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我一起征服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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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我得承認，大人們與孩子們的天真無邪不同的地方。
孩子們的眼中只有英雄和怪獸，在一件事上，勢必要分出個勝負對錯。
而大人們之所以骯髒，不是因為世界變壞了，錯誤的不是這個世界，是你。
這樣說可能會刺傷一些傢伙們的脆弱心靈。
因為一旦接受了。
就等同於承認自已的過去是失敗的。
世界從沒有錯，錯的是人們在界定某一件事情時，底線變得越來越低。
而自已從來只是踩在道德的制高點俯瞰下方的雲海，心中感慨著世界的廣闊，天空的蔚藍。
然後去忽視，雲海下方的一地雞毛，殘垣斷壁。
中世紀獵巫運動從未停止，排除異已，孤立霸凌的戰火一直蔓延到了今天。
雲海就是歐洲貴族們的蓬蓬裙，奢靡浮華流於表面，汙垢與禍亂堆積在下。
我叫及川悠紀夫（Oikawa Yukio），是個遺傳生物學家。
透過分析對照數碼世界的底層程式碼後發現，數碼寶貝的進化鏈和人類的成長，有著相似的共通之處。
以這個方向作為出發點，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進化的本質並無對錯，進化，就像是改變人類一生的某個重要節點。
從這個重要節點過渡下一個重要節點，中間的過程，叫做進化。
而並非單純的，改變自已的狀態，才叫做進化。
“對不起，讓你等待了這麼久。”
“我會找到你，一定會！我還有好多話想要對你說！”
“這一次，由我來陪伴在你身邊！絕不會讓你再度孤軍奮戰……”
如果我能從一開始，就找到你，沒有迷茫，沒有放棄希望。
是不是一切，就會變得不一樣。
是不是種子，就能安安穩穩的發芽，長大，蒂結甘漿。
其實不應該這樣想，因為……
處於雲海之上的人，也是孤立無援的啊。
即便身處泥濘荊棘之地，腐臭業果森林，昏黑禍亂之城，我也要找到你！
像只食不果腹的野狗一樣，卑微的爬向你，這次絕對要抓住你的手！
因為我知道，你是……
“我的搭檔！”
……
1
“咳咳咳……”
吸血魔獸有些不敢置信地瞪著明露，雙手掰著明露的手指，雙腿在空中大幅擺動，可明露的手就像數碼世界最古老的恐懼一樣，不斷壓迫著吸血魔獸殘存的精神。
天使型數碼寶貝！比聖階門檻（大天使型）還要高階的壓迫力……不，也許還要在那之上……
隨著明露掐吸血魔獸的手臂上逐漸暴起青筋，身體半側那妖異的紋路也在逐漸轉變為深紫色，發出危險的光芒，吸血魔獸漸漸停止了掙扎。
“夠了，明露，放開他吧。”無野手指揉著太陽穴，努力排除被附體時的嘔吐感。
“算你走運，垃圾。”
明露手一鬆，吸血魔獸跪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儘管只是短暫的附身，卻還是讓吸血魔獸從殘破的資料，重新凝結了虛影化的完整身體。
再晚幾秒，吸血魔獸就真的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為什麼……你這樣的存在會……”吸血魔獸看向無野與明露的目光中有不解，疑惑和懷疑，甚至腦補了許多陰謀論。
無野坐在不遠處的地上，抱著明露，正在一點一點的揉著明露的手，慢慢撫平他手臂上的青筋：“別生氣了，我這不是沒事嘛……”
“哼！”
明露氣哼哼的樣子，藍色的眼睛搭配金色的睫毛，XP殺傷力僅次於白毛紅瞳，引得無野內心一陣尖叫。
好可愛……
“明露最好了……”
