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王小六兒往後一躲,“這是要出大事兒啊,這以後,一起過日子啥的,不得天天給我上眼藥啊?”

“去你的!誰要跟你一起過日子,臭美什麼呢!”

白勝簪微微轉過身來,仰頭看著王小六兒,“別的都不說,就衝你這煩人的勁兒,誰受得了你。”

“我咋煩人了呢?我沒覺得我煩人啊!”

“哼。”

白勝簪小嘴兒一撇,“你知道,什麼樣的男的,就討厭麼?”

“不知道。”

“就是那種,沒火撩火兒,點著了,又不管那種!”

“哈哈哈哈哈……”

王小六兒直接被逗笑了,摩挲摩挲她,笑吟吟地,“我也沒說不管啊!我這不尋思,等等嘛!”

“那你等啥吶!”

“我尋思,我緩緩,不知道咋的了,渾身沒勁兒。”

“你,你給我滾犢子吧!”

白勝簪笑罵一聲,直起腰來,然後忍不住上下打量,“你,你不是,有點兒什麼毛病吧?”

“可能是呢!”

王小六兒一臉委屈的樣子,“我緊張!”

“死一邊兒去!”

白勝簪狠狠翻了個大白眼兒,不想王小六兒跟她比劃比劃,示意她過來,然後在白勝簪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白勝簪小臉兒一紅,連忙回手打她,哪知道王小六兒一把抓住了白勝簪的小拳頭,“咋的,指使不了你了,是吧?”

白勝簪假裝不樂意,悠悠地看著王小六兒,“你別得寸進尺!”

“我就得寸進尺了,不服啊?”

“你!”

白勝簪氣得夠嗆,剛想發火兒,就被王小六兒摟在懷裡,不由分說,就嘴兒了一通,直把白勝簪撩撥得不要不要的娿,還不忘在白勝簪的耳邊小聲說道,“哼,小浪蹄子~”

“你閉嘴!”

“就不!”

“還就不?哼!”

王小六兒一隻手,挑起了白勝簪的下巴,看著她,嘴角兒露出一抹壞笑,“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白勝簪一愣,“後悔什麼?”

“過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

王小六兒挑了挑眉毛,“今天以後,你會敬我如神。”

“嗤。”

白勝簪撲哧一聲笑了,“一隻細狗罷了,看把你能的!”

“細狗?哼!”

王小六兒的臉上,透出了幾分不屑,“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啥叫細狗!”

——割——

整整一晚上,這倆人,在房間裡打打鬧鬧,鼓秋鼓秋地,也沒怎麼好好睡覺,白勝簪別看好像挺厲害似的,實際上,基本沒啥大能耐,經驗幾乎沒有,又極度敏感,王小六兒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白勝簪弄明白了,這一晚上的辛勤耕耘,可把白勝簪給美得不要不要的。

她原就知道王小六兒十分強大,卻也沒想到,這傢伙比想象中更加勇猛,更加霸道,可這強悍的外表之下,王小六兒還挺體貼的,他就像是長在了白勝簪的心坎兒上一樣,白勝簪那點兒小心思,就沒有能瞞過他的,這一晚上下來,生平第一次,白勝簪算是徹徹底底地做了回女人。

那種感覺痛苦中交織著快樂的感覺,很微妙,事後想想,卻出人意料地,讓她覺得,回味無窮。

王小六兒起來的時候,白勝簪先起來的,白勝簪穿著一條牛仔褲,繫著圍裙,正在廚房裡搞些吃的,王小六兒去洗了個熱水澡,接了幾個電話,扭頭一看廚房裡白勝簪那被牛仔褲緊緊包裹的大長腿,眸子裡,也閃過一抹得意,等白勝簪端著飯菜過裡的時候,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耍流氓,可白勝簪早有防備,一下將他的手給開啟了,又假裝白了他一眼,王小六兒顧著電話,笑吟吟跟她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也沒堅持。

這一頓飯,也分不清是個午飯還是晚飯,白勝簪坐在一邊,給王小六兒夾了一點兒茄子在碗裡,那小模樣,倒像個剛過門兒的小媳婦似的,王小六兒看得有意思,也餓了,一邊扒拉著米飯,一邊跟白勝簪說,“要我說,不行就別回去了,留下來得了。”

白勝簪忍不住把小嘴兒一撇,“留下來幹嘛,伺候你啊?”

