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派的掌門人王青山前幾日給我寄來了一封信,說在嘉州城內發現了金鴛盟的聯絡喑號,懷疑嘉州還藏著魔教的餘孽。”

“我們本來要打算派人去調查,可是剛才傳來訊息,說王青山已經死了。”

“怎,怎麼死的?”

“蟬蛻登仙。”

“這靈山派歷來修長生術倒是不假,可這登仙的時間未免也太湊巧了吧。”該死的雲彼丘說。

“我這就去嘉州調查清楚。”

方多病騎著馬來到了一家客棧。

“給我老實點,進去。”李蓮花被推著進了客棧。

“他孃的,敢耍老子。”領頭的氣急敗壞的說。

“你說你行醫需行卦問天,行卦就行卦,你卻偏偏要那隻狗來叼,日日叼來下下籤,你這是消遣大爺們玩呢?到底是狗行醫還是你行醫。”

“唉,你說的對,這畜牲呢,有時候不僅會行醫啊,而且還比人講道理多了。”李蓮花淺翻了個白眼。

“今日你若再不出手救人,我就廢掉你這沒用的爪子,看你還怎麼跟我們耍花腔。”

說罷便提刀砍來。

方多病見此情形,出手相助,不一會兒就將這群人打趴下了。

“非逼我出手。”

“小二。”

“客官。”小二屁顛屁顛的跑來。

“說說看,怎麼回事?”

“這幾位爺,停了一口棺材在後面,抓了一位郎中回來,非逼著他把棺材裡的人救活,這位郎中也真是有趣,說他救人需要一個條件,得讓他家狗叼出上上籤才可,這人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把死人救活呢?”

“這位兄弟說的沒錯,人若不講道義,和畜牲有什麼區別呢?”

“嗯。”李蓮花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這小子什麼來路,竟敢管風火堂的閒事。”

“我是什麼人?”

方多病指著從石水那順來的刑牌說道“百 川 院!”

“咳咳,誤會誤會,都是誤會。”

“原來是百川院的兄弟,在下不知,多有得罪。”

“只是我們風火堂也並不犯事,不知百川院為何非要與我風火堂過不去。”

“以多欺少,不公;以有武欺無武,不義。”

“這不公不義之事,我們百川院的人自然是遇一件管一件。”

“唉呀,小兄弟,你來的正好,他們,他們殺了人。”

“殺了人?”

“殺了什麼人?”

“你快點把他們抓起來。”

“快說,什麼案子。”

“呃,我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只是不該在此刻死。”

“你說幾刻死就幾刻死,閻王殿你家開的呀。”

“你...”

“你幹嗎,你看,還瞪我呢。”

“好了,別說了,這人在哪呢?帶我去看看。”

“神偷妙手空空?”方多病看著棺材裡的人說道。

“是他。”

方多病探了探他的鼻息,檢查了他的死因。

“這口鼻冰冷,氣息全無,毫無脈搏,死的不能再死了。”

李蓮花嘲諷一笑。

“至於這死因嘛,大概就是你的流星錘了吧?”

“少,少俠,他偷了我們風火堂的鎮堂之寶,這賊人可是少林俗家弟子,練過金鐘罩,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即使如此,那又跟這位大夫有什麼關係呢?”方多病指著李蓮花說。

“人是他殺的?”

“不是。”

“東西也是他和妙手空空一起偷的?”

“也不是。”

“那既是如此,為何要為難這位...”

“李蓮花。”

“哦,李蓮花大夫呢?”

“說的好,小兄弟。”

“這,難道我們的東西就這麼白丟了?”

“你不是剛殺了一個人嗎?他拿你東西,你要了他一命,這說起來還是他比較吃虧呢。”

你們原本有機會找回失物的,可惜,下次動手前掂量掂量,誰的命都挺貴的,殺了總得付出代價吧。”

“這具屍體我會留下來通知百川院,至於怎麼處置,也交與百川院定奪。”

“李大夫,你可以走了。”

“謝謝少俠。”

“他不能走。”領頭的說。

“兄弟,我們丟的可是鎮堂之寶,這傢伙是唯一拿回來的希望。”

“鐵甲門施文絕,鐵蕭大俠,都說這個叫李蓮花的,是能醫死人肉白骨的神醫,他們絕不會說謊。”

“那個,我怎麼記得我好像只是給他們開了一些風溼膏藥吧,可我這膏藥也不能讓人起死回生啊,我哪有那麼厲害。”

“能醫死人肉白骨這種騙小孩的話本你們也相信啊。”

“這位兄弟若是能起死回生,我跟他姓。”

李蓮花尷尬一笑。

“怎麼?不服是吧。”

“十三年前朝堂與四顧門有約,百姓之事歸衙門管轄,江湖恩怨交由我們百川院定奪,你們幾位是連百川院的裁決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好,今日之事,我風火堂絕不會就這麼算了。”

“走。”

“多謝少俠救命之恩,只不過少俠,現在,他們應該。”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沒人敢動你,今夜便跟我宿下吧,明日一早送你出城。”

“這,這多不好意思啊,只不過我的這個盤纏...”

