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我皆大人

“你我皆大人，有啥害臊不害臊的？”江阿樂笑道。

他上前一步，伸出手挽過去，抄起章楠細腰，手肘和胳膊用力，瞬間讓她傾斜身子。

她像是一根浮動的樹枝，弱柳扶風，靠著他胸口，。

又像是一塊泡泡軟糖，黏糊糊的需要貼貼，情不自禁的貼在他身上。

“啊，你！”

章楠嚶嚀一聲，羞紅臉蛋，不再看前邊的那對年輕人，而是關注著江阿樂俊朗的臉蛋。

凱達鞋廠包裝部唯一的男工，今日主動摟抱她，怎麼能不讓她驚心呢？

多少個日日夜夜期盼著這一天，而今成為了現實。

江阿樂顯然是老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直接將她帶去最近的飯館。

在工廠打工就是這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不及早下手，好女人都是別人家的。

同理亦然，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

“吃點什麼好呢？楠楠你來點菜！”

“吃啥都可以，我不挑剔，很好養啦！”

稱呼由章組長變成了楠楠，卻讓章楠有點兒花痴。

章楠手託著下巴，痴痴的看著江阿樂。

吃不吃沒啥關係，反倒希望早點吃完，該幹嘛就幹嘛！

看看電影意思意思？

逛逛街買點指甲油塗抹一下？

戀愛中的男女都有這些必經過程，章楠是女人，初次戀愛，自然而然想到的只有這些，更深一層的車、房、存款是沒有想到的。

江阿樂點了幾道菜，再加了六支啤酒，一臉誠摯看著章楠。

“喝酒？”章楠疑惑道，繼而接著問：“你要把我灌醉，然後迫不及待地欺負我？”

章楠有點兒警覺，發現這幾瓶酒來得太巧，以前最多兩人吃碗炒粉，擼幾根烤串，怎麼會如此有情調喝小酒！

“是也！什麼都瞞不過聰明的楠楠。”

江阿樂沒有否認，而是勇於承認。

姜太公釣魚，釣的就是自願上鉤的魚兒！

“你壞死啦！我不能喝啤酒啦！”章楠楠嘟著嘴，表示不能喝，臉上浮現一抹少女紅潤，接著低頭說道：“最多喝一小杯！”

對，只能喝一小杯。

“沒問題，咱們就只喝一小杯！”

江阿樂果真給她倒上滿滿的一大杯，而章楠笑著沒有拒絕，開心的小口啜掉了。

酒過三巡，六支啤酒瓶已經空空如也。

章楠大呼：“再來六支”！

十二支啤酒灌下肚子，兩人瞬間肚皮鼓鼓，而章楠已經意識模糊，說些不上道的話。

“阿樂，我醉了，你該不會趁機欺負我吧？”

“阿樂，我不行了，怎麼看著有兩個你，你笑啥，是不是對我動了壞心思？”

“阿樂，這裡是哪裡？好大的一鋪床，好潔白的床單，好涼快的風！”

“啊，我的衣服……嗚嗚！哈哈！”

……

莞城的天氣一向炎熱，即便進入初秋亦然。

這裡靠近珠江口，溼熱的海風吹入海岸，只有酒店的空調可以讓人心曠神怡。

酒醉才知情重！

江阿樂沒有醉，只是陪著章楠醉，現在的他很忙碌，像是一隻不知疲倦的鳥兒，飛來飛去到處找山泉水喝。

一杯涼水下肚，沁人心脾。

礦泉水瓶歪斜的丟在一邊，像極了“野渡無人舟自橫”。

“睡吧，睡上一覺，明早起來回廠裡，會感覺變了個人。”

他躺在她的旁邊，輕輕拍打她的背脊，與此同時，他拉過薄款床單，給她蓋住小肚子，以防空調冷風把她吹感冒。

一夜過去！

今宵酒醒何處？

章楠快步奔出酒店，頭也不回朝著工廠跑去。

江阿樂笑著從後面追上去。

在公園的盡頭，看到章楠坐在無數情侶坐過的靠椅上，痴痴看著遠方灰色天空。

“從來到這個城市開始，天空一直是灰色的，從來沒有見過藍天。”章楠自言自語道。

江阿樂靠著她邊上坐著，輕輕伸出手，摟住了她，“心情痛快，看什麼都會是藍色，你試試閉上眼睛，想象美好的事情。”

章楠閉上眼，想到過往不愉快的事情，繼而想到父母三天兩頭給她介紹男朋友，現在好了，不用介紹了！

只是男朋友是個工廠普工，怎麼能給她過上幸福生活，家裡父母不可能同意吧？

臉上剛露出微笑，又陷入些許猶豫之中。

“我要競選組長，你告訴我大概的注意事項！”江阿樂主動提議。

知道她的的隱憂，更明白他要往上爬，成為工廠老闆的左膀右臂。

“你確定要做組長？”

“當然，做了組長，每個月工資多兩百塊，用來給你買洗面奶不香嗎？或者多來兩次酒店……”

“去你的，以後不能來酒店，多破費啊！”

“不來酒店，那麼去哪裡呢？”

“咱們在外面小區租個單間，一個月四百塊，加上水電，不超過五百塊，不更香嗎？”

章楠眼裡清澈，似乎規劃好了未來。

一個小單間，小小的愛巢，便是偌大的天地，一心便是一世界。

江阿樂點點頭，香，真香，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香的了。

“走吧，帶你去見一見甜甜，她雖然是包裝部主管，可也是我的閨蜜，不用搞什麼競選，只要她點頭，你直接就是組長了！”章楠笑道。

她伸手捏著江阿樂臉蛋，食指和拇指用力，臉上的皮肉捏成一片。

江阿樂臉蛋瞬間成了鬼臉，擠出一絲笑意：“現在這麼早，不會擾人清夢吧？”

“擾的就是她的清夢，從小到大，我跟她無話不說，任何好東西都可以分享，注意，是任何東西！”

章楠說的很肯定，眼神看著他，帶著那麼一點兒要分享江阿樂的意思。

江阿樂兩腿一緊，覺得過於驚喜。

這麼快就跟主管牽線上，看來組長一職是囊中之物，可以朝著更高一點的職位大踏步邁進了。

“我可不能分享，專屬於你，我可是一個很專一的人。”

心裡樂開花，嘴上卻不要不要的。

兩人沒有過度纏鬥太久，此時早晨的公園有來來往往的行人，大雅不雅。

“卡塔！”

章楠左手提著門把手，右手握住碩大的鑰匙瞬時間扭動，甜甜主管租房的門開了。

“今天是星期天不上班，我要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房間裡面出來甜甜主管的聲音，很快又接著響起女人的“呼嚕聲”。

“她起來了？”江阿樂看著章楠問道。

“起來個屁，知道是我來了，裝著繼續睡唄！走，跟我進去，今天不上班，別把她當高高在上的主管，只當做是我閨蜜，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章楠拉著江阿樂手，直接走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江阿樂。

一張一米寬的床鋪上，仰躺著熟睡的甜甜主管，身上只穿著兩樣，一樣在上，一樣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