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嫿看著王小六兒,笑得合不攏嘴,王小六兒也曖昧一笑,湊到了柳嫿的耳邊,小聲說道,“好歹你也揹著我點兒,這麼明目張膽的,不怕不高興啊?”

“你不高興,你能怎的?”

“我不高興了,就收拾你唄!”

“德性!”

柳嫿回頭瞄了王小六兒一眼,然後對著王小六兒用力一推,“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這把你狂的!”

“怎的?不服啊?”

柳嫿耷拉著眼皮,湊將上來,“是不是幾天不揍你,又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來,你揍我一下試試!”

王小六兒看柳嫿在那兒還厲害起來了,忍不住想笑,“不愛搭理你,還來勁了!是吧?”

他霸氣外露地拍拍大腿,張開懷抱,“過來!”

柳嫿沒做聲,白了他一眼。

“過來,快點兒的!”

王小六兒又拍了一下,繼續張著手。

看他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樣,柳嫿忍不住輕嘆一聲,她攏了一下耳邊的髮絲,隨後,大白腿一掀,一下跨坐在了王小六兒的身上,那標準的瓜子臉兒,紅撲撲地,倒是嫵媚極了。

“我發現,我現在是被你徹底降住了,是吧?”

柳嫿還有點兒不服氣地質問著王小六兒。

王小六兒一撇嘴,“那要沒點兒真本事,還降得住你?”

“死樣兒吧。”

柳嫿越看王小六兒,越覺得喜歡得緊,被王小六兒輕輕一拉,索性直接伏在了王小六兒的身上,那身子,軟綿綿的,像是沒了骨頭似的。

王小六兒也不說話,就在那兒輕輕地摩挲著柳嫿的脊背,這心裡,倒也美個滋兒地頗有些得意。

“誒。”

柳嫿叫了王小六兒一聲。

“嗯?”

王小六兒一側頭。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要不……”

柳嫿有些羞答答地,“要不,一起玩會兒啊?”

“不玩兒。”

王小六兒一撇嘴。

“嗯~”

柳嫿撅著小嘴兒有點兒不樂意,“玩會兒嘛~”

“不玩兒!”

“玩~”

柳嫿委屈巴巴地擺弄著王小六兒的爪子,那小模樣,看得王小六兒想笑,“哼,小浪蹄子,沒個正經的!”

柳嫿竟然沒做聲,白了王小六兒一眼,算是最後的倔強。

說是不想一起玩兒,那也就是嘴皮子上逞能,面對著柳嫿這樣的女人,能坐懷不亂的,指定是什麼地方有點兒毛病不是?

一個不眠之夜,過去了,第二天一早,估摸著也就早上九點多吧,王小六兒先一步醒來,本來尋思著起來去作事,但扭頭一看,柳嫿正趴在那裡呼呼大睡呢,那份婀娜,那份纖細,那份挺翹,簡直叫人慾罷不能。

他一時沒忍住,到底還是把睡夢中的柳嫿又折騰了一個來回兒才從房間裡出來,這邊兒出來洗臉刷牙泡了點茶水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李薇的電話也來了。

王小六兒不敢含糊,跟柳嫿打了個招呼,就趕緊去了市醫院,這邊兒李薇辦事的效率那也不是吹出來的,一個穿著白大褂兒的像是院長一類的老頭兒正等著呢,他們打了個招呼,簡單聊了幾句,那老院長就讓王小六兒換上一身醫生穿的衣服混到了專家會診的人群裡。

來的是個大人物,先去拍的片子,然後中醫組上,這邊兒有人號脈,有人問話,看起來倒是緊鑼密鼓。

王小六兒不方便多說話,就揹著手在一邊觀察,結果仔細這一看,王小六兒心裡咯噔一下。

他也不敢多說什麼,找了個機會,過去看了一下,又讓患者伸出舌頭看看,再翻翻對方的眼皮,很快,王小六兒就從那個青黑色的舌頭上看出毛病來了。

“這估計是中毒了!你看這舌頭,怎麼那麼顏色呢!”

有人看著男人的舌頭嘖嘖稱奇。

“但是,去化驗了,他的血液沒什麼毛病啊,沒有中毒的跡象。”

又有人在一邊忍不住議論起來了。

“哼,你們說的,都不對!”

