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菲菲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氣,這劉延不就是典型的渣男麼,這種渣男,活該被打,打死最好,使勁兒拍了一下車門,把後面幾個打手嚇了一哆嗦。

羅菲菲全然沒有對劉延的報警和劉延的被打產生聯想,而是完全沉浸在剛才朱隊讓她看的那個影片裡面了,而她自已還沒意識到。

在警車的一路狂飆之下,來到了南坪派出所,派出所是一個四合院形式的,裡面還挺寬敞的,外面一面是街鋪門面,緊挨著馬路,中間開了一個口子,剛好一輛車能夠進出。

“小吳,趕緊把這些人帶入審訊室,立馬開始審訊。”朱隊火急火燎的進了辦公室。

因為朱隊知道,動作不快點,可能會出紕漏,畢竟是在華新混凝土廠抓的人,趁別人來要人之前,一定要審出個東西來。

“是,朱隊!”小吳興奮的說道。

那十幾個打手,都戴著鐐銬,排著隊,在三四個民警的帶領下有序的進入了大廳。

站在最前面的是蛇皮,因為剛才門牙掉了,有些疼痛難忍的他,現在時不時要吐口水。

“亂吐什麼吐,吐一次罰款100!”小吳對著蛇皮就是一頓吼。

蛇皮瞪著眼睛,敢怒不敢言,嘴裡本來憋了一口,剛要吐出來,又咽了回去,在心中一頓罵道:“你給我等著!我記住你了!”

打手們一個一個的吊兒郎當,對於來到派出所,絲毫沒有感到恐慌。

因為他們心裡的一致想法就是,這次打架鬥毆是劉延先挑起的,他們只是正當防衛,就算抓來了,頂多也就做個筆錄。

而且他們很清楚這裡是南坪派出所,華新混凝土廠根本不在他們的管轄區域內,別看一個一個的吊兒郎當,對於派出所他們還是門兒清,畢竟經常打交道。

“快點兒!磨磨蹭蹭!”小吳對著最後一名小黃毛吼道。

“菲菲,這次審訊,你也參加。”朱隊從辦公室出來之後,衝著文員辦公室喊道。

“菲菲!菲菲!菲菲!”菲菲的同事郝彤彤見羅菲菲呆坐在椅子上,趕緊喊道。

“嗯,嗯,怎麼了?”羅菲菲如夢初醒,趕緊拋開腦海中劉延的事情,一臉茫然的表情看著郝彤彤。

“朱隊叫你,叫你去審訊室參加審訊。”

“什麼時候?”

“就在剛剛,朱隊剛走,你趕緊的。”

“哦哦,好,我這就去。”

羅菲菲慌忙則亂的拿了筆和本子,一溜煙,跑去了審訊室。

“唉!關係戶就是不一樣,真羨慕。”郝彤彤在一旁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

海城市人民醫院三院,急診室,102號急救室,門口守了兩位民警。

劉延躺在病床上,眼睛還閉著,因為剛剛在來醫院的路上,躺的太舒服了,睡著了。

三個醫生在裡面準備搶救暈過去的劉延,檢查了劉延的呼吸和心跳全都是正常。

劉延肚子上的傷口,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止住血了,經過醫生的檢查之後,進行了包紮。

三個醫生一致認為,劉延除了一點皮外傷,沒有任何問題,根據醫生多年的經驗,劉延就是裝的,根本沒有暈。

“小夥子,別裝了,趕緊去派出所,把該交代的交代,爭取最大程度的寬容處理,早日出來,重新做人。”其中一個醫生拍了拍劉延說道。

劉延假裝用力的睜開眼說道:“我這是在哪兒呢,哎呀……!疼!”

幾個醫生站在劉延面前,同步的搖了搖頭,走出了急救室。

“醫生,裡面那個人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外面的民警問道。

“趕緊帶回去吧,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看著醫生有些不耐煩的表情,兩位民警互相對視一眼,進了急救室。

“劉延!”

“幹嘛?”