今天也是少女心滿滿的神代老師。
“別管那兩個正在膩歪的傢伙了，吸血魔獸。”
浩樹走到吸血魔獸的虛影身邊坐下，悠紀夫識趣地捧著電腦走到一邊，手指放在回車鍵上，與電腦中的數碼寶貝們一起警惕著吸血魔獸。
巫師獸，礦石獸和黑暗巨龍獸已經在蓄力了，只要悠紀夫按下回車鍵，三隻數碼寶貝有把握在實體化的一瞬間，將必殺技打出，轟碎吸血魔獸的數碼核。
“吸血魔獸……為什麼想要統治世界呢？”
吸血魔獸被浩樹的問題問的愣了兩秒：“這算什麼問題？”
“不，我是說，總得有個理由吧……”浩樹將槍放回手槍套裡：“……統治世界的理由，征服世界的理由。”
“成為王……”吸血魔獸短暫的沉默了一下：“作為惡魔型數碼寶貝的我們，等級制度森嚴……下級惡魔數碼寶貝想要往上更進一步，除了進化，就只有殺死前一個高等級的數碼寶貝。”
“一定很累吧……”浩樹深有體會：“一直以來都辛苦你了，吸血魔獸。”
“其實像現在這樣說說話也不錯……我已經輸了……”吸血魔獸緊握著拳頭，假裝著灑脫：“真是……慘敗。”
就算不甘心……也沒辦法了，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已的失敗就好了。
一步之錯，滿盤皆輸。
吸血魔獸的虛影開始變得通透。
“吸血魔獸，成為王之後，對於征服世界的這件事上，有什麼規劃嗎？”
“……沒有。”吸血魔獸難得地迷茫了：“可能……”
“沒有。”吸血魔獸低下了頭，看著自已逐漸分解消散的身體。
這可能也是，為什麼只有“被選召的孩子”的原因吧，大人們總是想的太多，太過複雜。
數碼寶貝們是設定好的，單純的去迴圈某一段程式的智慧生物。
無論是疫苗，資料，亦或是病毒。
小孩子們也是一樣的，眼中的善惡是黑白分明的。
無論是黃種人，白種人，亦或是黑種人。
無關乎種族，而是在認知上，僅遵循著基本規則的迴圈。
這很悲哀。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征服世界？”
吸血魔獸愣住了。
“啊？？？”
吸血魔獸眨了眨眼，這些話單獨拿出來一個，它都能聽懂，但這麼放在一起，它聽不懂。
“不是，人類你先停一下……”吸血魔獸從頭捋了一遍浩樹剛才說的話：“你這身打扮……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是警察吧……”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浩樹向吸血魔獸伸出了手：“我叫火田浩樹，和我一起去征服世界吧，吸血魔獸！”
“開闊眼界，看看沿途的風景，尋找征服世界的意義，直到這條旅程的終點。”
“是個不錯的提議，但，我是……”
病毒種的數碼寶貝。
“我知道。”浩樹站的筆直：“只是數碼寶貝不是嗎？”
“又沒人規定，‘被選召的孩子’的數碼寶貝搭檔只能是疫苗種或者資料種。”
猶如死水微瀾，吸血魔獸在身體消散前的最後一刻，用力地抓住了浩樹的手。
當神聖的資料流火焰洗刷邪惡的靈魂，碾碎那與生俱來的高貴與驕傲時。
那顆想要活下去的心，想要踏上旅程尋求答案的心，激發出了生命的狂吼——數碼暴龍機就出現了。
“也許我應該像無野那樣給你取個名字？我想想……”浩樹靈光一閃：“有了，慎摩！火田慎摩（Hida Shinma）。”
在一隻數碼寶貝持有名字的那一刻，吸血魔獸，不，慎摩感受到了。
名為火田浩樹的人類個體，對數碼世界無止境的熱情，和對數碼寶貝無限的熱愛。
“真是熱情的鼓動……”慎摩看了一眼明露，深呼吸，放平心態：“我好像懂了點了。”
“浩樹，在與你開啟旅途前……我想……”
浩樹平靜地看著慎摩：“我們一起，我們是搭檔不是嗎。”
“對不起！”慎摩走到電腦螢幕前，向所有死去的數碼寶貝們道歉：“我知道這樣做沒有意義，所以……”
