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瞅瞅她,臉上多了些許曖昧,“你少來。”

話說完,他把那把古劍放回了木匣子裡,對她小聲說道,“想得到我,沒那麼容易。”

他笑嘻嘻地摩挲了女人一下,還捏了她一下。

女人身子一顫,連忙拍了他一下,“這把你厲害的!”

“走了。”

王小六兒把木頭匣子往懷裡一抱,轉身,便走了。

他得承認,這妞兒確實不賴,可相比之下,他還是覺得,還是小馮馮更香一些,當然比這更重要的是,其實打心眼兒裡王小六兒不太喜歡這種女人,一個靠著吸食陽氣活著的邪祟,怎麼想,都讓人覺得有點兒那個。

他轉身走了,回去了。

用大約價值五百萬的黃金換來了一把古劍,這顯然不是一個吃虧的買賣,王小六兒想都不想,直接就給柳嫿打了個電話,他找的不是柳嫿,而是白勝簪。

他讓柳嫿幫忙給白勝簪帶了個話兒,裡面的內容非常簡單,就一句。

“東西,找到了。”

白勝簪那邊兒很快也給王小六兒回了訊息,說是明天晚上,會過來一趟。

王小六兒得知了以後也沒多尋思什麼,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

跟以往一樣接小妮子回家,看馮楠沒過來,又給馮楠打了個電話,雖然馮楠有點兒打怵,但耐不住王小六兒糾纏,還是開車來了。

雖然馮楠和王小六兒各有各的生意,可於實際來說,馮楠真是被王小六兒給降得死死的。

當夜無話,那倆人兒一如既往地過了一個沒羞沒臊的晚上。

第二天一上午王小六兒都在籌備著重開藥店的事情,這裡面手續繁多,還挺複雜,好在有幾位大哥幫襯著,事情進展得倒也還算順利。

一直等到下午的時候,白老闆沒有訊息,王小六兒尋思著有一陣子沒去別墅那邊兒了,就自己帶著那把劍去了別墅那裡。

那邊兒清淨,他也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試試這把劍不是。

王小六兒其實不是特別擅長劍術,但是多少還是會一點兒啥的,自己在院子裡拿著大寶劍唰唰地耍了半天,感覺挺美,手持寶劍的他,已經忍不住想要去找林峰報仇了。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王小六兒一下午什麼都沒做,就在院子裡練自己的,他甚至還去網上學了一套劍法,雖然都是套路,但難度很高,也極漂亮,王小六兒有模有樣地學了一個多小時,就記住了基本的招式順序,等到這天將將有些擦黑的時候,已經將一套劍法耍得虎虎生風了,那速度,那變化,那身法,隱隱帶著幾分大師風範,倒是把不知何時趕過來的白老闆也給看不會了。

她站在廊下,鬼一樣,沒有一點聲響,冷不丁被王小六兒看見了,還把王小六兒嚇了一跳。

“喲,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打個招呼呢?”

王小六兒連忙收了劍,走了過來。

女人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一扭身,自顧自地往樓上走了過去,“看你練得投入,沒好打擾你嘛。”

女人說完,昂首挺胸地推門進了大廳,看那架勢,看那樣子,倒是厲害極了。

王小六兒跟在女人身後,瞄了一眼女人那婀娜的身形兒,馬上就被回頭看了一眼。

這女人,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真不好惹。

他忙低頭,沒敢做聲,女人也沒多說什麼,看看四周,問道,“這裡是你家麼?”

“我有的時候會住在這裡,但是比較少。房子倒是我的,怎麼,您喜歡?”

王小六兒抱著寶劍憨笑著,“你要是喜歡,可以住在這裡,我給你打折。”

女人巧笑嫣然,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身子一扭,像個女王似的坐在了沙發上,很自然地翹起了腳,也把手裡的包包扔在了一邊,她幽幽地看向了王小六兒,“那把劍,你是怎麼找到的?”

“我找到了黃瘸子。”

王小六兒聳聳肩,“在他的指引之下,我拿到了這把劍。”

“搶來的?”