“走,跟我們一起回所裡做筆錄,配合調查。”

劉延看了一下自已的傷口:“還疼著呢,剛醒過來,讓我緩緩。”

雖然留言嘴上說緩緩,但是心裡特別的著急,天小姐現在還下落不明呢,只要多耽擱一秒,天小姐就會多一秒的危險。

劉延找了找手機,才想起來,手機落車裡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報案,然後對蛇皮進行審問,審訊他天小姐的下落,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但要用這個辦法,就必須要有強有力的證據,因此必須要拿到自已手機裡的影片。

“警官,可以借下你手機打個電話嗎?”劉延想給李夢打個電話。

想讓李夢幫忙去拿一下手機,因為證據鏈全在手機裡面,沒有證據的報案,24小時之內警察肯定不會立案。

“打什麼打,回所裡再說。”一位民警嚴肅說道。

“我真的有急事,不然會出人命的,警官!”劉延懇求的表情,在警官面說道。

“出什麼人命,你現在涉嫌一起嚴重的尋釁滋事,打架鬥毆事件,不許與外界有任何聯絡,請積極配合我們調查。”

“哐當…!”一聲,身手敏捷的劉延,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把剪刀,對準自已的脖子。

此時的劉延,一隻手被鐐銬銬在病床的護欄上,打著赤腳站在地上,一隻手拿著剪刀,對著自已的脖子。

“你幹什麼!”民警反應道。

“讓不讓打?不讓打,我就插進去!”劉延堅毅的眼神看著面前的民警。

“你先把剪刀放下,有什麼要求,好好說。”兩位民警用兩隻手不斷的往下壓,無論是語言還是姿勢,都有一種想奪剪刀的意思。

民警也沒有想到,劉延的身手會如此了得。

馬勒戈壁,剛才好好跟你們說,你們不同意,現在老子來真格的,又喊老子好好說,你們他媽的都是這麼辦事的麼,劉延悶在心裡一頓臭罵。

“快點,把手機遞過來,不然我真動手了。”

剪刀已經將劉延的脖子劃出一點小口了,民警見狀,也沒辦法,只好掏出手機遞給劉延戴鐐銬的那隻手裡。

劉延一把搶過手機看了看解鎖了沒,然後對著民警說道:“你們倆在外面守著,不許進來,我打完了叫你們!”

然後做了一下插進去的動作,繼續威脅,民警見狀,也不得不出去。

待民警出去之後,劉延撥通了李夢的電話。

“劉延,你……”

“喂,李夢!你別說話,你先聽我說……”

“總之現在發生了很多事情,不管你現在是怎樣的心情,不管你在忙什麼,現在照我說的做,具體的回頭再給你解釋。”

劉延邊說邊看著門口有沒有人進來,鬼鬼祟祟的打著電話。

“你先去找一個靠譜的開鎖師傅,修車師傅也行,記住,一定要帶好工具。”

“然後再去城郊華新混凝土廠,找到一輛停在路邊的邁凱倫豪車,讓師傅撬開車門,然後把我的手機拿出來。”

“你聽著,我手機裡面有重要的證據,能夠證明我是清白的,證據還跟一起綁架案有關。”

“綁架案……!”李夢驚呼。

“你拿到影片之後,趕緊把沒用的刪掉,只保留對我有利的影片,你懂的。”

劉延一股腦灌輸給李夢,電話那頭的李夢聽的整個人,又是驚訝又是驚嚇,大腦裡面已經完全翁亂了,但還是要保持冷靜。

因為他知道,此時的劉延肯定遇到大麻煩了,不然自已打電話為什麼一直聯絡不上,還用一個陌生電話打給自已。

“你在哪兒!”李夢著急的問道。

一連串的突發狀況如同重錘般接連襲來,讓她的心臟瞬間感到劇烈的疼痛,那是一種深深的擔憂,一種急切的焦慮,彷彿整顆心都被緊緊地揪住了。

“別管我在哪兒,趕緊照我說的做,拿到影片之後趕緊到南坪派出所找到一個叫菲菲的女警官,交給她,他一看就知道了。”

“可是……!”

“還有,就是,千萬別讓嘉言知道我的事。”

“好了,就這些,趕緊去,快!快!快!”