慎摩唸了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明露抬起頭重新打量著慎摩。
十五道聖痕分佈在慎摩的身體上，抽走了慎摩的大部分生命力。
提取走資料的瞬間，慎摩已經實體化的身體又變得虛幻。
神聖環，是一些具有神聖力量的數碼寶貝所持有的聖環，能夠使神聖數碼寶貝在釋放神聖力量時更加的便捷、快速，具有更高威力。
在漫長的資料遷移與進化中，聖痕，作為神聖環的簡化版，作用只有一個——刑具。
聖痕，是無限遞迴的程式碼，是重複迴圈的苦痛，將它烙印在數碼寶貝上，起到處刑罰惡的作用。
其痛苦如同萬蟻噬骨，痛不欲生。
十五道聖痕，分別對應了巫師獸、黑暗巨龍獸，南瓜獸和頑石獸死前的魔蝠穿心之苦；猛獁獸，鬼怪獸們死前的元素灼體之苦；墨魚獸、爛泥獸，死神火焰獸和百萬海龍獸死前的飽和轟炸之苦；幻影獸死前的神聖淨化之苦；以及小惡魔獸、狙擊獸，長牙獸和鋸齒獸們的貪饕噬咬之苦。
從聖痕中析出的資料在慎摩手中形成資料團，慎摩抬起虛弱的手，將資料團緩緩推進電腦，將自已的力量反饋給眾多數碼寶貝們。
以封印力量為代價，30％用於重塑狙擊獸和長牙獸，55％用於重塑鋸齒獸們。
但在慎摩只保留維持生存和戰鬥的5％，用剩餘的10％力量去重塑小惡魔獸時，卻無論如何也進行不下去了。
“已經夠了，吸血魔獸！”電腦中的幻影獸和死神火焰獸看不下去了，制止了慎摩想要再度啟用聖痕咒語的想法。
“我們是自願跟你來到人類世界的，非要說爭個是非對錯的話，那大家都有責任！”
“回去吧，作為戰敗方的我們這些入侵者，沒有死在人類世界，已經是我們佔便宜了不是嗎？”
“小惡魔獸……”慎摩痛苦地倒在地上，流出悔恨的淚水：“我找不到它了……”
“慎摩。”浩樹扶起來虛弱的慎摩：“過去促成了現在的你，但不代表未來的你還要去走過去的老路，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以征服世界為目標的嗎。”
“成為王，成為數碼世界之王，推翻一切你認為不合理的事情，將黑暗地區治理的井井有條……”
“如果非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那從一開始，就請你離小惡魔獸遠一點！”巫師獸一針見血：“我聽迪路獸說過，在它還是普羅特獸的時候，你從貧民窟中找到了它，你把它帶在身邊，並一直當做副手培養。”
“你這傢伙真的不懂小惡魔獸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嗎？！”
“你把它從垃圾堆中救出，又把它像垃圾一樣丟棄，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你這樣自私自利的數碼寶貝會激發數碼世界的注視，為什麼數碼暴龍機會選中你，作為浩樹先生的搭檔數碼寶貝。”
“好了，讓他自已冷靜思考一會兒吧……”悠紀夫將電腦關成靜音，世界安靜了。
……
“吸血魔獸大王為什麼要把我這樣的數碼寶貝帶出來呢？”
“明明我派不上什麼用場，飛鏢也扔不準……”
“吸血魔獸大王要征服世界嗎？那請讓我也跟您一起！”
……
“是啊，為什麼呢……”慎摩回想起了小惡魔獸曾經對他問過的那些，在當時沒有得到答案的問題。
“可能，我也是從一個連飛鏢都扔不準的小惡魔獸……一步一步進化而來的吧。”
“看到你，就像看到曾經那個，唯唯諾諾，為了明天的口糧而疲於奔命的，令人厭惡的自已。”
“去成為王……然後征服世界。”慎摩站起身，堅定地走到浩樹身邊：“這一次，和我的搭檔一起。”
……
2
去數碼世界之前，神代集團名下的，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
