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眼珠一瞪,還挺兇。

白勝簪竟然被王小六兒壓制了,臊眉耷眼地沒敢吱聲兒,王小六兒也是一點兒不慣著,在那兒明顯有些不高興,“煩死。”

白勝簪見狀,悄悄地撇了撇嘴,卻還是繞到了王小六兒面前,身子一扭,直接坐在了王小六兒的懷裡,兩隻手往王小六兒脖子上一掛,還學會撒嬌了,“你看你,人家跟你鬧著玩兒呢,怎麼還急眼了呢?”

“少跟我來這套,我這兒生氣呢。”

王小六兒狠狠地在白勝簪的翹臀上打了一下,板著臉,厲害著呢。

白勝簪倒不生氣,還有點兒嬉皮笑臉,“你看你這人,真不經逗!這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人家都已經知錯了,難道,還要跪在地上給你磕頭不成?”

白勝簪嘴上這麼說,卻一臉委屈,搞出一個楚楚可憐那小樣兒。

這女人會撒嬌,就是不同凡響,尤其是白勝簪這樣的大美人,那嬌滴滴的小模樣,簡直看得人心都話了。

素來強勢的白勝簪何曾讓人見過這模樣,把一邊兒的小妮子和那個坐在桌子上看熱鬧的小貓兒看得一愣一愣地,白勝簪也是看王小六兒生氣了,害怕了,要不然,以她的性子,但凡有第三人在場的時候她也不至如此。

王小六兒看她如此示弱,那點兒不高興,也消了大半,他輕嘆一聲,“以後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不愛聽。”

“知道了,以後不敢了。”

白勝簪吐了吐舌頭,一臉討好地直往王小六兒懷裡鑽,“人家也就嘴上痛快痛快,你還當真了不成!我難不成,你還真以為我在外面偷吃啊?”

王小六兒一撇嘴,“有沒有的,你自己心裡有數兒就得了!也用不著天天在這兒刺激我吧?你摸著良心說,我虧待過你麼?哪次你來我這兒,我不把你喂得飽飽的?我是滿足不了你了?”

白勝簪一聽這話,羞得耳根都紅了,“是是是,你最好了,你最棒了,我也沒說別的呀!”

“你要是不想好了,就直說。”

王小六兒撇著嘴,“我這個人,沒那麼不知趣,不想好了我也不會死纏著你。一拍兩散,誰也不認識誰就完了。”

“想得美。”

白勝簪看王小六兒脾氣這麼大,反而笑嘻嘻地,“都給你吃幹抹淨了,想不認賬啊?看你那傻樣兒吧!”

“你剛才不挺厲害的麼?”

“嘴上厲害罷了,你還當真了?”

話說完,她嗤嗤直笑,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看著她,“沒事兒找事兒。”

他嘀咕著,一個公主抱把白勝簪抱起來了,進屋兒去了,看樣子,今天晚上,踩著貓尾巴的白勝簪是在劫難逃了。

人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這話顯然是有道理的,一晚上過去,到第二天的時候,她倆就又好起來了,甚至白勝簪閒著沒事兒還去火鍋城督導了,雖然不至於走路都不會走那種,但那紅撲撲的小臉兒看起來簡直是美豔無比,一瞅,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是被某某人好好地滋潤過。

王小六兒雖然兇起來看著挺兇,但對白勝簪真是沒說的,以他的本事,要是可勁兒收拾她,白勝簪再大的能耐也一樣頂不住,這一點,白勝簪心裡最清楚了。

王小六兒的厲害,沒人比白勝簪更瞭解,白勝簪那麼喜歡跟王小六兒在一塊兒,說白了,還不是因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王小六兒帶給她的快樂是尋常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白勝簪閒著也是閒著,自己在家裡也沒什麼意思,所以在吧檯後面坐著幫襯一下,店裡來來往往常客不少,雖然白勝簪好看得叫他們驚為天人,但就算是江城裡臭名昭著的那些地痞無賴也不敢跟她說點兒汙言穢語什麼的,要知道,白勝簪的實力,起碼在小宗師以上,放眼天下,也是絕對的強者,她要是冷冷地盯人一眼,誰見了,都哆嗦。

