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寅知道自已又該捱罵了,準備往府中去,又覺察身後有影子一直在跟著自已,他放慢了腳步,步伐漸漸停下。

“誰?”他猛一回頭,卻見小巷街邊的野貓竄過……他呼了口氣,擔心遇上什麼盜賊或地痞,原來是虛驚一場。

此時已近五更,離太陽昇起還有好一會兒,枝頭傳有烏鴉的叫聲,街頭巷尾漆黑一片,一聲劍出鞘的清脆之音劃破這份恐怖的寧靜。

遲寅聽到,跑到牆邊,尋著聲音的方向探去,一位黑衣刺客被一位少年抵著劍,刺客是女的,正是暗香閣那位奚聞莊下邊的殺手。藉著月光,也沒能看清少年的臉龐。

“你在跟蹤他!”少年問。

遲寅這才聽出這少年是自已的師兄奚行客,女刺客冷笑“你不必知道!”說著,從手中拿出小笛子,吹出一種奇怪的曲調,屋簷上飛下另一位黑衣刺客,是位體型高大的男子,那男子左右持刀衝向奚行客,奚行客見招躍起踩上他肩頭,落到他身後,那位男子轉身,月光照在臉上,奚行客清晰的看見他的右眼黑乎乎一片,原來他是位獨眼,奚行客回想起當時暗林裡的那個“黑影”,才知道是同一個人。

“遲寅!”奚行客見事態不妙,向遲寅方向跑來“那人身手不一般,快逃!”,遲寅便跟上師兄。

兩人飛上屋簷,那男子追上。空中飛來刀片,是衝那男子去的,他用匕首抵擋,不偏不倚的逃過一劫,男子回頭,只見房屋下一位捧著酒壺的五十多歲的男人,頭髮亂蓬蓬,抬著頭似醉非醉的笑著。

“卜老!”遲寅叫道。

“卜仲鳥?…”奚行客望著卜仲鳥。

“你們回去!”卜仲鳥對上面奚行客他們說。

奚行客抓起師弟的手腕說:“相信他。”

卜仲鳥是奚行客的第一任師父,看著他長大,從他被收養進奚府後就常在他身邊,但是,不知多久後,卜仲鳥卻突然要辭別,奚行客不捨自已最信賴的人離開,卜仲鳥毅然要走,八歲的奚行客拽著他衣角,他狠心地用刀匕劃傷奚行客的手腕,在鬆手後師父就再沒來見過自已了。

奚行客帶著遲寅回到將軍府。“奚侯爺,你說我是不是贏了?”遲寅笑著邊坐下“話說剛才那位卜什麼鳥的人,你也認識啊?”

“老朋友!”奚行客心不在焉倒起了茶。

“哇!你真了不得,他武力高強,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見識到了,那次酒館幾個壯漢把他踢出館外,對他加以拳腳還說什麼‘一個乞丐還真有臉來這’,最後他忍耐不住就……你猜怎麼著?”遲寅神采奕奕地描述著。

“五個壯漢全被打的心服口服!”遲寅拍手道。

“他變成乞丐了?”奚行客一驚,茶壺中的水倒在了桌子上。

這時,柳畔之跑來,氣喘吁吁對奚行客說:“有人找你,看樣子很急,你快……”

奚行客沒聽話講完,跑到府門前,見一位頭髮凌亂的老人坐在旁邊的石階上,風拂過他的髮梢,他紋絲不動像在等待著什麼。

“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