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溫黏稠的地面,每腳踩下,都會滲出些許暗紅色液體

當僅存的理智被逐漸蠶蝕,血肉只是靈魂的載體,而靈魂,將淪為慾望的蹺板。

法律?道德?在這通通蹂躪,拉扯,再撕碎

白教堂內,身著披風的面具男與黑衣人對峙,這是一場生死搏弈 。

\"無論如何,\"殿\"與你都止步於此了。”,面具男說到

男人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面具消融,銳利的雙瞳閃爍,整個人憑空消失

教堂內的巨柱、牆壁開始變形,扭曲,上空傳來陣陣轟鳴

黑衣人連同身旁整個空間,出現一條條淺色裂痕。

建築塌陷, 一種無形的力量將它們壓縮,裂痕肉眼可見的擴張,散發出白氣的渦流,所有的壓縮物被吸引吞噬,儼然一幅駭人景象

黑衣人仍舊佇立原地,沒有絲毫動作

見對方沒有回答,男人走上前,伸手摘下黑衣人的斗篷

一張絕美的側顏,如此突兀的出現在男人面前

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她,是自已失蹤多年的未婚妻

瑩思舟

男人怔怔地望著她,自已曾無數次揣摩對方的身份,他懷疑過,可當現實真真切切的擺在眼前, 一時竟有些無法理解

如果是這樣…自已拼盡全力所做的一切,意義何在?

\"羽,我好累,可以抱我一下嗎? ”

女人緩緩開口,眼底盡是平靜

羽君顫抖著靠近,輕輕將女人擁入懷中,在這座欲的王都,絕對理智的代表也終將沉淪

\"羽,一千零三十九次回溯,我將你們逼上絕路,即使這樣,你也不恨我嗎?”

“這些都不重要,你回來了,我們一起逃出去。\"

命運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血海深仇的死敵竟是自已年少時選擇的摯愛

她只要站在那裡,什麼都不需要做,自已的所有立場片刻間分崩離析

羽君將額頭貼在於思舟的臉上,想象的溫存不在,只剩幾絲冰涼

他反應過來

“舟…思舟… 我從來…從來不奢求什麼權力和神位,我只想要你…要你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走出去。”

女人張了張唇,發出虛弱的聲音

“羽,你說,晨曦日出之前,總要染紅一片天際的吧?”

“昏午後的落日還留戀下墜前的餘暉,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男人有些哽咽

懷中女人輕咳

“羽,我們都有罪,能贖罪的人只有一個,

女人停了停,

沒有人能逃出去。”

羽君無奈地苦笑:可我們至少還活著,意識沒有消散迷失,我找到了逃出去的辦法,對…對了…我還有弒,他們每個人都很優秀,我們…

思舟歪過頭,不再直視男人熾熱的目光

“我的欲是無限回溯,剛開始,我想救所有人,再後來我嘗試一切可能性,但全部以失敗告終。”

“你別這樣講,一定還有辦法,一定…\"

“一千零三十九次…一千零三十九次我才明白,我從來都不是一名合格的伴侶,更不是你的助力。”

思舟咧開了嘴,瘋癲地笑了起來

“我只是你登上神位的最後一道枷鎖!我好傻啊!?羽,我怎麼這麼傻!?我到現在才明白!”

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淚

“原諒我,羽,原諒我的自私…”

那雙眼眸,只剩下自嘲與訣別

“舟,我們還有好多事沒有做

我還沒有娶你,

我們還沒有舉行婚禮,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全世界我愛…”

唔…

只覺唇處一陣綿軟,那刻,羽君清晰的感知到生命力正從思舟身體內飛快流逝

參與者瑩思舟失去參賽資格,領袖決鬥結束

看著鏡面上霧汽形成的字,場外眾人無不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