當然,更重要的是,王小六兒在江城打了幾場硬仗,現如今,儼然已經是江城這地方的社會名流了,江城地方不大,打頭碰臉的,都能遇上,誰不知道這家店是王小六兒開的,白勝簪往吧檯後面一坐,就那模樣,那長相,那身形氣質,認識的不認識的都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妞兒,十有八九就是正兒八經的老闆娘。

王小六兒的女人,誰敢惹,那真是不要命了。

這麼說吧,現如今,就算火鍋城裡兩夥流氓打起來了,那都得出去打去,因為這事兒鬧大了,誰都頂不住。王小六兒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惹急眼了,找人說情都找不到正經門路。

白勝簪抱著那個小貓崽兒,看起來心情不賴,現如今因為總來,跟李紅杏兒也熟了。

李紅杏兒當初可是收了白勝簪不少錢的,那自然無比老實,無比恭敬,而且李紅杏兒心裡頭也非常清楚,雖然她在這裡是經理,一人之下,但說到底,自己只是一個給人打工的,跟白勝簪比起來,差遠了,自然不敢造次。

至於那小妮子就更不用說了,她渾身上下,穿的戴的,一多半都是白勝簪給買的,私底下時候,她倆關係可好了。

這邊兒白勝簪在店裡,而王小六兒已經被人接走了。

今天天氣不太好,下雪了,王小六兒和錢真人出來的時候也沒尋思著工地距離他們那麼遠,可實際出去以後,開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到地方。

一開始以為是什麼大工程呢,到地方以後,發現出一處之前已經塌陷了的黑煤窯。

這地方看樣子也荒廢了有一陣子了,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好像又要開工,很多裝置都是新的,但是目前看似乎還沒有正常生產。

為首的一個花臂大佬跟錢真人一起對著四周指指點點,王小六兒則是雙手揣兜兒看著四周,這四周,群山環抱,都是那種海拔不是很高的山巒,旁邊還有樹林,不遠處一個村落,能看見炊煙裊裊,就模樣來說,倒跟野人溝有點兒像,只是看起來更荒涼,更破敗一些。

“你這地方,應該是一處煤礦吧?”

等錢真人和那人過來了以後,王小六兒踢了踢地上的煤疙瘩,一臉詫異地看向了那個社會大哥。

對方一聽這話,咧著嘴,嘿嘿地笑了,他遞給王小六兒一個煙,王小六兒擺擺手,示意他不抽菸。

那人見狀,給了錢真人一根,點了火,吸了一口,這才說道,“六爺說的不錯,這裡,是一處煤礦,之前都已經荒廢多少年了,讓俺們兄弟給承包下來了。”

錢真人似乎也挺意外,直皺眉,“你之前,不說是個工程嘛,咋的就變成煤礦了!”..

“看您說的,以前是個煤礦,後來不塌了嘛,現在要重新搞起來,這麼多活兒的,說是工程,也沒什麼不合理的吧。”

男人有點兒不好意思,齜牙直笑。

王小六兒看在眼裡,問錢真人,“老錢,這次出來,你要了多少錢?”

“十個。”

錢真人想也不想,回答道。

“你也不行啊,這堂堂大礦主的生意,應該多要點兒。”

王小六兒說著,曖昧一笑。

錢真人秒懂,也笑了起來,“是啊,回頭兒得再要點兒,要不然這活兒不能接。”

“可別可別!”

男人一臉尷尬,“俺們,其實,也是給人打工的!好多人合夥兒乾的,其實也賺不了幾個錢!而且,大老闆那邊兒還是大頭兒。”

王小六兒一撇嘴,“這個礦,好像之前荒廢了很多年了。”

“是。”

男人點點頭,“小煤礦,之前都沒人搞!”