話是這麼說的,可白勝簪那小眼神兒,怎一個含情脈脈了得,王小六兒知道白勝簪的性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說道,“這話說的,還委屈你了?”

“我可沒那麼說。”

白勝簪有些害臊,自己在那兒還有點兒美,“誒,你覺得,我好看麼?”

“還行。”

王小六兒點點頭,“還行。”

白勝簪看起來有點兒失望,“就還行?”

“哈哈哈哈哈!”

王小六兒沒忍住,笑出了聲兒,白勝簪一臉幽怨,看著她,“你笑什麼?”

“你看你那小樣兒!”

王小六兒笑得合不攏嘴,“咋的,天下第一的大美人,還對自己沒信心了?”

白勝簪忙白了他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吶!”

“你應該對自己有信心。”

王小六兒看了白勝簪一眼,然後用手擋在嘴邊,跟她耳語了幾句什麼,白勝簪一聽,頓時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她連忙去掐王小六兒,不想王小六兒躲得挺快,一邊兒還咯咯咯地在那賊笑,吧嗒吧嗒嘴,意猶未盡的樣子,“我以前,就感覺吧,像柳嫿那樣的女人,就算是天花板級別了,到後來才發現,柳嫿之上,還有沈韻,沈韻之上,又有別人,可到現在,我方才明白,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王小六兒瞅瞅白勝簪,然後往前一湊,“考慮一下唄,處個物件什麼的!”

“你又來了,是吧?”

白勝簪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心裡頭挺美,還假裝不樂意,“我不都跟你說了麼,過了昨晚,咱倆就誰都不欠誰的了。”

王小六兒有些不樂意,“那你今天就準備走了?”

“最多,今晚不走也就是了。”

白勝簪小臉兒紅撲撲地,好看極了。

王小六兒倒是有些不解的樣子,他抱著肩膀,看看她,然後忍不住小聲問道,“聽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沒看上我啊?”

“廢話,看你那醜樣兒!”

白勝簪假裝嫌棄,“雖然,我承認,你也有那麼一點點厲害,但是,也不能,也不能就因為這個,人家就跟你處物件啊!想什麼呢!再說了,都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的臭傢伙,一看就是那種,那種大流氓!”

白勝簪吭吭嗤嗤地,眼神裡的嫌棄更多了幾分,“你肯定玩過不少女的!是不是?”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看你說的,說的真不好聽!”

“本來就是嘛!”

白勝簪一挑眉,“一看就是老司機!啥都會!”

“那也沒辦法不是。”

王小六兒一撇嘴,“人家都稀罕我,我有啥辦法,再說了,你情我願的事情,有啥了不得的。”

白勝簪尋思尋思,倒覺得也對,但還是忍不住吐槽起來,“那你狡辯也沒用,還是自己定力不夠!”

“嗯,這我承認,我要是七情六慾都能斬斷了,我就進山修仙去了,還搭理你?”

“你那意思,還我高攀你了唄?”

白勝簪仰著臉,斜睨著王小六兒,王小六兒搖搖頭,“那倒不是。”

王小六兒說完,又嘆息一聲,“也說不好怎麼回事兒,可能,就是很單純的自然選擇吧。那天我刷小影片,看一個專家研究一個現象,說,有的時候,一個人,能從另一個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種難以形容的香味兒,但是別人卻感覺不到。然後專家解釋說,這種相互情況,可能是來自於一種本能,當你從一個沒有噴香水的女人的身上感覺到一種很明顯的香氣的時候,這可能是因為,你體內的基因選擇了她。”

王小六兒頓了頓,“我感覺,我現在就這種情況。”

王小六兒有些眉飛色舞地,“你小妮兒就這樣,咱也不知道,咋恁香呢?”

白勝簪做嫌棄狀,“咦——”

王小六兒嘿嘿笑,“正經的!”

“土味情話,真肉麻!”

白勝簪耷拉著眼皮,去打了一瓶飲料,給王小六兒倒了一些,自己也倒了一些,然後繼續說道,“不過,其實,我也有點兒喜歡你。”

白勝簪有點兒羞答答地,“要不,你以後跟我得了,跟著姐姐混,以後,少不了你吃香的,喝辣的!”

