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 中流砥柱

“誰啊？”

王小六兒從樓上都聽見了動靜，從上面走了下來。

來人一看，連忙上前，“六爺，我！”

王小六兒看看對方，有些眼熟，想了一下才想起來，“你是，潘晴晴的司機？”

“對！”

來人連忙一點頭，“潘小姐，請您過去一趟，有重要的事兒！”

王小六兒一愣，“潘晴晴跟你說的？”

“對。”

男人又一點頭，“潘小姐怕您不去，特意差使我過來，不論如何，您這次要給一個面子。”

“我給潘晴晴打個電話。”

王小六兒說著，把電話拿了出來，一個通話，確定是潘晴晴差使的人以後，王小六兒這才起身走了。

王小六兒挺意外，意外潘晴晴這個時候找自己幹什麼，可剛一出門，又覺得這事兒有點兒蹊蹺，還是打電話給了郭小姐，暗中找了幾個人，就在店裡店外附近轉悠，以免有什麼意外發生。

好在王小六兒出來以後很快就見到了潘晴晴，在潘晴晴名下的一個莊園裡。

此時，莊園裡來了幾個人，看起來，個個衣著光鮮，男女老少都有。

王小六兒一看那一個個的形象氣質，八成這些人，非富即貴，果不其然，潘晴晴在一邊兒小心照應著，看起來，非常地熱情，再看那幾個人，趾高氣揚地，很厲害的樣子。

王小六兒沒直接上前，他不喜歡這種應酬，也不想結交什麼權貴，自己在一邊兒等了一會兒，一直等潘晴晴跟眾人分開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才忍不住問了一句，“找我什麼事兒？”

“不是我要見你，是會長要見你。”

潘晴晴一歪腦袋，曖昧一笑，然後一擺手，示意王小六兒跟自己過來。

王小六兒心裡覺得奇怪，一邊跟在潘晴晴身後，一邊忍不住問道，“你們會長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訊息？”

“昨天后半夜下的飛機，我也是剛剛知道。”

潘晴晴一下站定了，然後轉過身來，“一會兒，你見到了會長，可得替我美言幾句！知道不？”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放心吧，那必須的。”

潘晴晴伸手在王小六兒的身上摸了一下，笑吟吟地推門進去了，“乾爹，人給你帶來了！”

司馬會長此時正在房間裡看電視呢，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水，見潘晴晴推門進來，他一扭頭，站了起來，“老弟，你來了！”

王小六兒連忙上前，好歹，天下會勢力龐大，又跟白勝簪算是盟友，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王小六兒一臉賠笑，上前，抱拳拱手，“喲，老哥你叫我來，怎麼神神秘秘的，你看，我都沒準備，空著手，真是不好意思！”

“誒，看你說的！”

司馬會長擺擺手，“我們，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呢！你這，倒是顯得見外了！”BIqupai.

司馬會長說著，示意王小六兒坐下，然後他一擺手，潘晴晴立即點點頭，退了下去。

司馬會長給王小六兒倒茶，一邊兒，笑吟吟地說道，“前兩天，我也聽說了一些風聲。有人說，你跟山口小姐鬥起來了，有這事兒麼？”

王小六兒一抬頭，“您是從哪兒聽說的？”

“連調查局都驚動了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更何況，這事兒，還是在江城的地界上出的，我要是不知道，就奇怪了。”

司馬會長輕嘆一聲，“老弟，聽我一句勸。山口家，勢力不小。除非有必要的時候，要不然，還是儘量不要招惹他們，那些人，不好惹。”

王小六兒淡淡一笑，“我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但，樹欲靜，而風不止，我也不能捱打不還手不是。好在這事兒暫時看還成，沒怎麼樣。”

“山口家，折損了幾員大將，你還如此樂觀？”

司馬會長笑吟吟地看著王小六兒，“據我所知，那幾位，花了山口家不少錢，現在一下沒了，對方還不惱羞成怒了怎的？”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折損了幾員大將，總比把自己家當家大小姐也搭進去好得多，你說是麼？”