“買來的。五百萬,您要是方便,可以給我報銷了。”

王小六兒說著,雙手捧著那把劍,單膝跪地,遞給了女人。

女人懶洋洋地看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後把長劍拿了起來,在手裡把玩了一下之後,點點頭,“的確,是一把好劍。”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抵得住太阿劍的鋒芒。”

王小六兒說著,看向了女人,“我聽米婷說過,他們御劍門,有一門很厲害的心法,能跟劍產生共鳴,實不相瞞,那把太阿劍原本跟我還有點兒關係,但是,他們從我這裡拿走那把劍的時候,確實不是那個樣子。”

王小六兒指了指那把劍,“這把劍,確實鋒利,但我真心覺得,可能修復的工藝不太一樣,我擔心它未必能抵得住太阿劍的鋒芒,畢竟,他們雖然花了很多錢找了師傅修復,但跟御劍門那些人比起來,怕是,多少有點兒不專業。”

白勝簪嘴點了點頭,“你想的,也不無道理,只是,按道理說,這把劍的級別,與太阿劍大抵相同,即便有差距,這差距,應該也是很小的。”

白勝簪說完,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比較硬的東西,拿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比較硬的。”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四周,忽然想起來,“對了,你等等!”

他噔噔噔跑到樓上,然後下來,懷裡抱著兩個髒兮兮的鐵棍子一樣的東西,那東西,鏽跡斑斑的,已經看不出原來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他拿著鐵棍子,往前一伸,看著白勝簪,白勝簪站起來,輕輕一揮,那鐵棍子應聲而斷。

叮地一聲,砍樹枝似的,一點兒不費力氣。

“我去,這麼厲害?”

王小六兒有點兒驚喜,“能讓我試試麼?”

白勝簪倒也不矯情,把手裡的寶劍遞給了王小六兒,王小六兒憨笑著把另一根鐵棍子遞給了白勝簪,“那個,姐,你幫我拿一下唄。”

白勝簪作嫌棄狀,但還是接了過來,她用手捏著,往前一遞,對王小六兒說,“出劍要快。”

王小六兒點點頭,雙手出劍,對著鐵棍猛地一砍,“叮”地一下,白勝簪手裡的鐵棍猛地一顫,竟然沒被斬斷。

白勝簪看著王小六兒,嫌棄寫在了臉上,“沒吃飯啊?”

王小六兒被說的臉微紅,“那你拿住了,我沒敢使勁兒。”

“那你使勁兒啊!”

“那我來了,你拿住了!”

王小六兒舉劍又砍,又是“叮”地一聲,鐵棍還是沒斷。

白勝簪臉上的嫌棄更多了幾分,“能不能行?”

“你放下,你放下!”

王小六兒說著,把鐵棍搶走了,然後很不信邪地把鐵棍子拿到了外面,架在了院子裡的兩個石墩中間,他轉頭,對白勝簪說,“你看好了!”

白勝簪抱著肩膀站在一邊,沒做聲。

此時王小六兒沒了顧忌,他持劍高舉,鉚足了力氣,“嗨!”

“當”地一聲爆響,王小六兒手裡的龍淵寶劍瞬間被彈了起來,王小六兒往後一仰,寶劍發出了嗡嗡的聲音,再看那鐵棍,竟然紋絲未動!

王小六兒驚了,白勝簪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兒。

她忍不住朝王小六兒投去了一個嘲笑的目光,“就這?”

話剛說完,就聽“嘎”地一聲輕響,王小六兒和白勝簪幾乎同時抬頭,這一抬頭,正看見王小六兒手中,那豎起的劍鋒上一下蹦了個角兒,然後咔地一下,長劍,應聲而斷。

死一般的寂靜。

王小六兒和白勝簪都傻眼了。

老半天之後,白勝簪走上前,“你是不是讓人給騙了?”

“不能啊!”

王小六兒看著那寶劍,又把剛才斬斷的鐵棍拿了起來,用短劍一揮,那鐵棍,一下就斷了,他回來,又對著那沒被斬斷的鐵棍猛地一揮,又是當地一聲,寶劍被彈起多高。

此時,白勝簪和王小六兒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大鐵棍子。

白勝簪伸手一摸,頓覺得那鐵棍子寒氣逼人。

她悚然一驚,看向了王小六兒,輕聲問道,“這東西,你從哪兒搞來的?”