無野看著面前堆成山的食物和生活物資，以及戰術補給品：“咱是去拯救數碼世界的嗎？我怎麼感覺像過去侵略殖民的呢？”
無野咬著指甲，看著正在裝車的神代集團的員工們陷入沉思。
面前的這輛粉紅色的半掛重卡，使無野渾身打了個冷顫，有一種面前的卡車即將變形成汽車人，再度將無野神拳粉碎的感覺。
“這腎上腺素是給誰用的？”
“這奶粉又是幹啥的？”
“帶個音響是準備給戰鬥增添一點趣味性嗎？”
……
光丘。
“好，石板門路徑設定完成，接下來只是需要把卡片放置在正確的位置上。”慎摩擺弄著悠紀夫的電腦，指著卡片向悠紀夫解釋：“左上角的卡片一共有兩種，分別是用不同的方式進入數碼世界，每一張都是往返票，在這一點上無需擔心。”
“亞古獸的那一張，是從光丘到我城堡的地下石門那，固定地點，固定位置，以完整的肉體抵達數碼世界。”
“哥瑪獸的那一張比較特殊，可以從世界各地的任何一個位置開啟大門，然後將原本的肉體遺留在原地，將靈魂和精神轉化成資料，統一前往法易路島。”
“原來如此，還有這樣的機關在裡面啊。”悠紀夫真誠地對慎摩表示感謝，在涉及到未知的數碼世界的領域時，悠紀夫就會變得十分亢奮。
“不用客氣。”慎摩蒙著眼，聖痕出現的位置不固定。
慎摩運氣不好，有五道聖痕集中在面部上了，其中三道封閉了慎摩的雙眼。
“你們是浩樹的摯友，我是他的搭檔，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而且，這樣也不錯……我已經好久沒這樣把視覺封閉起來，強化訓練其它四感了。”
慎摩從小門爬進後車廂，坐在自已的床上。
是的，是床。
在無野的極力反對和浩樹的勸說下，終於把實木的棺材換成了床。
儀表臺是全自動的，只要會開車，就能讓卡車動起來。
三人都不會開車。
所幸的是，這臺車的驅動能量是資料流。
悠紀夫的電腦，大型數碼終端的另一個功能，將它與任意一種非有機生命體連結，可以將那個物品短暫的轉變成，使用數碼寶貝們的力量而驅動的，可控的物品。
“真方便啊～”無野感嘆著，擺弄著暴龍機。
有些功能知道怎麼用了，有些功能則完全沒搞懂用法。
進化的功能就是暴龍機的主螢幕，掃描的功能已經用過很多次了……
無野有了個想法，然後馬上去付諸行動了。
“無↘野↗？你剛才在對我幹什麼？”
明露紅著臉，拳頭還冒著熱氣。
無野頂著頭上的大包去灶臺做早飯了。
強制掃描並不能對已經實體化的數碼寶貝產生效果，甚至還會冒犯到數碼寶貝們。
特別是——那些看上去就不好惹的。
一個小時下來，明露被無野試暴龍機的功能試的煩了，無野用了四個草莓布丁才勉強哄好。
……
卡車駛入網路之海後，籠罩在御臺場上空的濃霧，才漸漸消散了。
……
慎摩向三人解釋道，數碼世界和網路之海的區別。
“……也就是說，就算你現在把車窗搖開，海水也不會倒灌進來。”
“原來如此，是因為非有機物品的緣故，而導致的它自已其實不知道自已進入網路之海中還能不能用。”
也就是說，它本身意識不到自已在常規的，人類的理解中，自已已經不能用了。
於是為了驗證慎摩說的話，無野將窗戶開了一個小縫，又馬上關上了。
“為什麼水會噴進來啊！！！”
慎摩愣了，這不對吧。
“可能是因為大型數碼終端的緣故。”悠紀夫敲打鍵盤的手就沒停過：“人為的主導指令輸入，也算產生意識的一種吧。”
“大型數碼終端連結著這臺車，而這臺車是以巫師獸它們的資料流作為力量驅動的……”
“或許。”悠紀夫頓了頓：“在網路之海的運算結果中，這臺車已經是數碼寶貝了呢。”
“好矛盾的運算方式。”粗糙而又智慧的運算可不多見。
明露幫無野擦乾了身上的水。
網路之海是數碼世界的上層領域空間，就像人類世界一樣，穿越包裹著地球的大氣後，進入的是外太空。
抵達網路之海的數碼寶貝，就會在人類世界中投射出虛影。
而抵達網路之海邊際，憑藉自身實力擊穿或滲透防火牆的數碼寶貝，則會真正意義上的，在人類世界實體化。
