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從醫院撿回一條命,求你,今晚就放過我吧。”

冷星月渾身痠軟無力,聲音微弱,語氣略帶乞求。

她想當然的以為,今晚可以直接入睡的。

所以,她洗完澡,穿著普通睡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卻被男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熱烈的吻,從慘白的唇到嬌媚的鎖骨,本該繼續往下,卻突然停住了。

“睡衣太難看了,去穿上你的戰袍。”男人溫熱的身軀,動作敏捷的從她身上挪開,眸底的慾念越來越濃。

為了不讓男人掃興,她只好聽從,畢竟男人提的要求是每天的常規操作,既然阻止不了,就一併全從了他。

她剛穿好黑色襪子,男人頓時如猛獸見到兔子一般,迫不及待地撲了過來。

冷星月被男人用力的那一下,整個人天旋地轉,如同她前天晚上溺水一樣,恐懼,窒息,無助。

她頭疼得更緊。

也許是剛從鬼門關闖了一遭,身心都很脆弱,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對她毫無憐惜之情,眼淚便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兩年了,她始終沒有獲得他的真心!

她只是嫁了一個床搭子!

“哭什麼?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男人緊鎖著眉宇,厲聲質問道。

夜裡,只要冷星月拒絕夫妻之事,男人便譏諷她,“拒絕我?怎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用男人的話說,她是靠爬上男人的床,才獲得這樁婚姻的。

男人是她學生時期暗戀的男神——厲雲川,三生有幸,能和男神結成連理。

無比珍視這樁婚姻的冷星月,用盡心思為厲雲川提供情緒價值,對他有求必應。

可悲,厲雲川卻一直對她冷冰冰的,甚至,有時不顧及她的感受。

像今晚,厲雲川明知道她剛從死神那搶回一條命來,身體還沒恢復,卻依舊無視她的拒絕,執意要了她。

想到這裡,冷星月無聲抽噎著,止不住的眼淚引得厲雲川煩躁。

“怎麼哭成這樣?前天晚上,我只是接了一個工作電話,一晚上沒回來滿足你,你就想不開去河邊玩自殺那一套。”

厲雲川頓了頓,繼續道:“現在滿足你了,又哭成了一個淚人,你到底要怎麼樣?”

只是接了一個工作電話?是啊,前女友是他的下屬,接了一個下屬的電話而已。

冷星月在嘗試緩和情緒,沒有回答厲雲川的問題。

片刻之後,耳邊傳來厲雲川均勻又溫和的熟睡聲。

到底要怎麼樣?她只是希望能獲得他的一次關注,關注她的情緒。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等不及她的回應,就酣然入睡。

這情緒堆積在她心裡,她總得自已消化。

冷星月徹夜未眠,不僅是消化情緒,還因腦海裡一直不斷重複前天晚上落水的遭遇,心有餘悸。

她只是溺水了,沒有失憶。

她清楚地記得,事實不是厲雲川所說的那樣,她並不是想不開鬧自殺,那不是她的性格。

分明是有一隻手從她背後推了一把,她才跌入河裡的。

當時夜黑,地處偏僻,無人目擊事故現場,唯有冷星月自已知道,這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謀害。

厲雲川誤以為她想不開玩自殺,看來,她得親自去一趟警察局報案,才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

天亮了,冷星月從亂如麻的思緒中抽離。

昨晚被折騰得太難受,她都忘記了提醒厲雲川做安全措施。

厲雲川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不願意做安全措施,冷星月就會吃避孕藥,所以臥室一直都放著這種藥。

鬧鐘響了,摟緊冷星月的一雙手終於鬆開,她緩緩起身,拉開床頭櫃,取出一粒避孕藥,生吞了下去。

她怕取一杯水的時間,自已改變主意,不吃了。

每次讓厲雲川做安全措施,或是她吃藥,都需要花好大精力說服自已。

“你不是愛我嗎?怎麼不願意給我生孩子?你的愛假惺惺的,不要也罷。”

厲雲川這話擲地有聲,重重的敲擊著冷星月的心臟。

婚後,厲雲川第一次說這樣的話,第一次提到冷星月不願意給他生孩子。

冷星月很喜歡孩子,給自已最愛的男人生孩子,是她的幸福。

但,孩子一旦生出來就需要負責他的一生,安全感是孩子健康成長的基本保障。

就目前,她自已一個人還給不了孩子足夠的生存保障。

厲雲川著急要她生孩子,那他必須給足她安全感,讓她相信,孩子來到這個家庭,能健康成長。

“我不能讓未來的孩子出生在,可能不幸福的,沒有安全感的家庭裡。”

冷星月一邊說著,一邊走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喝,生咽一粒避孕藥,喉嚨都弄疼了。

等她喝完水回到臥室,厲雲川已經穿好了白色襯衫和西裝褲。

真好看!

這是冷星月最愛的男人,他每天都打扮成她喜歡的模樣,服帖的白襯衫被凸起的胸肌,撐得微微起伏,緊緻的腰身和肌肉,禁慾又撩人。

“別杵那兒了,快幫我係領帶,時間來不及了。”

低沉又性感的聲音拉回了正在犯花痴的冷星月。

她嫻熟地從衣櫃裡取出可以搭配的領帶,靠近厲雲川,從容地掀起他的衣領,等著厲雲川低頭,好給他套上領帶。

厲雲川低頭的那幾秒,溫熱的鼻息在她的額頭上縈繞著,癢癢的。

套上領帶,溫熱的鼻息逐漸消失,她忍不住抬頭仰視。

一雙深沉而明亮的眼眸正凝視著她,她微微眨眼,羞紅了臉,迅速又略帶慌亂地低頭,繼續系領帶。

冷星月皙白纖細的手很靈巧,不僅能單手快速拉好領帶,另一隻手還能同時從身後的衣櫃裡取出皮帶。

正當手上的皮帶從厲雲川后腰來到身前時,她纖細的手腕被狠狠地抓住了。

“在我身邊,你覺得不幸福嗎?”厲雲川烏黑的眼眸中滿是冰寒之意。

冷星月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掙脫出了被抓疼的手,繼續把皮帶扣好。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厲雲川雙手抓著她的肩膀,晃了兩下,催著她回答,像是努力考試後,急著揭曉分數。

她沉思……