“那倒是。”

司馬會長聽出了話外之音，點了點頭，然後饒有興致地看向了王小六兒，“話說，你現在的實力，好像，又有精進？”

王小六兒眼珠一動，略微頓了頓，之後才笑了笑，“多少有點兒。”

“當今天下，你這個年紀，又如此修為的，恐怕一隻手都數的過來了，還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司馬會長手下，人才濟濟，厲害的人物多了去了，我這樣的，在您那裡，也排不上號，所以您就不用如此抬舉我了，我心裡有數就行。”

“哈哈哈！”

司馬會長一聽這話，直接大笑起來，“老弟說笑了，我的手下，要是有你這樣的高手，老夫也算安心了。可惜啊，我那些門人，個個都是沉溺享樂，實在是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後生。你看，江城這個攤子，我都沒時間管，也就是潘晴晴這個乾女兒還算如意，好歹，能為我分擔點兒壓力。”

“潘晴晴，的確是一把好手，我看，天下會的生意，在潘晴晴的手裡一直安排得井井有條，她雖然修為上基本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賺錢的本事，也是大本事，老實說，我這邊，最缺的就是這樣的人。”

“怎麼。你想讓潘晴晴去你那兒？”

“我倒是想過，但是，潘晴晴不願意啊，潘晴晴時常跟我說，您，司馬會長，對她有天高地厚之恩，想挖她，根本就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

司馬會長聽了這話，看起來十分高興，“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現在，在天下會算是骨幹力量，要是真的被你挖走了，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找不到代替者！”

“看您說的，我哪能那麼做呢！”

王小六兒淡淡一笑，“不過，司馬會長網羅人才的本事，我還真是羨慕。”

“哪有，要說網羅人才，白女士才是真正的高手。”

司馬會長說著，再次抬起頭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聽說，你準備介入孫氏的事情？”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忽然心念一動，然後也跟著抬起頭來，他手裡捧著茶杯，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您，不是王耀祖請來的說客吧？”

“王耀祖跟我，也算認識，勉勉強強，有點兒交情。”

司馬會長坐直了身子，“不過呢，這件事兒，我其實不想摻合，礙於朋友之間的面子，通個氣兒還成。”

王小六兒瞬間明白了司馬會長的意思，他點了點頭，“您的意思，是讓我不要摻合。”

“誒，還不能這麼說。”

司馬會長搖搖頭，“我呀，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態度。”

“我，收了孫家的錢，想保他們一手。”

王小六兒頓了頓，“這就是我的態度。”

“兄弟。”

司馬會長略微猶豫了一下，“這個王耀祖，大概十年以前，就已經開始謀劃這一步了，這可不是一根好啃的骨頭。”

“哦？”

王小六兒一皺眉，“這怎麼說呢？”

“當年，孫家，是跟薛長風他們混的，是長風樓背後的大金主之一，按照當時的情況，孫氏有事，長風樓，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因為長風樓要是不管，以後就沒人給他們提供大量的資金支援，長風樓雖然家大業大，但是沒了那些大金主的扶持，也沒有當時的鼎盛。所以，在當時，王耀祖不敢有所動作的最大原因，就是長風樓的存在，但是，王耀祖的野心，從來都不小，他當時雖然沒有反，不代表他事後不會反，所以在這之後的很多年裡，王耀祖，其實也沒閒著。他之所以露出了反相，照我看，只有兩個原因，第一，他覺得孫老先生不行了，而自己，羽翼漸豐，已經足可以與之分庭抗禮。這第二，便是，長風樓的覆滅，讓他覺得，有了可乘之機。”

司馬會長頓了頓，然後抬起頭來，盯著王小六兒，“你可要想清楚了，王耀祖背後的靠山，原本，可是為了對抗薛長風準備的，找我看，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尚且說不清楚，但估計，此人的實力，恐怕，也能躋身大宗師之列。”