無論是數碼暴龍機也好，亦或是數碼卡片也好，都是能夠繞開防火牆的鑰匙，並以此開啟數碼世界的大門。
……
3
“你確定，你這是地下室？”
無野和明露斜眼看著慎摩，眼中的笑意不減反增。
慎摩的心情如同安詳的公公獸與婆婆獸：“雖然我早就知道這幫孩子們是那種完全不在意戰鬥效率的人，但我沒想到會這麼狂野啊。”
也沒有無限山那樣高，差不多一半吧。
半山高的城堡被拆的只剩下平地，石門孤零零而又突兀的佇立在廢墟中。
“我看我連城堡的儲藏室都不用去了。”慎摩有些心痛：“人類世界和數碼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我們去到人類世界是第幾天？”
“差不多10天吧。”浩樹在一旁適時補充：“就按10天算吧。”
“你們可以看看錶，從出發到現在，過去多長時間了。”
“從我們出發到現在為止，怎麼說也有一天一夜了……”無野差點沒把表扔出去：“才過去1分鐘？？？”
“所以說啊……數碼世界。”慎摩看著晦暗的天空，浮現出一點點人類世界的地圖板塊倒影：“已經過去好多年了。”
“等到抬頭看見的不是星星，而是更直觀的清晰地圖時，數碼世界與人類世界的邊界線才會變得更加薄弱。”
慎摩指了指自已，看向正在抬頭的三人：“單是我們這些數碼寶貝就能把御臺場攪得天翻地覆……”
後面的話，慎摩沒再繼續說了，但是三人都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當務之急，是先橫跨大海，去法易路島找到創始村。”慎摩指出了法易路島的大概位置：“要是我的前上司不是傻子，小丑獸那的陰險至極的傢伙應該會先去摧毀創始村，然後再研究怎麼將數碼世界分解後再統一。”
慎摩用簡單易懂的方式，在路上給三人快速解釋：
把悠紀夫的電腦比作是數碼世界，電腦裡面的處理器，就是腳下的這片大地的地圖板塊。
法易路島是電腦中的一個資料夾，在資料夾裡面有各式各樣的檔案，這些東西組成了法易路島上的地貌。
而在資料夾裡，新增一條有關於“迴圈”的複製程式，這個，就是創始村。
真實的數碼世界比一臺電腦大的多，就像是地球的影子，黑暗四天王（Dark Masters）想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的程式、檔案，資料全部統一集合到4個資料夾裡，然後以此為跳板，繞過防火牆去侵略人類世界，將人類世界變成數碼世界的數碼世界（降維）……
不是，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過去了。
慎摩剛才描述的，黑暗四天王的偉大宏圖……把所有的程式、檔案，資料全部統一集合到4個資料夾裡？？
4個2B。
這是由人類發出的靈魂吐槽。
後面那個事能理解，地球不是程式，沒辦法像數碼世界那樣把山啊、樹啊，海啊什麼的整合到一起。
除此之外的，前面的事情跟後面的事情比起來，就顯得特別的SB了。
“我覺得這個事兒吧咱別摻和了，該冒險就去冒險，該幹嘛幹嘛吧，行不？”無野與悠紀夫對視一眼，後者意會。
“如果‘被選召的孩子們’的敵人們都是這種貨色，叔叔我呀，可是要失望很久呢。”悠紀夫搖了搖頭。
浩樹有些頭疼：“慎摩啊，你剛才說的那個，黑暗四天王，他們是不是打算分別掌控一個整合好的區域啊？”
浩樹還想替敵人掙扎一下。
“是的，你怎麼知道。”
浩樹徹底沒話說了，慎摩有些不明所以，轉頭看向明露，後者的表情控制也有些失常。
明露是知道無野他們在笑什麼的，畢竟除了深夜去掃資料以外，剩下的就是跟著無野他們出去吃吃喝喝，和窩在無野家裡看書瀏覽網站。
“那什麼……我想起高興的事情。”無野撓了撓頭，有點要憋不住了：“我媽不讓我跟傻子玩。”
明露花了點時間向慎摩和電腦裡的一眾“原始人”解釋緣由。