“水底撈來的。”

王小六兒說著,也把那個鐵棍子拿了起來,“我當時以為這可能也是個兵器啥的,但是,拿去給人處理的時候,人家說,這個鏽蝕得太嚴重了,處理也處理不好,白弄,我就拿回來了。”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小心翼翼地問白勝簪,“這東西,能不能,也是個兵器啥的!”

“拿來,我看看。”

白勝簪說著,忙把東西從王小六兒的手裡接了過來,那拿在手裡,仔細觀察,發現這是一個被鏽跡層層包裹著的貼棍子,外面看,比一般人的手腕都粗,中間靠後的位置,有個鐵疙瘩,她比了一下,也感覺這東西真像個兵器,更像是鋼鞭鐵鐧一類的。

只是,那鏽跡看起來很難弄,而且很結實,白勝簪擺弄了半天也一樣搞不定。

她嘆息一聲,對王小六兒說,“這東西材質極好,即便龍淵劍沒有損傷,怕也傷不了他。”

王小六兒雙手將那鐵棍子接過來,眨巴眨巴眼睛,“那您的意思?”

“我回頭找人,幫你看看,這個你別扔,留著看看。”

女人說完了,站起身來,她一伸手,把旁邊的短劍重新放回劍鞘,旋即說道,“這把劍,我就帶走了。”

她轉身要走,王小六兒卻趕緊將她叫住,“誒!”

女人站定,轉頭,看向他,“怎麼?”

“這麼著急走做什麼,難得來一次,聊會兒唄。”

“嗤。”

女人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戲謔,笑吟吟地看著他,“你又打什麼鬼主意?”

“沒有,就是,想跟老闆聊聊天啥的,增進一下相互瞭解嘛。”

“你不需要了解我。”

沒女人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之前,我讓你答應幫我做三件事,這算第一件。還有兩件事,你把那兩件事做完了,你我,就再不相欠。”

王小六兒微微皺眉,“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女人尋思尋思,悠悠地轉過身來,“我要你,廢了林峰。”

“我倒是想,但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啊。”

王小六兒拿著手裡的鐵棍子,“就算這鐵棍子能抵得住太阿劍的鋒芒,我也打不過他!你不都說了嘛,人家是一品小宗師!”

“可是,據我所知,你已經準備動手了,不是麼。”

女人幽幽地看向王小六兒,“從你回來以後,暗中四處打探林峰的下落,明天林峰會出現在省城,你也已經得到訊息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明天,你一定會動手。”

話說完,白勝簪就回屋兒了。

王小六兒連忙跟了上去。

聽女人這麼說,饒是王小六兒,也不由得心底一驚,“誒,我真奇怪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白勝簪巧笑嫣然,“那你看。”

“誒,小姐姐。”

王小六兒笑嘻嘻地往前一湊,兩個胳膊拄在桌面兒上,“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暗戀人家?”

白勝簪憋著笑,“為什麼這麼說?”

“你不暗戀我,你老研究我做什麼。”

王小六兒還撇著嘴,一臉懷疑的模樣,那白勝簪聽了這話卻撲哧一笑,她幽幽地看了王小六兒一眼,旋即調整一下身子,坐正了。

她手扶著腮幫把胳膊支在桌子上,也往前湊了湊,大眼睛一撲閃,笑吟吟地,“你怎麼那麼臭美呢?你有什麼了不起的,還暗戀你?”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有點兒不服氣地直起了身子,“我特長多了!”

“比如呢?”

白勝簪上下打量,“你說一下,我聽聽!”

“咳咳,還是不說了,打我咋整。”

王小六兒齜著小白牙一陣壞笑,然後拉了把椅子,坐在了白勝簪對面,那樣子,就像是要跟面前這女人談判似的,“你讓我廢了林峰,這事兒問題不大,即便不說,我也有這個打算!不過,辦這事兒之前,有一個問題,我想弄清楚。”

女人瞄了他一眼,“什麼問題,說。”

“嗯。”

王小六兒有些猶猶豫豫地,想了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地說,“林峰跟你,到底啥關係?”

白勝簪瞄了王小六兒一眼,“你說呢?”

“難不成,你們是老相好?”

王小六兒身子一歪,還翹起了腳,看著白勝簪那美豔的小臉兒壞笑著,“那不對啊!他到底怎麼你了,你那麼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