王小六兒尋思尋思，然後微微皺眉，“我想跟您請教一個問題。”

司馬會長點點頭，“你說。”

“放眼天下，現如今，這江湖上，能有幾人稱得上大宗師？”

“哼。”

司馬會長冷哼一聲，“自稱大宗師的，不下三四十個，但是，真能有大宗師的實力的，恐怕，不到十個。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已經知道的，有一些大隱之士，縱使天大的本事，不露行藏，也不好說。”

王小六兒沉思良久，“那您覺得，王耀祖背後的這個人，最有可能是誰？”

“我猜不到，也不好亂猜。”

司馬會長說完了，淡淡一笑，“這種事兒，說不清楚。”

王小六兒再次抬頭，“在帝都，有一個厲害人物，說是多年前四大宗師之一，叫劉兆陽，此人實力如何？”

“掌法十分霸道。”

司馬會長也頓了頓，“這可是成名多年的狠角色，雖然，當時的四大宗師，他排名最末，但當時，也屬他年紀最小。現如今，此人的實力，在江湖上絕對算得上頂尖。”

王小六兒緩緩地眨了下眼睛，“他比薛長風如何？”

“巔峰時的薛長風，天下前三，劉兆陽，勉強，只能說是天下前五，當然，這是當時的人的看法，我也不好說太多。”

王小六兒又眨巴眨巴眼睛，“我特別好奇，過去時候，所謂的四大宗師，到底都有誰？”

“這，說法就多了。”

司馬會長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當時那個年代，傳說中四大宗師之首，是一個老乞丐，因為少了一根手指頭，所以世人稱之為‘九指翁’，也叫，‘九指神丐’。此人，行蹤詭秘，很少有人見過真人，但是名氣很大，實力很強，尤其在北方的江湖路上，很有威望。”

王小六兒點點頭，心說，這九指神丐，肯定就是當年爺爺的授業恩師，也是北派憋寶人的魁首，算起來，王小六兒見了，應該叫聲太師公，也就是那本《青羊經》的主人。

司馬會長低頭倒茶，略微尋思了一下之後，又說，“當時四大宗師之中，排名第二的人，叫薛禮，也就是後來的，薛長風。這個薛長風，修行邪術，每過幾年，就有返老還童之狀，有的時候為了避禍，就給自己換個身份，但其實，一直都是他。”

王小六兒也不驚訝，薛長風的實力，他是知道的，雖然當初一場大戰王小六兒壓制了薛長風，但是，那個時候，薛長風的實力十不存一，真拼起來，王小六兒覺得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至於這其三，其四，一個，叫馮宗嶽，一個，叫劉兆陽。馮總嶽身懷異術，早年間，行走江湖，威名赫赫。劉兆陽，則是，神掌李的關門弟子，少年成名，雖然當時年紀不大，但已經名震江湖。”

“合著，就這四個人。”

王小六兒作恍然大悟狀，“那這幾個人，我都知道啊！”

司馬會長微微一笑，“這四大宗師，大概，是三十年前的了，後來的江湖上，也出現過很多厲害人物，所以，幾乎每個時間段，這個排名都有變化，老的去了，新的來了，所以，嚴格意義上說，四大宗師，只是一種模糊的說法，不過，能被評為四大宗師的人，都不可小覷。”

“那是自然。”

王小六兒點點頭，“誒，那現如今，江湖之上，現如今還有四大宗師嗎？”

“現如今……”

司馬會長略微頓了頓，“目前，還沒有。”

他又停頓了一下，“不過，江湖上，也有些個排名什麼的，一家一個說法，也沒有個準兒。要說，還多少有點兒公信力的，十年前的無遮大會的龍虎榜，倒是可以參考一下。只是龍虎榜上，多半都是年輕一輩，當然時過境遷，要是到如今的話，那些人，也該是如今江湖中的中流砥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