅我。”

“這可不是。”

王小六兒摸摸鼻子，“我這是在報復你。”

“報復我？”

“想當初，在你家的時候，你還逼著我給你下跪來的！你都忘了？”

“那，那不是逗你玩兒呢麼！”

“可我記仇了。”

王小六兒打了個哈欠，還吧嗒吧嗒嘴，“打那天開始，我就暗暗發誓，將來有一天，說什麼我都得混出個樣兒來！”

“然後呢？”

“然後，想辦法先把你收拾服帖了，叫你也給我跪下！”

“跪下幹啥？”

“你猜。”

“砰。”

馮楠打了王小六兒一下，白了他一眼，“這把你美的！給你厲害完了都？你以為我是李紅杏兒啊？”

“這跟李紅杏兒不李紅杏兒的有啥關係。”

王小六兒一臉不屑，“說的是這個事兒，我管你誰呢！”

“我就不跪！”

“那是沒到時候。”

王小六兒還挺自信，撇著嘴，扭頭看看馮楠，隨後抬起手來摩挲她一下，“你也就現在跟我這兒厲害一會兒，等將來，我有錢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的！”

“你要這麼說，我就應該現在就把你摁住了，讓你起不來！”

“那能摁得住麼？”

王小六兒一撇嘴，“你現在，最好別惹我，把我惹毛了，我就不跟你好了，到時候，別遇上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就哭咧咧地跑來找我，我告訴你，我可不收！”

“哼，德性！”

馮楠白了王小六兒一眼，身子一扭，坐直了，她圍著被子，盤腿面對著王小六兒，往前湊了湊，“誒，你跟我說實話，你跟楊蜜，是不是有一腿？”

“老問這個幹嘛？”

“我就想知道！”

“你叫老公我就告訴你。”

“那我不問了。”

“這不就得了。”

“哼。”

馮楠冷哼一聲，扭頭上下打量，“你不說我也知道，肯定有！要不然，她怎麼那麼想把你弄走呢！”

“所以啊，你得心裡有點兒數兒，要不然哪天你老公遇上個更好的，真就不要你了！”

“你是誰老公？”

“我是你老公。”

“滾！不要臉！”

馮楠罵了一句，假裝不樂意，斜靠在王小六兒的身上，又把手機拿了出來。

長夜漫漫，房間裡兩個人各玩各的，沒用多長時間，馮楠就倒在一邊，睡著了。

王小六兒幫她蓋好被子，起身去了衛生間，回來時候看那小丫頭的房間裡有光亮，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小妮子正趴在被窩裡看電視劇呢，一看王小六兒進來，連忙坐起身子，王小六兒擺擺手，做了小妮子床頭，看看四周，房間裡，收拾得可乾淨了，這幾天伙食好了不少，小妮子那纖弱的小體格兒也豐滿了些，雖然還是有點瘦，但膚白貌美的小樣兒，看著像個小公主似的。

“誒，在這兒住，還習慣麼？”

“嗯。”

小妮子忙點頭。

“想家麼？”

小妮子點點頭，又搖搖頭，又傻笑一下。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眨巴眨巴眼睛，把門關上了，旋即走回來，跟小妮子小聲說道，“有一個事兒，我一直想問你，但是又感覺沒什麼好機會，你要是想回答呢，你就說，不想回答，就搖搖頭，行麼？”

“嗯。”

小妮子點點頭，做乖巧狀，

“收養你的那個婆婆，究竟是個什麼人？她是一個醫生，還是個巫師？”

“嗯……”

小妮子猶豫了半晌，欲言又止，“婆婆……婆婆她……不是個正經醫生。”

“她是個巫師，對不對？”

“嗯，她，她，好像……也不是巫師。”

“那她是什麼？”

“她是，鬼術師。”

“鬼術師？”

“嗯。”

小妮子點點頭，“鬼術，跟道術相對，是一個內容龐雜的法術體系，裡面也有很多門派的。”

“那你跟你婆婆學過鬼術麼？”

“嗯，嗯……”

小妮子吭嘰吭嘰地，又開始猶豫了。

“也，也學過一點點。”

王小六兒起初一愣，緊跟著，馬上高興起來，“那你知道怎麼讓赤目白蠐從人的身體裡出來麼？”

“嗯。”

