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可兒從未見過如此貴氣逼人的公子,他年輕俊朗,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尊貴。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侍衛,更是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絕不簡單。趙可兒心裡暗想,這位公子必定是個身居高位的大官,若能與他有所交集,那自已的命運或許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初父母愁容滿面地告訴她,家裡要來一群貴客借住,她心中卻是暗自歡喜。自從那位貴公子住進家裡,趙可兒便每日殷勤地端茶送水,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可是三天過去了,她連一句話都沒能跟那位公子說上,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如今聽到公子要帶她那傻子堂弟的童養媳回京城,趙可兒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妒火。她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傻子的媳婦能有這樣的好運,而自已卻只能在家裡做這些瑣事。更讓她氣憤的是,那個越清淺竟然還不稀罕這個機會,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公子的邀請。趙可兒在心中暗罵越清淺是個蠢貨,同時又暗自竊喜,既然不帶那賤人去,那就有可能帶別人去,比如說自已。

想到這裡,趙可兒看了看自已身上嶄新的花襖,又把鬢邊的碎髮攏到耳後。她對自已的姿色非常有信心,只要那位公子正眼看她一眼,肯定會看上她。到時候,她就能跟著公子回京城,過上吃香喝辣的富貴日子了。

待到侍衛通知她可以進去了,趙可兒心中暗自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跟那位貴公子搭上話才行。她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端著餐盤走進了房間。

屋裡很靜,那位公子正坐在炕桌邊,低頭盤膝而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到來。趙可兒心中一陣失望,但她並沒有放棄,而是故作鎮定地將餐盤放在桌上,然後鼓起勇氣開口說話。

“公子,我那弟媳年紀小不懂事,說話也不過腦子,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您千萬不要在意。”趙可兒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溫柔甜美,希望能夠引起公子的注意。

果然,公子抬起頭來看向了她。那張臉果然如精緻的瓷雕一般,讓人移不開眼。趙可兒只覺得自已的心跳加速,臉頰也微微發熱。她低下頭去,儘量掩飾自已的羞澀和緊張。

然而,她並沒有注意到公子眼中滿是不耐煩的神色。君禾此時心中有些神思不屬,他正在思考一些重要的事情,對於趙可兒的搭訕並沒有太多興趣。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敷衍地回應了幾句。

這讓趙可兒欣喜若狂,她以為公子對她有了好感,於是更加努力地表現自已。她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家裡的事情,試圖引起公子的興趣。然而,她並沒有注意到公子越來越不耐煩的表情。

終於,君禾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的話:“無媒無聘,也沒有拜堂她怎麼就成了你弟媳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淡和不滿。

趙可兒頓時愣住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公子會突然變得這麼冷淡。她心中一陣慌亂,開始後悔自已剛才說得太多。她試圖解釋,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君禾看著趙可兒那副慌亂的樣子,心中更加不耐。他覺得趙可兒這副令人作嘔的姿態和言辭和前世那個害死他的女人一模一樣,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厭惡之情。他不想再跟這個女人多說什麼,於是淡淡地說了句:“滾出去,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趙可兒瞪圓了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不知道自已哪裡得罪了公子,明明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冷漠了。她心中一陣委屈和不甘,淚水幾乎要湧出來。但是,她知道自已不能在這裡哭鬧,否則只會讓公子更加厭煩。於是,她咬緊了嘴唇,強忍著淚水,轉身跑了出去。

趙可兒一路跑回自已的房間,心中充滿了失落和憤怒。她不明白為什麼公子會對她這麼冷淡,明明自已長得這麼漂亮,又這麼努力地表現自已。她越想越不甘心,心中對越清淺的妒火也越發旺盛。

來福一點蘭花指。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倒還委屈上了……”

本想好好數落一通,君禾便出言打斷了他。

“別管這人了,來福,清點一下我們的現銀結了診費今晚就啟程回京。”

“可是您的傷……”

來福有些擔心,卻不敢置疑君禾的決定,當下就開始收拾起來。

“來福放寬心,那女醫的醫術著實不錯,當下我已經感覺好了很多,你實在擔心的話咱們路上仔細些便好。”

君禾的語氣很溫和,聽的來福心裡熱熱的,之前他還覺著主子要出來遊玩是冒失,路上做決定要去招惹那人是更加冒失,但沒想到經過這些事主子突然就長大了,對他也理解了很多,有這樣的主子是他的福氣,以後可要把每件差事都努力辦好才不會辜負主子對他的信任。

而來福不知道的是,在君禾上一世被廢位圈禁後只有他陪在君禾身邊。

新帝並不想留下一個廢太子的性命,底下人也看臉色做事,於是在飯食上故意苛刻,有時候來福一個下人都有碗餿飯身為皇家子孫的君禾卻沒有,來福便忍飢挨餓將自已的飯食給君禾,並且去到處幫工掙了些吃食,一段時間下來君禾倒是安然無事,但來福卻因為過度飢餓和疲勞一病不起先君禾而去。

所以在君禾這一世甦醒後,便重用了來福以及上一世為自已戰死的幾個暗衛,因為只有他們才可以信任。

“主子……”

正在收拾的來福突然面色尷尬的說:

“咱們手頭上的現銀只有一百來兩了,怕是不夠支付那診金的,是不是讓冬藏跑一趟縣城去取一些。”

君禾搖了搖頭,將盤子裡最後一點饃饃渣吃掉才說道:

“燕州是他的勢力範圍,我們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以免被他追到,他不可能再放我一次。”

說著君禾思索了一會囑咐來福。

“晌午後你再將那女醫叫來一次,說要付診金給她。”

來福其實很想說那女大夫太黑心了,這村戶一大家人三十來兩都可以過一年日子了,她倒好一張口就是三百兩足足十倍,真是空有醫術沒有醫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