這是由骯髒的大人們所提供的資訊差：
黑暗四天王的這種行為就像小學生買到了好吃的糖果，然後在整個學校裡炫耀，最後引來一些看不下去的孩子們“正義”討伐，然後搶走他們的糖果。
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兩個大字：
“打”，“我”。
……
三天後，創始村。
童趣與美夢早已化作遍地殘渣，灰白與焦土遍佈此處。
未來的溫床不再，希望漸漸死去。
無野拔出裸露地表半截的早已碳化的神聖環，輕輕握住，生怕那尚有微弱氣息的資料殘片從指縫中消散。
明露跪在地上為尚未出生的孩子們禱告。
慎摩放出蝙蝠使魔向四周擴散搜尋生還者。
悠紀夫和浩樹緊緊攥著拳，指甲摳進肉裡，鮮血順著手心滴落在地。
無野怒扇了自已一巴掌：“我錯了。”
“這不是遊戲。”無野強忍著悲傷和怒氣，看著目所能及的破敗與瘡痍：“這是戰爭！”
如果不是三人的輕視；
如果不是無野的提議；
如果不是浩樹的想法；
如果不是悠紀夫的念頭；
如果……不在路上耽誤那麼多時間……
是不是，就能早一點救下……
沒有如果。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陷入自我迴圈的懲罰，沒有任何意義。
“悠紀夫，電腦。”無野將神聖環掃描，傳輸進電腦中：“別讓電腦離身，別讓它離開你的視線。”
“我會的。”悠紀夫的嗓子沙啞了幾分。
鋸齒獸們走到傳送進來的神聖環旁邊蹲下，小心翼翼的用自已的絨毛包圍住它。
……
天地震動，山海轟鳴。
世界被分解成了碎片，然後被再度統一成四塊區域。
在世界的盡頭，四塊區域各分出一塊凸起，編織成線脈彙集到一處，形成螺旋狀的山。
“走吧，既然孩子們的終點是那座山的頂點。”無野面無表情地走上車：“那大人們要去執行的，就是在孩子們抵達終點前，做好萬全的準備。”
……
螺旋山脈。觀星臺。
小丑獸坐在長椅上，輕輕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藉助著望遠鏡，冷笑著掃視著地球上的人們：“這群愚蠢又大意的人類，戴上驚恐的面具，就這樣繼續等待黑暗的制裁吧。”
“真是太棒了，計劃很完美，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中。”
“何必手軟。”金屬海龍獸從浴場中飛躍而出：“一口氣將地球上的人類們都吞沒不就好了。”
“時間的計算方式不一樣啊，有時快有時慢。”木偶獸背靠在巨型沙漏上：“按部就班地慢慢來吧，就像那個傢伙一樣。”
木偶獸歪頭看著無限龍獸，後者打了個鼻息。
“用不了多久，那些被選召的孩子們就會回來了。”小丑獸凌空漂浮到木偶獸身邊：“終於可以不用再這麼無聊了。”
無限龍獸的眼睛散發出危險的紅色訊號光：“從前線傳回來的訊息。”
“我所統治的城市區域與森林區域的交界處，有車經過公路，在荒野上飛奔。”無限龍獸將監控影片投放到大螢幕上：“小丑獸，我想，那是你的部下。”
“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吸血魔獸，我還以為他早就死在人類世界中了，沒想到竟是背叛於我。”畫面中的吸血魔獸正在與一個人類交談甚歡：“原來如此，也許能從這裡利用一下。”
“木偶獸，這件事就由你和無限龍獸一起處理吧，畢竟是在兩界的交界處發現的，由你們兩個去處理，合情合理。”
木偶獸這才不情願地坐在無限龍獸的肩炮上，與無限龍獸一同離去。
……
“無限龍獸，你自已去吧，不過是區區幾個人類和一個吸血魔獸，應該難不倒你才對。”木偶獸臨時變卦想要直接回森林木屋了。
“不行，小丑獸說的是，你和我一起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