“嘟嘟嘟……”

說完,劉延趕緊結束通話電話,此時,剛好民警也進來了。

……

李夢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到上班的時間了,趕緊給酒吧老闆打了個電話。

“喂,孟總,我今天有事,來不了,您看怎麼安排一下。”李夢好聲好氣的在電話裡說道。

“李夢,你幹什麼啊,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孟總的聲音十分生氣。

“孟總,我…真的有急事,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補上。”李夢硬著頭皮跟孟總說道。

李夢把手機開了揚聲器,因為放在耳朵邊,怕被孟總的聲音振聾發聵。

“李夢!你平時請假我有沒有說過什麼,但是今天你必須來,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來,算怎麼回事?別人怎麼看,我的這張帥臉往哪兒放!”

“孟總……”李夢嘗試著撒嬌得語氣。

因為李夢知道孟總是喜歡自已的,但平時對孟總的無事獻殷勤,都是拒絕的,而且也從來沒有跟孟總撒過嬌。

若不是孟總給的工資比其他地方都要高上兩倍不止,李夢早就換地方了。

但今天確實不湊巧,確實昨天答應了孟總,就算今天天上下刀子,都要趕過去給孟總過生日的,但是,李夢怎麼也沒想到劉延會出事。

“別對我……撒嬌,我這個人經不住別人撒嬌,特別是你!”孟總被李夢的撒嬌弄的小鹿亂撞。

孟總就是那種越吃不到的,越想吃,控制慾太強烈了,所以只要李夢這樣一撒嬌,那絕對一撒一個準。

“孟總…我的好孟總…等我把這件事忙完,我第一時間去找你…”李夢趁熱打鐵又撒完一頓嬌。

“行吧,我的好夢夢,你趕緊去,快去快回哦,等你喲,嗯嘛……”孟總心裡翻滾著愛意,說完還給了一個遠端吻。

嚇得李夢趕緊掛了電話,心裡噁心的想吐。

“惡……嗚……真他媽的噁心。”李夢連吐幾口口水,喝了一口涼水漱了漱口,全身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李夢若非出於對劉延的情感,現在的她絕不可能在孟總面前如此直言不諱,然而遺憾的是,這份深情與決心,劉延不知道。

回想了一遍劉延說的話,李夢趕緊出門。

“我表哥在哪兒?”

剛要出門的李夢與劉嘉言撞了一個滿懷。

“嘉言妹子…你怎麼來了?”李夢驚訝的表情看著劉嘉言。

“我來找我表哥,我表哥一天沒接我電話。”

“那你怎麼就認為你表哥會在我這兒?”

“因為我表哥的朋友,我只認識你,所以我就來了。”

“米粉館不開了?跑這兒來找人。”

“有我爸媽他們守著。”

“是你爸媽讓你來的?”

“是我自已,不過我爸媽也想我來看看。”

李夢剛準備說,但又想起了劉延交代的話,千萬不能跟嘉言妹子說,所以李夢說道:“你表哥不在這兒,我也打了一天電話打不通。”

“那你去幹嘛?”劉嘉言問道。

“演出啊,今天晚上酒吧老闆生日,我要過去捧場。”李夢撒謊道。

“那你怎麼吉他都沒拿?”劉嘉言問道。

“哦哦,我給忘了,這不是遇見你了麼,忘了拿吉他了,我這就去拿。”

李夢無奈地擠出一絲假笑,走進房間拿起吉他,心中卻滿是苦澀。

劉嘉言總是那麼不湊巧,不早也不晚,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

又讓自已不得不揹著沉重的吉他去尋找那丟失的手機,這運氣,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看著李夢揹著吉他,劉嘉言沒再多說什麼,而是跟著李夢一起下了樓。

“你幹什麼去?幹嘛跟著我?”李夢問道。

“我沒跟著你,我也要下樓回家。”

劉嘉言對李夢所說的話充滿了懷疑,因此她怎麼可能安心回家?

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悄悄尾隨李夢,畢竟,除了劉延的這位朋友,她幾乎沒有其他線索可以追尋劉延的下落。

或許,跟隨李夢的腳步,她才能找到一絲關於劉延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