王小六兒看向白勝簪,“那我算是啥身份呢?”

“算個小狼狗啥的唄。”

白勝簪眼皮一耷拉,“我讓你幹啥,你就幹啥。”

“那不叫小狼狗,那叫小白臉兒。”

“叫什麼無所謂,反正就是那意思。”

白勝簪說著,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咋樣?”

王小六兒一撇嘴,“想都別想。”

白勝簪一下就不樂意了,微微皺眉,“怎麼的,我不配麼?”

“倒不是不配,只是我不喜歡。”

王小六兒也耷拉著眼皮,“我看你這架勢,以後,身邊的小狼狗啥的,也少不了,我可沒有那個爭寵的心。”

“嗤。”

白勝簪噗嗤一笑,“那有幾個,不也正常麼!不過你放心,姐姐我,就算有了新歡,也不會虧待你的!”

“你可拉倒吧!”

王小六兒一撇嘴,然後看著白勝簪,一本正經地說,“你要這麼說,一會兒你就走吧,小爺,不伺候了。”

“咋的呢?”

白勝簪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還忍不住在那咯咯笑,“吃醋啦,嫉妒啦?”

“倒不是嫉妒的事兒,就是心裡不喜歡。”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你在外面怎麼瘋,我不管你,我也管不著,但是,我說心裡話,最好別讓我知道,讓我知道,你在外面這樣那樣的,就別來找我了,小爺,不喜歡。”

“呀呀呀!”

白勝簪看王小六兒說的一本正經,在那笑的不行,“那,你那些紅顏知己什麼的,也這樣麼?”

“不一樣啊。”

王小六兒一撇嘴,“她們是她們,我是我,本質上,不是一回事兒。”

“那你憑什麼對我那麼苛刻啊?這不公平吧?”

“那沒辦法,誰讓我稀罕你呢。”

王小六兒說完了,搖頭嘆息,“你要是平庸一點兒,也就好了,關鍵我也管不住你。”

“知道就行了。”

白勝簪幽幽地看了王小六兒一眼,“從小到大,我最討厭別人管我,而且,我還特別喜歡管別人。我感覺,我吧,就屬於那種控制慾很強的人。”

“能看得出來。”

王小六兒頓了頓,“你喜歡那種對你俯首帖耳,言聽計從的。”

“你還知道啊?”

白勝簪一挑眉,“你既然知道,就應該老老實實的,跟著我混,肯定虧待不了你也就是了!”

“從前有很多人有跟你一樣的想法,但最後,我都拒絕了。你知道為啥不?”

白勝簪瞅瞅王小六兒,“她們沒那個本事,不代表,我也沒有。”

“不,你沒有。”

王小六兒頓了頓,“當初都搞定不了我,你覺得,你現在就行了?”

“那我想試試呢?”

白勝簪一挑眉,“有些事情,不試試,怎麼知道?”

“你試也白試。”

王小六兒一撇嘴,“真以為,自己長得美,就可以為所欲為啊?在我這兒,不好使!”

“是是是,你多厲害!”

白勝簪也不生氣,反而是笑吟吟地,“我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我剋星!是吧?我就降不住你了,是吧?”

“這話說的。”

王小六兒一撇嘴,“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啊?小丫蛋兒一個,還老想降了別人!就你那兩下子吧!比比劃劃的,好像自己挺行似的,一來真格的,也沒多大能耐啊!”

白勝簪瞪他,“你挺狂啊?”

“多少是有點兒。”

王小六兒摸摸鼻子,“可咱怎麼說,也不像某些人似的!那股勁兒一上來,哭唧唧地,攥著人家的胳膊不撒手!一個勁兒地在那兒說,我不行,我不行!咱也不知道咋就不行了!你說不行了,就算了唄,自己還往上湊合,誒呀,咱也不知道人家到底咋想的!這不行,那不行,反正就是不行!難伺候!哼!”

白勝簪被說的直縮脖子,又不好還嘴,只能在那假裝沒聽見,羞答答地在那時不時地甩王小六一個大白眼兒。

王小六兒見狀還挑釁似的看看她。

他端著飯碗,在那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誒,那小妞兒,你咋不說話了?”

“我呀,懶得理你!”

白勝簪也端著飯碗,用筷子扒拉扒拉,“傻子似的,不知道……不知道擱那兒說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