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蔔頭,你該不會是賴上我了吧?”

“嘻嘻,楚姐姐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言言眼睛裡都浸染著笑意,見自家孃親不理會,自顧自地吆喝。

“瞧一瞧看一看,新鮮出爐的鮮花餅,還熱著呢,楚姐姐要不要嘗一嘗呀。”

“一大早來找我,就是為了鮮花餅?”

“楚姐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鮮花餅不過是思念你的藉口罷了。”

“貧嘴,昨兒,你不是跟你父親走了嗎?”楚千弦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

“嗨,瞧楚姐姐說的”,言言一言一行活像個小大人兒。

“好歹,我初到京城,承蒙您照顧,不得常來常往啊,楚姐姐就當多一門親戚走動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一口一個楚姐姐,還帶了禮物獨自前來,誠意滿滿。

見眼前的人,垂眸不語。

“楚姐姐想什麼呢?難道是想吃這鮮花餅,又害羞不敢張嘴?”

楚千弦一轉頭就看見,小小的人兒提著餅子笑盈盈的。自顧自地坐了下來,就那麼看著她。

罷了,一個小孩子而已,就隨了她吧。

但誰能想到,楚千弦又看到了什麼叫做得寸進尺。

“楚姐姐,這餅子好不好吃?”

“還不錯,甜而不膩,入口香甜,哪家買來的?”

“永安王府的,楚姐姐我拿永安王府的錢財來養你好不好?”、

咳咳咳,用言言的話來講,這叫雖遲但到。

食不言,寢不語。古人誠不欺我。

“慢點吃,慢點吃,不要總像父親一樣咳嗽,對身體不好。”

從言言手中接過茶盞,順了順氣。

“怎麼?養了這麼久還不見好嗎?”

“嗨,怎麼說呢,應該是比之前強多了。”

言言把手伸過桌面拽住了楚千弦的手。

還是孃親的手香香軟軟啊。

“楚姐姐也不要被他那病怏怏的樣子給騙了,老爹他很抗造的。”

啊?抗造?什麼抗造?

看著自家孃親愣愣的樣子,言言以為沒有相信自已的話。

“真的,孃親死後,老爹本就病弱的身體,那叫一個雪上加霜。”

“再加上,那迷情的毒不光禍害了孃親的身體,老爹也深受其害。”

“就是那樣一副軀殼,愣生生把我帶到這麼大,期間更是修橋鋪路,福澤整個封地的百姓。”

“歷經數年,真正做到夜不閉戶,就連丁叔叔也說,這簡直就是奇蹟。”

楚千弦明白,這說的是那所謂的前世,可是心還是忍不住地緊縮。

也許,這就是,不忍心吧。

不忍從前一起偷偷在池塘邊談天說地的少年,真的像言言口中的那樣辛苦。

百里瑾曾說過,如果以後身體允許,他也想策馬揚鞭肆意奔跑。

就算是天各一方,就算是另嫁另娶,也希望對方平安康健。

“知道是什麼毒藥嗎?”

“名為蓮回,迷情不過是它最不值一提的效果。”

“狠毒之處在於慢性毒藥,隨著時間的蔓延侵蝕五臟六腑。”

“初時症狀不顯,後期無藥可救,痛苦異常,且認識此毒的人寥寥無幾,更別提醫治了。”

如果按照這個說法,自已的死,大半不是因為這個毒藥。

楚千弦倒吸一口涼氣。

自已身體一直很壯實,是名副其實的將門虎女。

這兩年算是修身養性,也比一般閨閣女兒要強上許多。

簡直無法想象,到底是經歷了什麼。

難道,生產竟如此可怕?還是自已的身體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不知不覺間,楚千弦對於這對父女莫名其妙的話,已經有些相信了。

“好啦啦,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其實還是很期待楚姐姐再次耍一套刀法的。”

小小年紀,一臉痴相地望著自已的孃親,逗得屋子裡的人忍俊不止。

最終被無情地拒絕了。

不過,楚千弦安排影蘭和心蘭一起帶百里言練武。

沒想到,這孩子也會那麼三招兩式,而且基本功不錯。

引起了大家的興趣,一帶二,刻苦地在庭院裡學習一套拳法。

而楚小姐,自然是在看賬本,不過門是開著的,偶爾也會窺探大家的快樂。

自及笄之禮後,就再也沒碰過武,偶爾去自家馬場騎馬,算是放縱一場。

這兩年,瘋狂惡補高門貴女的一切所學。

現在,掌家之權,也在我手中。

用母親的話來講,就當是提前練手了。

從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如今的爐火純青,一步步走來,真是不比習武輕鬆。

就這樣母親還是不放心,要給兩個鋪子練手。

不過最終以太子妃不用經商過活的藉口,躲掉了。

但也沒閒著,得到了,看各個鋪子賬本的任務。

看不完,根本看不完,厚厚一摞的賬本,就從來沒少過。

最開始也曾崩潰過,但是母親說,“經商不是太子妃的職責,但看賬本你一定能用到。”

“最重要的是,兒啊,人生沒有後悔的機會,總要為自已的選擇負責。”

說著,就又送來了一摞新賬本。

“小姑姑,你看我戴這個好不好看。”

李家小姐拿著一支梅花簪躍躍欲試的看著銅鏡。

“詩雨,我出去一趟。”

“怎麼啦?”美人回眸,巧笑嫣然。

看著許婉清單手捂著肚子,神色為難。

“小姑姑先去,我在這裡等你。”

李詩雨,李家孫輩,外祖母的心頭好。

兩人年齡相仿,昨日人群中寒暄,眼睛就對到了一起。

今日作為主人家招待,遊玩京城。

陪著外祖母用了早膳,閒話家常,得知今日所有花銷,都由府裡買單。

本來孝子玄孫的乖巧模樣,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在大街兩旁的各家商鋪中穿梭。

誰家上了新的樣式,誰家貨物是業內翹楚,樣樣門清。

許清婉由阿琴攙扶著走出淨堂,雙膝都在顫抖。

陪著用膳本就沒吃飽,,在家中也嫌少徒步逛街,真是有些受不住了。

還好這間玲瓏閣吸引住了李家姑娘的目光。

在老闆娘的熱情招待下,才得以在二樓雅間喘口氣。

“小姐,早知道今天就不出來了。”

阿琴心疼的要死,自家小姐什麼時候遭過這罪。

還沒等許婉清回答,就被人一把拽進了旁邊雅室。

連帶著阿琴也扯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