“你放心,所有花銷包在我身上。”方多病拍了拍自已的胸脯說道。

“真義氣。”

“實在是多謝方少俠了。”

“誒,你怎麼知道我姓方?”

“敢將方尚書的獨子招入麾下,佛彼白石的膽子還真不小啊。”

“你認識家父?”

“李蓮花喝了口茶說道,“方少俠,你這劍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是難得一見的美玉寒生煙。”

“去年呢,僅得一塊,在富玉樓標出了天價,被天機山莊拍得,方少俠的名頭說出來,可比刑探好使多了。”

“沒想到李兄雖然不會武功,但這眼神倒是不差。”

“唉,行走江湖,我本來是不想太招搖的。”

“方少俠,你應該是剛剛入的百川院吧?”

“沒錯。”

從小我便立誓,長大後我一定要加入百川院,重振四顧門,所以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方尚之子。”

趁著方多病說話的功夫,李蓮花在酒裡下了點迷藥。

“我只想讓別人知道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川院刑探。”

李連杰給方多病倒了一杯茶。

“好志向!”

“我就喜歡你這一腔熱血的少年。”

“看來我們兩真的非常投緣,來,敬方少俠。”方多病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對了,不知方少俠要如何處理妙手空空的屍體呢?”

“我一會兒就飛鴿傳書給百川院,讓他們派人帶回去。”

“對了李兄,我倒是有一事好奇,為何風火堂的人一口咬定你曾經將兩個死人救活呢?我可不相信什麼起死回生之術。”

“唉,這世上呢,當然有起死回生之術了,因為有時候死人未必是死人。”

“李兄,你這是何意?”

藥勁上來了,方多病很快就感到頭暈目眩。

“這茶水...”

“這麼多年沒遇到刑探,沒想到遇到的第一個刑探就是你這麼個生瓜蛋子,百川院可是一年不如一年。”

“你……”方多病意識模糊前,看到李蓮花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李蓮花便去救妙手空空了。

“誒,姓李的,你怎麼來的這麼遲啊,你知不知道這歸息功最多隻能撐三天?”

“你小聲點。”

“這風火堂的人下手也太狠了,差點真的把老子給打死了。”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還不趕緊走?”

“好,走走走。”

妙手空空從棺材裡爬出來和李蓮花一起溜了。

風火堂的人闖進方多病的房間問道“李蓮花人呢?”

“我的人剛查出來,他和妙手空空早就認識,他分明是故意引我們來這裡找到他。”

“老大,不好了,棺材裡的人不見了。”

方多病聽到此話,瞬間清醒了很多。

“還不快追。”

“你倒是等等我,等等我。”

妙手空空剛說完,李蓮花就帶著他飛到事先準備好的馬上。

“花花,你倒是準備的周全啊。”

“站住,別跑。”

他們兩個頭也沒回的騎著馬跑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花花看到沒有,剛才那個刑探的臉真是臭極了,哈哈哈。”

“我欠你的人情清了啊。”

“啊,清了清了清了。”

“這風火堂啊,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做山賊起家,五年前,強行借走了施家的秘訣,據為已有,沒辦法,只能找到我給他偷回來,不過今天幸好有你啊,這場戲...”

“我的東西呢?”

“哦,對。”

“給。”

一本食譜和一些銀子,李蓮花拿走了五兩銀子,剩下的給了妙手空空。

“說來你這個人還真是奇怪,說你摳吧,我要分你一半銀子你不要,只要這食譜和五兩銀子,說你不摳吧,誰要是欠你三文錢,你也要追到天涯海角給他要回來。”

我的診費呢,也就是五兩,多一分不要,少一分不可。”

“這個呢,是我師父私藏的菜譜,也不知道怎麼會淪落到別人手裡,我就好吃這一口哎。”

“你這個人總是神神秘秘的,也看不出有半點功夫,輕功還可以。”

“誒,你師父是誰啊?”

“你也別研究了,我只不過是一條孤魂野鬼罷了。”

“唉,李蓮花,你是不是在找金鴛盟的人?”

李蓮花眼神攻擊,妙手空空被李蓮花嚇一跳。

“那個,呃,職業習慣嘛,一時好奇,再說了,就把你全身上下翻了個遍,也翻不出什麼要緊的東西,告辭。”

“嘉州。”

“靈山道場。”

“說不定有你要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