這時候,有人說話了,因為都戴著帽子戴著口罩,所以在場的人裡,大多數人也都不認得對方是誰,所以眾人紛紛朝著說話那人看了過去。

這時候,來人摘了口罩,露出臉來。

王小六兒一看,好傢伙,在場的人,竟然是曲向東。

王小六兒一看這人就來氣,但是曲向東沒發現王小六兒,曲向東還挺牛逼,對眾人說道,“各位,李書記這個病,你們看不明白也正常,說實話,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病,一般人,可能窮其一生,都未嘗見過!”

王小六兒在一邊看著他,沒做聲,一邊兒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中醫忍不住說道,“怎麼的,你看明白了?那你給大家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曲向東聞言,撇著嘴冷笑一聲,然後看向坐在一邊的李書記,然後微微躬身,問道,“李書記,我問您幾個事兒,您如實回答。”

“好。”

坐在椅子上的李書記,年紀也不小了,兩鬢斑白,有些滄桑,但看氣色,倒是還可以。

曲向東當著眾人的面兒,對李書記說,“李書記,雷雨天的時候,您是不是有嚴重的頭疼?”

“對,對對!”

李書記一陣點頭,“頭疼的像是要炸開一樣,簡直了!”

“嗯。”

曲向東點點頭,“您平素裡,是不是不能飲酒,飲酒的時候,是否頭疼欲裂?”

“有,有這種情況!”

李書記又點點頭,“我以前,還能喝一點,現在是一點都不能喝,現在一喝酒,腦袋就疼的不行。”

“我知道,我知道。”

曲向東示意李書記他明白了,然後尋思尋思,小聲問道,“李書記除了頭疼以外,是不是,有的時候,腿腳還不太好,尤其是半夜起夜的時候,是不是經常感覺腳下無根,容易頭暈眼花?”

“對!你說的太對了!”

李書記看起來很激動,“你說的都對!”

“那就對了!”

曲向東一臉得意,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個藥丸兒來,“李書記,我這裡,有一顆丹藥,你吃了以後,您的頭疼,能大幅緩解!這是我們家的獨門秘藥,您要是不介意,您現在就可以試試!”

曲向東說完了,把藥丸兒遞給了李書記,李書記一看,略微有些猶豫,這時候,一個司機模樣的男人走了上來。

那人忙不迭地上前,對李書記說,“李書記,這個人您可能不認識,他叫曲向東,原本就是江城有名的神醫!您忘了,咱們江城最大的藥企,那個曲氏藥業,那就是他們家的產業!”

“啊,你就是曲氏集團的人啊!”

李書記見狀,眼前一亮,“既然是咱們市的名人,那,這個藥,我願意試試!”

“誒,等等!”

李書記剛拿起那個藥丸兒,一邊兒的王小六兒就將他叫住了,王小六兒走上前,對男人微微點頭,然後說道,“這位先生,您手裡的藥,可不可以給我看一下?”

對方一聽這話,微微一愣,在場的幾個人也愣了一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此時的王小六兒戴著口罩,眾人也認不出他,所以沒人敢說話。

倒是曲向東微微皺眉,怒道,“你什麼人?”

“我,也是一個醫生,適才曲先生跟您的診斷,我也聽了一些,但我對這個病的看法,跟曲先生有點兒不同。”

王小六兒扭頭看向曲向東,然後問道,“方才,您對李書記的病,有了一系列的判斷,我有點兒看不懂,你剛才都沒分析一下這個病是怎麼來的,又是什麼毛病,你就把藥拿出來了,還是提前準備好的,這有點兒奇怪吧?”

王小六兒說完,又看向四周的眾人,然後一抱拳,“各位,各位!各位三老四少,能來這裡的,基本上都是江城的名醫了,我想問一下,各位大夫,你們在給人看病的時候,會事先先把要用的藥物準備好麼?”

“不會,不會!”

人群中有人說話了,可能是覺得這個事兒確實有些奇怪了。

王小六兒扭頭看了一眼眾人,然後勾勾嘴角,笑了起來,“那我想問問,為什麼不會呢?”

“這有什麼好難說的,這中醫的精髓,說到底,就是一個辨證施治,什麼藥治什麼病,這是其一,這其二,便是遇上疑難雜症的時候,要對症下藥,任何一味藥的增減多少,那都是有自己的講究的節奏的,要是什麼病,都一杆子似的用一種藥下去,那叫什麼了?那不跟江湖郎中賣大力丸似的,明擺著騙人麼!”