小妮子這次沒猶豫，猛地點點頭。

“要是有一個女的，肚子裡有這種蟲，你能讓蟲出來？”

“嗯。”

小妮子又點點頭。

“真的？”

“真的。”

“那你明天跟我出去辦個事兒唄？”

“嗯。”

小妮子又點點頭，可乖巧了。

王小六兒挺滿意，曖昧一笑，摸摸她的小腦袋，“對了，你剛才說，你跟你婆婆學過鬼術，那你都會什麼，讓我瞧瞧唄？”

“我，我會馭蟲。”

“還會別的麼？”

“嗯……”

小妮子眨巴眨巴眼睛，好像在想，王小六兒抱著肩膀湊過去，“結印什麼的，你會不會？”

“嗯。”

“你給我結一個，我看看。”

小妮子想也不想，從袖管兒裡伸出兩個雪白的小嫩手兒，慢吞吞地接了一個手印，王小六兒挑起一邊的眉毛，心說就這個，就在此時，小妮子的手，卻像是忽然啟動了似的，嗖嗖嗖嗖嗖地，不住變換，幾秒鐘的時間內飛快地結了一套手印！

王小六兒身子一歪，當時就驚了！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這！

這不是道家的“六甲秘祝”嗎？

他不由得心經三分，上下打量，“你還會別的麼？比如，會噴火不？”

“嗯。”

小妮子點點頭，怯生生地說，“會一點點，但使得不好，而且，婆婆不讓在人前使用。”

“讓我看看，我學學！”

小妮子搖搖頭。

“學學嘛。”

小妮子又搖搖頭。

王小六兒臉一沉，“真沒良心，明兒就把你趕走！”

小妮子一聽這話，馬上就慌了，看王小六兒往外走，連忙噔噔噔地追了上來。

她拉著王小六兒的衣角兒，可憐巴巴地，王小六兒假裝不滿意，撇著嘴，還可厲害了似的，“少來這套，知道不？這點小事兒都不幫忙，想不想好了？”

“我，我給你演示一下，你也學不會。”

小妮子哼哼唧唧地，“婆婆說，每個人，條件不同，能學的術也不一樣，而且，你又沒有根基，連鬼脈都沒有，也使不得什麼法術的。”

“鬼脈是什麼東西？”

“鬼脈是一切鬼術的基礎，就是，就是將內在的炁，自由運用的法門。”

“就是奇經八脈，大小周天嗎？”

“差不多。”

小妮子眨巴眨巴眼睛，“婆婆說，只有打通經絡，構築鬼脈，才能讓炁變成法力，而沒有法力的人，是根本學不會鬼術的，除非他是神魔轉世，與生俱來就有駕馭炁的能力，但這種人，連她都沒見過……”

“那你看我像不像神魔轉世？”

“嘻……”

小妮子齜著小白牙傻笑起來了，那小模樣，太治癒了，把王小六兒都給逗笑了，王小六摸摸她的頭，坐在了沙發上，旋即跟小妮子勾勾手指，跟她耳語了幾句什麼，小妮子一愣，歪著身子不敢相信，也把手捂在嘴邊，小聲跟王小六兒說了些什麼，這一大一小，嘀嘀咕咕，比比劃劃的，研究了大半宿，等馮楠發現王小六兒不見了，起身檢視的時候，就看見，王小六兒正以一個詭異的造型兒單腿站在家裡的茶几上呢！

他一動不動，石化了一般，可身上，卻通紅，不僅面板通紅，而且呼呼地，直冒白煙，那缺德樣兒活像個剛出鍋的烤地瓜，一下就把馮楠看不會了！

馮楠一臉無奈，白了他一眼回去了，左等沒訊息，右等沒訊息，等了好半天，又認不出探頭出來，這一次，就看見王小六兒換了個更詭異的姿勢在茶几上裝雕像呢，那身上，大汗淋漓，白氣蒸騰，他卻絲毫不為影響，自己跟自己玩兒，還玩兒得可來勁兒了！

這幹嘛呢這是？

馮楠一臉懵，也不敢做聲。

直到後半夜快兩三點的時候，王小六兒才洗了個熱水澡，回來了，他假裝迷迷糊糊，呲溜一下，直接鑽進馮楠暖呼呼的小被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