“那現在怎麼想起來搞這個了。”

“咋說呢。”

男人撓撓頭,“我們那幾個兄弟,六爺之前都見過了,說實話,俺們幾個,以前就是在江湖上混飯吃的,沒啥本事,就靠著一股子不要命的勁兒,在江湖上打打殺殺過活。但是,那都是年輕時候不懂事,亂來,後來年紀大了,就折騰不動了,老婆孩子也都等著錢用,不想再在社會上扯淡了。”

他又抽了一口煙,“所以,弟兄們都研究著,乾點兒正經買賣,正好以前一個大哥也上岸了,就拉著我們一起幹,大老闆,就是我們以前的大哥。”

王小六兒一挑眉,“但是我看這個煤礦,之前荒廢了很久了。”

“是另外一個老闆的。”

男人說著,用手一指,“這些煤礦,可有年頭了,鬼子進中原的時候那些鬼子就沒少從這兒挖,後來聽說出了事,就封了,到建國以後,陸陸續續好多年都沒怎麼動工,加上之前那個老闆犯事兒了,所以,這裡就被查封了,前一陣子還是靠著走關係才買到手的。”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了馮楠的發家史,點頭說道,“這麼說,你們那個大老闆,跟上面有關係吧。”

“跟本地的頭頭兒,很熟。”

男人一咧嘴,嘿嘿地笑了,“具體的就不知道了,俺們雖然也是股東,但都是小股東,大股東的事情,咱們是不好多問的。”

王小六兒點點頭,又看向錢真人,“老錢,你覺得這地方怎麼樣?”

“地方倒是個好地方。”

錢真人直皺眉,看著四周的風水,“但是,我感覺,這地方有個問題,平白無故地,煞氣很重。”

“我也覺得。”

王小六兒點點頭,“這個煤礦開了多久了?”

“才倆月,倆月前,才開始搞。”

“第一次出事是什麼時候?”

“也就是之前沒幾年吧。”

男人撓了撓臉,“說來也邪門兒,之前動工之前的時候,這邊兒這個村子裡就有人過來,攔著我們,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啥的,來了以後就說這個礦井有問題,不讓我們開工。還說這地方死了很多人,弄不好要出大問題。當時沒當回事兒,後來沒想到,還真出問題了。”

王小六兒一挑眉,“你們死那個兄弟當時死在什麼地方了?”

“就在後面的山溝子裡發現的,發現的時候,人都硬了。”

男人指了指後面的山溝兒。

王小六兒用手一指,“那後面?”

“對。”

“他去那後面幹嘛?”

“嗯,這也不好說,我們懷疑,懷疑,是去後面搞娘們兒去了。”

那男人吭吭嗤嗤地,有點兒不好意思說。

錢真人卻一臉茫然,“不能吧,這,這荒山野嶺的,還能出去搞什麼?”

“誒呀,你不知道。”

那男人說著,實在有點兒不好意思,“我那兄弟,人長得不錯,也年輕,還沒娶媳婦呢,他那個人哪兒都好,就這方面差點兒事兒,說白了就好色。”

錢真人一咧嘴,“這話說的,哪個男人不好色!”

“兩回事兒。”

那男人說著,壓低聲音,“那小姑娘啥的,他都沒啥興趣,就喜歡那種比他大的,少婦你懂吧。”

王小六兒一挑眉,“不是專門惦記別人家的女人吧?”

“可不就是那麼回事兒麼!”

男人一拍大腿,“他之前,給一個老闆開車的,老闆對他不錯,後來他不就管不住自己麼,跟老闆娘好上了,後來被老闆發現了,這是命大讓他跑了,要不然,命都沒了。”

“嘿嘿嘿嘿嘿。”

錢真人在那兒一咧嘴,笑了起來,“那這小子有兩下子啊,能把老闆娘勾搭到手兒,挺有魅力啊!那老闆娘咋樣,是不是長得可漂亮,可那啥了!”

“那啥不那啥不知道,歲數大點兒。”

“嗯?”

王小六兒和錢真人都是一愣,王小六兒先開口的,“多大歲數?”

“五十二。”

“……”

錢真人和王小六兒都是臉色一變,下意識地一歪身子。

“咳咳。”

錢真人吭哧癟肚地說,“那個,那個,大城市的女人,養尊處優的,保養的好!”

王小六兒點點頭,“咳咳,估計是。”

“拉倒吧。”

那男人一咧嘴,“那女的,我見過,長得……說實話……嗯,就……就一般。怎麼形容呢……”

男人又撓撓臉,齜牙咧嘴地,“這麼說吧,腰裡別個尾巴,就是個猴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