看樣子對曲向東這一出好戲不滿的不只是王小六兒一個,有人開始起鬨了。

曲向東聞言,臉色鐵青,他扭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對方嚇得往後一退,不再說了。

這時候,王小六兒上前來,對眾人抱拳,“方才這位老哥說得對,句句在理,我相信,也說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我想,既然大家都不明白到底這位曲先生是怎麼操作的,那,是不是,也應該讓曲先生出來解釋一下?”

曲向東一聽這話,沒做聲,一邊兒一個男人跳出來,指著王小六兒大罵道,“跟你解釋?你算什麼東西?跟你解釋?”

“誒,不能這麼說。”

沒等王小六兒說出口呢,一邊的李書記也說話了,“其實,剛才這位小兄弟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知道,曲先生是江城的名人,也相信,曲先生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到這裡,是為了我的病著想,沒有什麼惡意。但是,我相信,方才這位小兄弟也一樣沒有惡意。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曲先生,你不妨跟大家講一講,您帶來的這個藥丸兒,倒是是什麼成分,是專治什麼病的,如果曲先生說明白,我相信,這個誤會很容易解開的嘛!”

曲向東一聽這話,猶豫了半天,然後低頭,再抬頭,輕聲說道,“李書記,我這藥丸,名為天王養神丹,是我曲某人祖傳的秘方,專治各種頭疼頭風一類的病症,有奇效。你只要服用一顆丹藥,保準藥到病除,要是沒有效果,拿我怎麼處置,我都沒話說!至於,各位想知道這秘方里到底有什麼東西,那就不方便說了,這涉及到,商業機密,確實是不太好公之於眾。”

“天王養神丹?”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撲哧一聲笑了,“閣下確定這是天王養神丹麼?”

曲向東聞言,看向了王小六兒,“閣下什麼意思?”

“我看,這可不是什麼天王養神丹吧。”

“你說什麼?”

曲向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王小六兒,“你難道知道天王養心丹?”

“我當然知道。”

王小六兒冷笑一聲,“李書記,可否,讓我看看那個丹藥。”

李書記略微猶豫了一下,將藥丸兒遞給王小六兒,王小六兒接過來,放在鼻子邊兒上聞了一下,然後冷笑一聲,拿著藥丸對著曲向東,“曲向東,你丫好大的膽子,拿曼達沙蟲丹,冒充天王養神丹來毒害李書記,你是何居心!”..

“嗯?”

曲向東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你,你胡說什麼!”

“各位!”

王小六兒也不慣著,立即拿著丹藥對著眾人,然後說道,“各位上眼,看清楚了!”

話說完,他輕輕一捏,直接將那藥丸兒給捏碎了,然後放在了一個托盤裡,遞給眾人看,“各位,在座的人見多識廣,我想問問,可有人看得出這是什麼東西?”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上前,一個一個,看著盤子裡的東西看得很是來勁。

一人走上前,對著盤子裡的東西聞了一下,然後驚聲說道,“誒呀,這,這,這是曼陀羅花製成藥膏啊!”

他話音剛落,又有人扒拉著盤子裡的東西,看著裡面糖漿似的東西,露出了驚駭的表情,“誒呀,這,這什麼東西,咋還黏糊的呢?”

“我看看,我看看!”

這時候,一個白髮老者上前,老者用牙籤兒,挑了一點汁液,放在鼻子邊兒上聞了聞,然後悚然一驚,“這,這,這是沙蟲的蟲卵裡的汁液!對對對,肯定是!肯定是!”

老頭兒說著,猛抬起頭來,“曼陀羅,沙蟲卵,難道,這是傳聞失傳已久的……曼達沙蟲丹?”

眾人一聽這話,紛紛上前,“老爺子,那是個啥玩意兒?”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能讓人上癮的藥啊!”

老頭兒說完了,用怪異的目光看著一邊的曲向東,“相傳,此藥傳自李唐,乃是西域進貢的奇藥,傳說,此物的主要成分,分別是沙蟲的毒卵,曼陀羅花的花瓣,還有大煙膏子啥的!以這三味藥為主體,配以五味藥材合煉數日,此藥就算成了。相傳,但凡服用此藥的人,能在短時間內,祛病強身,無視病痛,有精神煥發之感覺,可實際上,這東西沒有任何藥效,反而,是一種能讓人上癮的毒藥!一單服用此藥形成慣性,不能斷藥,否則,非但病情急劇加重,還會痛不欲生!曲先生,你跟李書記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你竟然拿著這種東西,要給李書記吃!?你!你這傢伙,老實交代!你丫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